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日,鍾彧所在的人文學院迎來了迎新杯以來最強勁的對手,國防生隊。
國防生一個個身體強壯,面目猙獰,打起球來也是相當暴力。
當然,不是說前幾場的對手就不怎麼樣,人文學院輸球早就輸麻木了,不輸球才讓人奇怪了。
宿舍裡最高的李繼新也進了院隊,擔任大前鋒,事實上在鍾彧看來,人文學院現在院隊的狀況,只要分出後衛,中鋒,前鋒就可以了,偏偏還想要和國際接軌弄大小前鋒和攻擊組織後衛,結果變成了一個四不像的陣容。
鍾彧早就聽說國防生那羣人的恐怖,一個個都如同人形坦克,衝進來就沒辦法阻擋,所以他今天也想要去見識見識。
鍾彧到達楠苑籃球場的時候,國防生們正在熱身,周圍蹲了一排的迷彩服,在旁邊怒吼連連,氣勢震天,人文學院的女生多,美女也有那麼幾個,所以那些人的眼光中就帶着一點嘲弄和戲謔。鍾彧看着這些以後不用愁工作,還可以大魚大肉的人沒由來一陣反感,一眼都不想往那邊看。
“啪!”
正在這個時候,人文學院的隊長楊永釗在練習投籃的時候,竟然被國防生那邊的一個大個子給帽了下來,楊永釗衝上去就要動手,結果被人家一拳就給打了出來。
那排國防生們都嘻哈亂叫出來:“哈哈,球打不過被帽,架也打不過,這些垃圾。”
即便是對這個學院沒什麼歸屬感的鐘彧,聽到了這句話也是額頭青筋亂跳,而楊永釗在旁邊人的勸拉之下,也回到了替補席上,一個人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國防生那邊,一個兩米左右身高的傢伙囂張地指着人文學院這邊的觀衆席,大吼一聲,道:“看着,這叫做扣籃!”說着,他身體直接拔地而起,來了一個勢大力沉地雙手暴扣。
國防生們一陣喝彩,而這邊人文學院的傢伙一個個臉色陰沉,但是沒人能站出來,因爲,那可是扣籃,扣籃!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人文學院還真的沒有能夠扣籃的人,至少現在還沒有發現能扣籃的人。
鍾彧看着這一幕心中一股怒火涌了上來,這些鳥人欺人太甚,竟然這樣肆無忌憚。
“太過分了,我得記下這些來,讓同學們評評理。”正在這個時候,鍾彧聽到旁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轉過頭一看原來是那天的那個美女,道:“是你啊。”
“嗯,是我,國防生這些人太囂張了,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體嗎?真要論技術,我們學院隨便出來一個都要超過他們。”
鍾彧對這句話倒是不敢苟同,只有敷衍一般地道:“這些人真是很過分。”
“嗯,真是可惜,我們學院沒有男生能夠站出來,扣一個籃,駁回他們的囂張。”
鍾彧也差點就想衝上去扣籃,不過想想還是自己的面子更重要,就沒有做出這個舉動,而是盯着球場裡的變化。
幾分鐘後,球賽開始,國防生的啦啦隊們吼聲震天,而相比之下。人文學院這邊的人聲音已經小了起來,最後只能發出一些無力的噓聲。
第一球,跳球被跳走,國防生中鋒頂着人文學院的中鋒直接一個上籃,人文學院中鋒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抱着肚子,剛剛的衝撞讓他受到了重傷,其他的人也都要衝上去,被裁判擋開,再說,就算衝上去了,人文學院這些人也要又輸球又輸人,還要賠上輕傷重傷。
比賽繼續開始,人文學院的觀衆席上也發出了震天的噓聲,終於壓過了國防生啦啦隊一次。
只不過,實力終究懸殊太大,國防生們第一節結束的時候已經以25:4領先人文學院,眼看人文學院又將遭受一次讓人心頭滴血的血洗。
秦若蘭站在鍾彧旁邊,心中對這場比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誰叫自己學院的人實力不如人家呢?她看看旁邊那個大約一米八的大男孩,英俊的臉龐也露出了越來越濃重的憤怒,她心中暗叫一聲可惜:要是你也會打球,那該多好啊。
第二節開始,第一個球是國防生的球權,他們的控衛帶球過了半場,然後直接吊給內線的中鋒,那個兩米零五左右的中鋒拔地而起,把球扣進籃筐,然後轉過了頭來,對着人文學院的一干觀衆大吼了起來:
“你們再噓啊!這叫做扣籃,你們會嗎?”
“你們學院的小白臉們,不適合這種男人的運動!”
人文學院觀衆席上一陣鴉雀無聲,這個時候自己學院的信仰都已經在一個扣籃之下轟然倒塌,不復存在,天空彷彿都暗了下來,而球場上的隊員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羞辱自己但是沒辦法反駁。
整個人文學院,一片死寂。
國防生門調笑的聲音傳了過來:“哈哈,這些小白臉男生,整天只會傷春悲秋,哪會打什麼籃球?”
“可惜了他們學院那麼多美女,全都和這些小白臉混在一起了……”
秦若蘭眼眶中淚水在打轉,而轉過頭去,很多女生們眼中也流出了淚水,自己的學院被這麼侮辱卻沒有什麼反抗的力量,這是讓人絕望的一件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到旁邊的男孩氣勢有點改變了,如果剛剛的他是溫文爾雅的人,現在就是渾身充滿了暴虐之氣的魔王。
他要幹什麼?可是,他又不會打球,看起來打架也不是很行。
秦若蘭暗自腹誹的時候,鍾彧走到了人文學院的替補席,然後對着裁判說:“人文學院,換人。”
裁判對這個剛剛出現的傢伙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這個時候周圍的那些男生們都雙眼呆滯,也沒人來阻止,就放鍾彧入場了,把那個人文學院的控衛換了下來。
要是在平常的時候,這麼幹那個控衛肯定不答應,但是現在來說,能讓他下場就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所以,他如蒙大赦地跑出了球場,後邊的那些人都在羨慕地看着他。
鍾彧一步步踏進了球場,這個時候國防生已經把人文學院的進攻掐死,獲得了球權。控衛等到換人完畢,就帶着球想要過半場。
“你想當救世主?還是怎麼的,小白臉,告訴你,我過你比吃飯還要容易!”
那個國防生的控衛朝着鍾彧說起了垃圾話,然而鍾彧根本不鳥他,只是臉色陰沉地盯着他。
秦若蘭和那些人都驚呆了,怎麼人文學院忽然換上了一個從來沒有上場過的球員,特別是秦若蘭,已經擔心地快要叫出來了,這個男孩上去幹什麼,找虐嗎?他不是不會打籃球嗎?
那個控衛說完垃圾話,然後用自己百試不爽的推土機推進,想要直接用力量衝過鍾彧這一道障礙,然而,他剛剛碰到鍾彧的身體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爲,他撞到鍾彧的時候好像撞到了一堵堅實的牆壁,不得寸進。
鍾彧趁着他這一下愣神,出手如電,已經把他的球斷了下來,然後一騎絕塵,朝着自己家的半場奔了過去,前邊已經是一馬平川,沒有了任何阻擋。
秦若蘭和周圍的人文學院觀衆們都吃驚了起來,心中也充滿了一種期待。
鍾彧速度快得令人髮指,瞬間就到達了罰球線內一步,然後朝着籃板的方向高高躍起,看起來好像一個九天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