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雨往裡面走去,一進門就是堂屋。阿雨對這裡的擺設十分熟悉,在他小時候,他經常和妹妹到這裡來玩。順便蹭一頓飯。

因爲阿雨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他是真正的穿百家衣,吃百家飯長大的。這裡的每位漁夫他都十分熟悉。每位漁夫都曾是他的師傅,每個家庭都是他的親人。

阿雨來到了左邊,那邊有一個臥室。那時候,他經常在這個房間和阿貴嬉戲打鬧。

“阿貴!阿貴!”阿雨又喊了幾聲,依舊無人應答。

阿雨四處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簡直是安靜的有些恐怖。

“難道他們去碼頭上找船了?”阿雨心想,他走出了屋子,一翻身上了漁船。

“有人嗎?”阿玲問。

“沒有,我想我們該去碼頭看看!”

他們的船往碼頭駛去。一路上,阿雨又去了幾個房子。但奇怪的是,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這不應該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來到了碼頭,碼頭依舊是那樣子的。輕輕的海風吹着海浪,吹來了海洋獨特的味道——鹹鹹的。讓人感覺很舒服。

阿雨享受着海風,他知道,自己好久沒有放鬆過了。

呼——呼呼——

遠處穿來一片輕微的聲音。雖然那聲音很輕微,但他在海邊生活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裝了馬達的橡皮艇破開風浪的聲音。

呼——呼——呼呼——

聲音越來越大,阿雨回頭看去。看見是幾隻橡皮艇,橡皮艇上的馬達瘋狂的嘶叫着。

那幾只橡皮艇離得越來越近,阿雨這纔看到,爲首的是一名老人。嘴裡叼着菸斗,正愜意的抽着。

阿雨認出,那是他們的老村支書。老村支書是一個好人,現在阿雨和他妹妹的住所就是老村支書安排的。

因爲原來阿雨家太窮了,屋頂上蓋着幾塊破瓦片。屋裡也只有兩張破舊的打滿補丁的牀和一張缺了一隻腳的木桌,用一塊破磚墊着,以及一個破舊的燈臺。牆上的牆皮也已脫落了大半,再也看不出原來的面貌了。這種老房子,最怕大暴雨,經不起折騰。熱心的老支書就幫助他們換了一所房子,把自己的房子給阿雨兄妹兩個住。

前幾年,他們村也下了一次大雨。但是發的洪水淺多了。通過這次事件,村委會決定:購買幾隻橡皮艇應急用。

自從村委會買了幾隻橡皮艇後,便再也沒有發生什麼洪水。也就是這次的雨太大導致海面上升纔會引發洪水。所以這些橡皮艇纔派上了用處。

老村支書往這邊望了望,看見了阿雨兄妹兩人。

老村支書吸了吸菸鬥,便讓船往阿雨這裡駛來。

“小雨啊!原來你在這裡。昨天的雨下的太大了!”說完,老村支書敲了敲菸斗。

“看着這情況,我們今天是都回不去家了!”老村支書吸了一口菸斗,接着說:“我們要去村東頭的那座山腳下,那裡搭了一些臨時帳篷。”

“你們跟我們一起去吧!”

“好,我們馬上去。”阿雨回答道。

幾隻橡皮艇發動了馬達,朝着村東頭的方向駛去。阿雨的漁船緊跟在後面。

幾天過後,洪水漸漸的退了。那些有些地方到了人頭部的洪水也退到了人的腰部。

“村委會分發的糧食也快吃完了,該怎麼辦呢?”阿雨躺在牀上,心裡盤算着。

隨然水泄了不少,但有些地方的水也很高。高到影響人通行的地步。雖然有很多人正在修復,但這樣的事是輪不到這個偏遠的小漁村的。這就使這個偏遠的小漁村陷入了糧食短缺的尷尬境地。

呼呼呼——呼呼——

幾聲風響從外面吹了進來,把阿雨吹得直打哆嗦。

呼呼呼——呼呼——

又是一陣風吹了過來。

“不能等了,明天我必須出一趟海。”阿雨嘆了一口氣。

這天,阿雨很早就起來了。他輕手輕腳的在屋裡收拾東西,生怕吵醒妹妹阿玲。

其實,他也沒幾個需要拿的東西,處了必要的漁網和剖魚刀,再拿一把船槳就行了。剖魚刀是阿貴的父親在他十九歲生日時送給他的,那把剖魚刀相當有年頭了。

阿雨看了看房間裡擺着的備用船槳,嘆了口氣,終究沒有用它,拿了那根竹竿當船槳用。因爲那把備用船槳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是父親專門請村裡的王木匠打造的,也算是父親的遺物。他把這把船槳放在他的屋子裡,每天看着它,就像看着父親。

呼呼呼——呼呼——

鹹鹹的海風吹拂着阿雨的臉龐,阿雨感到十分的舒適。

阿雨出海的事沒讓阿玲知道,因爲他怕阿玲會十分擔心。

這次,阿雨還是蹲在那塊凹起木板上。

阿雨把那把剖魚刀插在了綁住褲子不讓褲子掉下來的繩子裡,繩子裡有一個木質的刀鞘。然後阿雨解開了綁上船的繩子,拿着竹竿往前劃去。

以前的碼頭總是很擁擠,但今天的不一樣。今天的碼頭並沒有多少人,因爲大多數人都待在家裡不願出來。

所以碼頭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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