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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喧鬧的聲響尋去越走近聽得越是明顯,哭喊、哀求聲、謾罵聲混着各種各樣起鬨的、勸架的動靜燴成了一鍋粥。
孟希凝神聽了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麼象是劉笑笑的聲音?擡頭一看不遠處的走廊另外一頭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唧唧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了看人羣正對着的屋子好象正是大餅和劉笑笑住的那間!
他連忙緊走幾步來到人堆前分開人羣鑽了進去。
大餅的屋子房門大開幾張摺疊凳東一張西一張的倒在地上,兩張牀上的被褥枕頭全都丟到了地上一片狼籍。
大餅手裡拿着根皮帶一臉兇蠻的堵在門口,嘴裡還在喋喋不休的不知道罵些什麼方言,劉笑笑滿臉淚痕縮在一張小牀後面手裡緊緊的抱着一個大旅行袋護在胸前,一頭秀髮披散着,惶恐而緊張地盯着大餅。
大餅身後站着四個組裡成天跟着他、拍他馬屁的場工和劇務,嬉皮笑臉地拉着大餅似勸非勸。
大餅使勁甩脫了背後拉着他的兩個人,眼珠子一瞪霸氣十足的回頭吼道:“別特麼拉我!我告訴你們今天誰也別勸我,誰勸我我跟誰急!”
當真是有男子氣概!孟希看了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
大餅說着挺了挺他那一米七不到的小個頭努力的想在胸前的肥肉上挺出一點肌肉來,只是那肥肉太多,就像女人的乳-房一樣抖動着,凸出來的肚子也跟着顫動,臉上的表情很橫,努力地顯示自己是多麼霸道的一個男人。
此時越多人勸他,他越是得意指着劉笑笑吼道:“賤-貨,你給我自己爬過來!草你媽的!老子供你吃供你穿帶你到劇組見世面,勞心費力給你安排角色,你媽了比的偷老子的錢想跑!”
說着大餅裝模作樣的跳上牀,皮帶揮舞着甚是威風,朝着劉笑笑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如同馳騁沙場的大將軍一樣。
劉笑笑嚇得一聲尖叫抱着旅行袋繞着牀向人羣跑了過來。
大餅手下的那四個劇務似有意似無意的攔在了門口擋住去路,劉笑笑迎面撞到一個大漢的胸口又被擋了回來摔倒在地。
門外看熱鬧的人轟然大笑,七嘴八舌的鬧了起來。人羣裡這麼一鬧,大餅更來勁了,眼見劉笑笑已經無路可退蜷縮在地,他一陣獰笑手上皮帶對着空中甩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派頭兒十足,喝罵道:“臭-婊-子你跑啊!我讓你跑!讓你偷錢!我讓你偷錢,我讓你偷!”
劉笑笑躲無可躲結結實實的捱了兩下,第三下啪得一聲正抽在抱着包的手背上疼得她哇啦大叫了一聲,表情很是悽苦,帶着哭腔喊道:“我沒偷錢!我沒偷錢!我沒偷!”
“你沒偷?”大餅哼了一聲嗤之以鼻,一副佔着理的勝利者姿態,退後兩步對着人羣,從褲袋掏出幾張百元鈔票大聲對人羣道:“看看,大家看看!我打她冤不冤?這個賤-貨!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和我姐夫,她這輩子能來劇組見這麼大世面?我待她可不薄啊!你們大家說說,臭-婊-子偷我的錢!”
大餅說着臉上透着一股狠戾,跺着腳舉起了皮帶兜頭又是一下抽了下去!
劉笑笑絕望的抱住了頭瑟縮着等待着迎面而來的又一頓暴打。
半晌了皮帶都沒有落下來……
她膽怯的擡起了頭悄悄的看了一眼,只見一個磐石一樣堅強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大餅和她之間,一隻骨節粗大手指修長的大手緊緊地攥住了大餅握着皮帶的肥手,站在大餅的面前就象一頭威武的獅子俯瞰着一隻土狗一樣。
大餅被孟希鐵箍似的大手一攥氣焰登時減了一半,他奮力地想把手從孟希掌中掙脫出來,可是晃動了幾下那手象焊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大餅掙了幾下確是無用,沒來由的一陣羞惱不禁瞪圓了眼珠子如同殺豬般吼了一聲:“孟希,你丫的快放手!算哪根蔥?來管老子的事!”
孟希不屑的看了一眼象肥老鼠一樣掙來掙去的大餅,把手一揮甩得大餅猛得向後一仰,往後退了一大步。他那四個跟班連忙搶上來扶住了,一起怒衝衝的瞪着孟希。
大餅看着孟希象頭不怒自威的老虎一樣,攥着兩個鐵拳站在那裡,心裡有點憷。回頭看了看自己這一撥人,加上自己有五個人,而且幹場工的個個都是膀闊腰圓、肌肉壯碩的大塊頭。
頓時來了膽氣轉過頭斜着眼睛瞅着孟希冷笑着用挑釁的語氣道:“喲嗬,怎麼話說的?來了個擋橫的!我還以爲這賤-貨哪兒找得靠山,原來是外頭姘上了野漢子!”
孟希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着惱緩緩的說道:“笑笑她沒有偷你的錢。那五百塊錢是我早上借給她,給她買回鄉的火車票。不管怎麼說你們相好了一場,就當給我個面子放她走吧!”
“哈哈哈……”大餅象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放聲狂笑起來指着孟希道:“給你面子?你有那麼大面子嗎?你算什麼東西啊?狗逼電影學院的落榜生?傻b!”
大餅的笑聲還卡在嗓子眼兒上沒全放出來,只覺得一個身影在眼前一晃,孟希就到眼前了。
孟希現在的身體素質即便完全不使用寸拳對付一個裝腔作勢靠裙帶關係的慫蛋如同踩死一隻螞蟻。
孟希衝到大餅面前擡手一拳正打在他的鼻子上,緊接着對着雙眼分別來上一拳,使用的力道剛剛好,如同殺豬般的一聲慘叫過後大餅捂着雙眼處於暴走狀態,鼻子中鮮血潺潺流了下來。
這還不算,孟希一把把大餅從地上抓了起來,對着臉就抽起來,抽着抽着就加了力道,結果兩側臉頰腫的就像頭豬一樣,真是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了。
孟希很是痛恨這種人,這段時間來好不容易忍住的,一招打了也不猶豫了,抽打了臉頰之後,擡腿又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腳上往回輕輕一收帶股寸勁兒踢得大餅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肚子裡空蕩蕩的一陣難受還不受力,痛的捂着肚子彎下了腰來。
他身後那四個傻大個本來還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這一下被孟希迅雷不及掩耳的幾下子給打傻了,情不自禁的面面相覷了一下臉上表情都是一個意思,這小子下手真特麼黑!
大餅捧着鼻子和眉頭蹲在地上歇了半晌,終於有力氣擠出一句氣急敗壞的嚎叫來:“你們特麼是死人啊!揍他!給我打折他的腿!”
平時跟着他的這四個傢伙自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聽大餅這麼一喝登時醒過神來,仗着人多而且個個體格也挺強悍,立刻前前後後的擁了上來。
孟希正覺得抗打擊能力太差了,最近在劇組每天都拿着一個橡皮棍往身上捶打,這會兒打架根本就不閃避,結結實實的捱了幾下之後四個對手退下去了兩個。
四個人不同程度的吃了點暗虧,被打毛了的四個人立刻跳開一旁,四下找趁手的傢伙抄起酒瓶、摺疊椅、搭場景剩下的短棍子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