第三十四章 爲了愛 兄妹絕裂

在這個萌動的青春歲月裡,不止457寢室的幾個姐妹們有憧憬,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夢,就連平時像假小子一樣的王秀雯,也漸漸地愛上了一個人——那就是我們班的白宗亮同學。

白宗亮是高一、一班的“足球小子”,一個地地道道的足球迷。平時在班裡,一下課,總會找一大幫和他有同樣愛好的同學聚在一起研究球路,他性格開朗,非常好動。王秀雯在開學後的不久,就加入了他組織的“永遠第一”班級球隊,每次踢起球她也是生龍活虎,不讓鬚眉。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別看她平時做事大大咧咧,但是也有細膩的心思。通過足球,和白宗亮的接觸越來越多,她逐漸發現他是一個既善良、果敢又很好學、積極進取的男孩子。她從上小學開始,就喜歡和男孩在一起,接觸的男生很多、很多。由於受父母的寵愛和嬌慣,多數男子漢的“氣概”實在是不敢恭維,講享受、怕吃苦,不學習、愛貪玩,不是吸菸、就是喝酒打架,既不懂得尊重別人,也不懂得尊重自己,更缺乏人生的座標。相比之下像白宗亮這樣的男生,簡直是少之又少。所以,在不知不覺間,她喜歡上了他,並開始情不自禁地去關心他,注意他,爲他的快樂而快樂,爲他的痛苦而痛苦,但是她始終沒有勇氣向他表白。

直到有一天,室友于曉磊發現了她心中的秘密,半開玩笑的說:“秀秀,坦白吧!你這樣憋在肚子裡,總不見陽光,什麼時候能開花結果啊?你那麼在意他、喜歡他,爲什麼不讓他知道呢?你要是沒勇氣,我陪你去,我幫你說,行就處,不行還是同學和朋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省着心裡再受煎熬!”

起初秀秀一愣,臉也紅紅的,很是不好意思,極力進行迴避。但在磊磊的誠意下,秀秀感動了,才緩慢的道出了心底的世界,“磊磊,謝謝你能理解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老實說,表個白有什麼可難的,也就是幾句話而已嘛!只是……我是……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怕被人家拒絕了,那多難爲情啊!哪個男生不喜歡溫柔、漂亮的女孩?再看看我,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氣質也不佳,頭髮還那麼短,往人堆裡一站,不說話誰能看出來我是個女生?你說誰願意和一個‘像我這樣的女孩’處對象?”王秀雯憂心地說道。

“可是秀秀,話也不能這麼說,你不要這麼悲觀嘛!不是所有的‘君子’,都好求‘窈窕淑女’,現在世人眼中的‘男不當女不配’,卻成雙成對的不多的是嘛?以白宗亮的個性來看,沒準他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呢!可以和他討論足球,一起踢球,一起看球,很搭調啊!”李倩影也勸道。

“對啊!秀秀,正所謂‘事在人爲’,你不試,怎麼知道不能成呢?相信自己!加油!”於曉磊爲她鼓勁道。

最後,王秀雯真的下了決心,大膽地找白宗亮表明了心跡。可白宗亮並不喜歡她,雖然當面沒有拒絕她,但言語中的敷衍與推託,王秀雯聽得明明白白,她非常難過。更讓大家意想不到的,就是白宗亮竟然也和孫輝佳一樣,自從王秀雯表白後,白宗亮就日漸疏遠,刻意躲避她。踢球時,總是不和她分在一組,有時躲不過,也只是應付地把球傳給她,再也不像從前一樣熱絡地和她討論、幫她追球。王秀雯對他的一舉一動心知肚明,他有意想表達的,她也清清楚楚。可她恰巧也和李艾芸一樣,越是碰壁,越是堅強,她選擇了和李艾芸一樣的路——堅持到底。

此時,作爲王秀雯的哥哥——聞毅飛,本應支持妹妹的決定,並幫助她,但他是個“直腸子”的人,他總是認爲王秀雯這麼做會耽誤學習,周曉玲曾是他的好友,爲了於元博,她耽誤了學業,最後傷心逃離,他不想看到自己認的這個妹妹,步好友的後塵。所以,他三番五次的找王秀雯談,希望能勸她回心轉意,並希望同是好友的李倩影也能幫忙勸她改變主意。

“聞毅飛,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當初我們只是鼓勵秀秀試一試,不同意就算了,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執着!”李倩影着急地說道。

“我懂,但她這樣遲早會後悔的!咱們三個一起走到現在如同兄妹,看在我們之間的情誼,絕不容許看她如此執迷不悟不聞不問,我們一定要好好勸勸她!”聞毅飛誠懇地說着。

“好!我明白,我會盡力的。走吧我們找她說說去。”李倩影也也非常堅定的表了態。

可任憑兩個人,勸得磨破了嘴皮,急得嘴上都起了水泡,王秀雯還是和原來一樣,“絕不回頭”,對白宗亮的感情有增無減,她想通過感化,儘快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讓對方認可自己,達到愛戀的目的。

