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在這一個瞬間,謝瑾瑜也是面色冷峻的站起身來,對着這些親衛淡淡的開口,強行壓抑住自己心頭的那一抹悸動。
“速派幾個人趕往京城之中,把所有的名醫都請到王府上來!”
“喏!”隨着一聲應答,只看十幾個親衛已是翻身上馬,飛速的朝着京城絕塵而去。
謝瑾瑜索性牽過東丹王子先前的坐騎來,猛地翻身上馬,話不多說:“走!命令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京城,誰若是阻攔,以殿下之名格殺勿論!”
直到這時,謝瑾瑜才彷彿是找回了自我,在這等危急時刻,一切的一切都應是以東丹王子爲重。
畢竟他……畢竟他爲自己硬生生的擋住了那毒箭!
春桃也在這一刻猛然驚醒過來,隨即便是胡亂地牽過了一匹馬,艱難地翻身上了馬。
而謝瑾瑜已是在此時猛地拍馬而走,手中的馬鞭基本上從未停止過。
接下來風雨好似是更加急切,無數影衛一齊現身,就這樣緊緊地跟隨着大部隊。
謝瑾瑜此時也是顧不上許多,索性是讓這些影衛全部走在前頭,阻擋住可能來自於任何地方的攻擊。
而她則是快馬加鞭,馬背上的人除了謝瑾瑜之外,還有東丹王子,用馬車實在是有些浪費時間,尤其是是在這等緊要關頭!
隨着謝瑾瑜不停地的拍馬,不停地的加速,終於在夕陽西下之前就已經是趕到了白國的京城!
馬隊就好似是瘋魔一般,當白國京城的守城人看見那一大股的煙塵時,竟以爲是敵襲!
但頃刻之間,謝瑾瑜的馬已是停在這城頭之下。
隨即便看東丹王子的親衛將東丹王子的大旗豎了起來:“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守城的那些士兵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將城門大開,就在這一個剎那,謝瑾瑜已是勒住了馬脖子,陡然放開,烈馬瞬間衝進這京城之中。
此時十幾個親衛已是齊刷刷的跪倒在王府門前,與之同跪的還有那些京城當中有名望的郎中。
這些郎中有的是被抓來,有的甚至連衣衫都尚未來得及穿好,跪在這裡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沒等這些郎中說話,這些親衛已是七手八腳的將謝瑾瑜和東丹王子拉下馬來。
爲了能讓東丹王子坐在馬上,謝瑾瑜先前索性是用自己的衣衫帶子將東丹王子緊緊地和自己捆綁在了一起。
當東丹王子已經被這些人七手八腳的擡進王府之時,謝瑾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回了京城!
但危險尚且還沒有祛除掉,這毒,好似很是兇險。
謝瑾瑜跟春桃就站在門口,萬分焦急,不多時的功夫已是從這內院之中走出來一個郎中。
謝瑾瑜猛然一愣,趕忙走上前去一把將這郎中給抓住了:“先生!先生!東丹傷勢如何?那毒嚴重麼?”
面對着如此發問的謝瑾瑜,這郎中一時半刻也不知自己究竟該如何回答,只得是訕訕的拱了拱手,這就轉身要走。
謝瑾瑜當場氣急:“你!給我站住!不然我就殺了你!”
這郎中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時已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只得是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這毒……這毒……回天乏術啊!那可是狼毒箭的箭頭!狼毒生性兇猛,尋常人即便是中了一支箭,也是大限將至,王子殿下天賦異稟,中了兩支箭還能撐到現在,已是一個奇蹟了!”
謝瑾瑜又氣又惱,索性上前一把抓住這郎中:“我是問你能救還是不能救!沒問你別的!”
郎中哆哆嗦嗦,看着謝瑾瑜此刻眼神之中帶着的那一抹陰狠,也是不自覺的打起了寒顫,頓時啞口無言,這種話,無論怎麼說,自己還都是難逃一個死字!
隨着謝瑾瑜的發怒,春桃也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小姐……”
謝瑾瑜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鬆開這郎中,歉意的說道:“適才是我魯莽了,對不住先生了。”
說完,謝瑾瑜已是扭轉過身子去,這郎中一看好似謝瑾瑜肯放過自己,這一下還有何話說?不去逃命,更待何時!
只看這郎中瘋狂的朝着王府大門逃竄,生怕自己現在是隻要晚了一步,小命就會丟在這裡!
謝瑾瑜心中十分焦躁,索性是大步走進了這內院之中,東丹王子並無妻妾,甚至這院子中連侍女都很少見。
謝瑾瑜此時心中已是忐忑不止,竟不知到底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這東丹到底是有救還是無救!
在這一種矛盾的情感交織之下,最終謝瑾瑜還是步履十分艱難的走進了東丹王子的內院之中。
此時的東丹王子已經被除去了衣衫,那血洞已經開始潰爛,旁邊放着一個銅盆,銅盆之中俱是這東丹王子身上流淌下來的黑血。
毒性實在是太強了,只看東丹王子此刻臉色已是一片慘白,甚至不知道這一刻的他生命尚在,下一刻是否就會人死如燈滅?
只看一個個郎中就這樣站在內室之中,十分焦躁,急得好似是熱鍋上的螞蟻。
謝瑾瑜看見此情此景,心中也不免有着一陣焦躁來。
過了好半晌的時間,只看一個個郎中已是垂頭喪氣的走出了這內室之門。
謝瑾瑜屢次喉嚨涌動,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頓時浮現出一股子失望來。
若是如此,就不該讓這東丹王子來救自己,若非是自己,恐怕東丹王子也不會遇上這等事。
過了不知道多久,當謝瑾瑜已是昏昏沉沉的擡起頭來時,只看昏迷了許久的東丹王子慢悠悠的醒轉了過來,擡起頭來看了自家一眼,這才氣若遊絲的開口說道:“瑾瑜……瑾瑜……”
謝瑾瑜的眼睛陡然一亮,下一個瞬間只看謝瑾瑜已是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來,朝着東丹王子點了點頭:“我在!我在!”
東丹王子一看謝瑾瑜,嘴角便是帶着那一抹笑意來,這女人,笑起來最是美麗,卻是不知,她自己究竟知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