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的大哥,你對我溫柔點行不行!”
季英傑皺巴着一張臉,大呼小叫的沒個正經樣。
夜晚晚忍着笑拍了拍季英傑,“三哥,實在不好意思,又讓你受委屈了。”
“你哥這妹妹控的臭毛病該治一治了。”
季英傑雖小夜雲城兩歲,但他膽子向來肥,別人不敢對夜雲城說的話他都敢說,一點都不給夜雲城留面子。
“唔,三哥說的有道理,不如你去跟我哥談談吧。”
夜晚晚攤手,“有這樣的大哥我表示也很無奈。”
大哥疼她是真。
但是處處約束她,管制她也是真。
她十七歲了,再過倆月就十八了,可大哥還當她是個娃娃來養。
這真是挺令人頭疼的。
“好,這活我接了。”
季英傑揉了揉肩膀進了客廳。
夜晚晚換鞋時就聽見她三哥數落大哥怎麼怎麼不好,怎麼怎麼霸道。
她覺得好笑。
擡眼去看,卻冷不防直接對上他大哥射來的那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
她嚇的也不敢去嘲笑那人,低着頭說了句上樓休息就開溜了。
沙發上,季英傑見夜晚晚上了樓,噼裡啪啦倒豆子的嘴忽然停了下來。
一改嬉皮笑臉放dàng不羈的樣,十分紳士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晚晚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兩腿交疊,後背深陷在沙發中,妖治的五官浮現着一抹謹慎之色。
“有。”
夜雲城掏出煙來在煙盒上點了點。
深邃的面部線條越發陰鬱。
啪的一聲點了煙,他狠狠的吸了一口,道:“她記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晚晚起反應了?”
季英傑小心的追問,“距離洗腦已經過去了四年多,這四年來一直平安無事狀態很好,怎麼突然就記起以前的事了? ”
“晚晚都想起了什麼?”
“她說夢見小時候自己經常被媽媽打,還夢見她媽媽死於煤氣爆炸。”
夜雲城嘴裡吐出一口煙霧,微蹙了眉心。
“這丫頭果然是記起來了,那你怎麼跟她說的?畢竟她媽媽的確是死於爆炸而不是你給她編造的什麼車禍!”
季英傑神經緊繃着:”要是這丫頭想起所有事情來,你可怎麼辦?”
“當年……”
“當年的事,記起來又如何?”
夜雲城忽一個眼風射向季英傑。
那眼神冷如風刀,恨不得要將他削成片片碎影。
季英傑閉了嘴。
就聽夜雲城聲線淡漠的冷笑了兩聲。
“不管她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她想要離開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他的話冷硬如霜,擲地有聲。
猶如身處食物鏈頂端的狩獵者,高高在上,用歧視與不屑的目光俯瞰末端卑微弱小的生物。
他氣場龐大,氣息危險。
被他鎖定的獵物,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準有。
季英傑深深的看了夜雲城一眼。
點了煙,啪嗒啪嗒的猛抽了幾口。
“雲城,你有沒有想過你太自私了?晚晚還是個孩子,你的殘忍對她不公平。”
八年前,他第一眼看見夜晚晚。
那時的她稚嫩的臉上糊滿了鮮血,衣衫襤褸。
可儘管是如此狼狽,她依然站直脊背,小小的身板如秀竹一樣堅挺。
一雙黑眸像極了寒夜裡的星子,充滿了執拗與果敢,閃閃發光,亮的令人不容忽視。
只一眼,他就明白夜雲城爲什麼要收留她。
因爲這孩子的氣勢像極了夜雲城。
他以爲夜雲城帶夜晚晚回來,會將她當做妹妹養。
可結果,他錯了。
早就清心寡慾的夜雲城,竟對那個女孩動了異樣的心思。
可夜晚晚是個孩子,即便八年過去了,她依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而這個男人,卻將他的霸道與凌厲一次次施加在她身上。
眼前晃過夜晚晚那可愛的包子臉,季英傑就覺得心好似被一隻鐵手攥着,疼的喘不開氣來。
“殘忍麼?”
夜雲城兩指夾着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
他挑眉勾笑:“如果殘忍,她早就成了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