“哥,倩影,你們不要再勸了,多說也是無用的,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當我是好妹妹、好朋友的話,就支持我!”王秀雯堅定地說道。

兩個人見她如此堅決,也不便再往深裡勸。

再半公開情況下的王秀雯,已達到了癡狂的程度。在她的眼中,白宗亮超越了一切。對周圍的人越發的敏感起來,包括她的哥哥、朋友、或是家人。她要重新“包裝”自己,重塑自己的形象,一切對她“不利”的,她都要改變。有人說男生喜歡長頭髮的女生,她便留起了從小到大自己不喜歡的長髮;有人說,女生穿裙子好看,她便買了各式各樣的裙子,每天裙舞飛揚。她整個心思都放在了白宗亮身上,儘管是毫無收穫的。至從她和聞毅飛兩人在教室裡唱愛情歌曲,被校長撞見,一直有人偷偷議論她和聞毅飛的關係。從前,她確實不在意;可是現在,她變了,她怕這種流言會被白宗亮誤會,她怕會影響白宗亮對她的看法;她要證明給他看,爲了他,什麼都可以拋下。她開始刻意地疏遠聞毅飛,不管聞毅飛在身後怎麼叫她,她也不理會;聞毅飛有些莫名其妙,有時想要問問她,可她一見他走過來,馬上就裝作有事,遠遠地躲開了。幾天下來,兩個人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

這天體活課,王秀雯見聞毅飛遠遠地走過來,又要躲開,聞毅飛卻開口叫住了她:“秀秀,你最近怎麼了?爲什麼突然間變成這樣?”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啊,對了,我要去英語組,先走了!”不等聞毅飛說話,王秀雯轉身就一流小跑的奔教學樓了,一口氣跑到了四樓,趴在扶手上回頭看看,哇!聞毅飛從一樓上來了,已經到二樓了,她一下子縮回腦袋,轉身跑向了側樓梯,又回到了一樓。她不敢回班,便跑出了教學樓,躲在寢室一樓偷偷張望着。聞毅飛追了半天,全樓都跑遍了也不見王秀雯的蹤影,他很納悶,也很難過,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會躲自己躲成這樣。

他找到李倩影,把王秀雯的一盤磁帶交給她,“我今天本來是想讓她聽歌的,這首歌,是我們三個人一起聽,一起學的,可沒想到她……唉……算了,不說了,我再出去找找,她如果回來,你讓她聽聽。”

“聞毅飛,今天的事你不要太在意!或許她有更重要的事,找到她好好談談,千萬別想多了!”李倩影說道。

“嗯!”聞毅飛點了點頭。

王秀雯見聞毅飛跑出了教學樓,向食堂的方向走去,便小心翼翼地走出寢室樓,看他沒發現,便快速地跑回了班級。

“秀秀,你回來啦,剛纔跑去哪了?聞毅飛找你半天呢!”李倩影說道。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見他。”王秀雯搖了搖頭說道。

“爲什麼?因爲白宗亮?”李倩影問道。

“你怎麼知道?絕對不能告訴哥,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是因爲白宗亮才和他斷交的!”王秀雯四處看了看。

“好,我不說。這是他給你的,你要想清楚,爲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失去一個疼你的好哥哥,害他傷心,值不值?”李倩影勸說道。

王秀雯沉默了,回到座位,打開錄音機,反覆地聽了兩遍歌,是周華健的那首《朋友》,熟悉的旋律,在耳畔迴響: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聽着歌,往時歷歷在目,王秀雯感覺心裡有些難過,便走出教室,想到外面透透氣,一出班級,便看見聞毅飛迎面走了過來,兩個人都愣在原地,看着對方。

聞毅飛先打破了沉默,“秀秀,我們能談談嗎?”

“算了,哥,呵呵。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哥’了,以後我們不能再這樣稱謂了,爲什麼?以後你是會明白的,請你原諒我,好嗎?”王秀雯忍着眼淚說道。

“我已經猜到你爲了什麼,我可以不打擾你,但我們沒必要斷交啊!”雖然早已猜到,但聞毅飛的心裡,依然很難過。

“哥,既然你已經知道爲什麼,就請你多原諒我、支持我,我們徹底的斷吧!白宗亮在我心裡,真的勝過一切,我相信我的付出會換來回報的!於元博現在不是爲曉玲的離開難過嘛?感動媽?我相信總有一天,白宗亮也會爲我感動。我一定會等,等到白宗亮能夠接受我的那一天。不管你說我自私也好,傻也好,求你,不要再找我,我不想讓他誤會!從現在起,我們只是普通同學,不是兄妹,不是朋友,你,不再是我哥!對不起!對不起!”說完,她便低着頭從聞毅飛身邊走過,她不想讓聞毅飛看見她奔涌而出的眼淚。從他們擦肩而過的這一瞬間起,他們以從兄妹,朋友變成了普通同學,她雖不願如此,可爲了心中至高至尚的愛情,她只能“傻”到底,只能這種選擇。

聞毅飛站在原地,久久未動,任憑痛苦的淚水滴落在地,亦如他那,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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