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裘薔爾腳一軟,就那樣坐在了地面上。
“我也不知道……本來正在車上警戒,突然發現有人向我們發射火箭筒,那時候我以爲自己死定了,上帝啊,你應該看看她的速度。嗚哇……!!”
大衛話還沒有說完,被愛莉莎一把扔了出去,跌倒在教堂的臺階之下。
“不要在我面前說那個讓人噁心的名字,笨蛋!”
那血紅的雙眸倒映着汽車爆炸的火焰閃閃發光,愛莉莎並沒有散發出殺意,她只是和其它黑暗種族一樣,討厭上帝,甚至不願意聽到它的名字。對她們而言,僅僅是這個詞就足以引發自己從頭到腳的極度厭惡了。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
裘薔爾從懷中掏出手槍,瞄準了我們。如果她不這麼做的話,一定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異變壓到精神崩潰吧,不過FBI的心理承受能力應該沒有這麼脆弱纔對。我走下臺階,觀察着四周。剛纔還是熱鬧的宴會場所,現在則除了汽車在燃燒時不時發出的聲音以外,居然安靜的什麼都沒有。街道的另一頭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廣場上宴會的燈光,但是太安靜了……一般來說這麼劇烈的爆炸,警察和愛看熱鬧的傢伙們肯定會比誰都快趕到現場,但是卻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連匆忙的腳步聲也沒有聽見。慢慢走進汽車燃燒的殘骸,擡眼望去,發射火箭彈的應該是對面那座看上去高不成低不就的鐘樓,但是那裡也是漆黑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回答我!”
裘薔爾瘋狂的喊叫聲將我的視線從鐘樓拉了回來,她現在已經慢慢從教堂門前站起,但是手槍依然瞄準了我,大衛倒在臺階底下,但是並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愛莉莎則根據我的囑咐,留在臺階的中間,她不時擡頭看看裘薔爾,又低頭望望大衛,象在看什麼好戲。
“愛莉莎,那邊交給你了。”
我對着愛莉莎做了個“拜託”的手勢,她則輕點了下頭。接着我轉過身,準備向廣場方向走去。
“呯!”
槍聲響起,喂,不是吧,這個女人居然真的給我開槍?
但是意料之內的,我不但沒有受一點傷,甚至在四周也沒有槍射擊過的痕跡。愛莉莎的手從槍口邊慢慢移開,接着伸平緊握的小拳頭,將還發熱的子彈放在地面上。
“下次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看着愛莉莎故作嚴肅的姿態,就好像一個小女孩正在努力板起自己的臉學習大人去教訓比她小的孩子,實在是非常有笑點的一件事。可惜的是現在裘薔爾似乎沒有心情發笑,她那雙眼睛瞪的滾圓,看着愛莉莎就好像在看一個讓人恐懼的怪物,很明顯愛莉莎是不喜歡這種目光的。
“凖。”
她轉過頭來問道。
“我可以殺掉她嗎?”
“不可以,她還有用。”
面對我堅定不移的回答,愛莉莎有些不滿,但是她也不過只是轉過頭去不再看那個已經開始發抖的女人而已。
“喂,大衛,你殺過人嗎?”
上面那只是派不上用處了,這只不知道怎麼樣。
“要看是什麼人。”
大衛也從地面上爬起,他雖然也很驚訝,但是並沒有表現出裘薔爾那種泄斯底裡的症狀。聽到我的說話,他從衣服內拿出手槍檢查了下。
“要動手嗎?”
他走到我的身邊,極力表現出鎮靜。
“我覺得站在這裡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你知道,這裡視線太過開闊,他們很容易發現我們。”
“少說廢話,如果你不想被當做魔鬼被人訂上十字架,就準備反擊吧。”
黑暗中開始出現零亂的腳步聲,瞬間就有數百人從漆黑陰暗的小巷中跑了出來,他們手持長劍,十字弩。一些警察手中還平端着手槍瞄準了我們,雖然每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彷彿擁有同一個意志,我們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目的。
殺了我們。
“我是中央情報局的大衛,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
大衛掏出那引以爲豪的證件,對着向他打來的燈光,以確認這些人都能看清楚他手裡的東西。
“我們是來這裡調查案件的,你們不會受到傷害。”
“不,你們是魔鬼!”
一個蒼老但是很洪亮的聲音從人羣中響起,那是一個身着警服的老人,他的頭上扣着一頂西部牛仔纔會戴的寬檐帽,手持着雙筒獵槍,臉上的表情很鎮定,但是又充滿了仇恨。
“佛里斯兄弟告訴我們,你們是殺害牧師的惡魔,你們必須受到懲罰!”
“我可不知道這死傢伙是牧師。”
我側過頭對大衛小聲表示着自己的不滿。
“之前你們可沒有提道。”
“我們確實不知道他是牧師。”
大衛也變的有些緊張,他的手頂在板機上,似乎在辯解着自己的失敗。
“我們收到州警的通訊,說這裡死了一個人,形狀很古怪。因爲和我們所追查的一樣,所以我們才特意趕過來的。我根本不知道死者是誰,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呢。”
先不管這些失敗的FBI,那個佛里斯兄弟又是什麼東西?聽上去好像是某種自以爲很慈悲的宗教裡把衆人當作自己後代來關愛讓人不快的那種存在。我現在搞不明白的是,這是一個針對我們的陷阱?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你們不要激動,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大衛衝他們揮舞着雙手,但是我看出他自己都不相信這些人會冷靜下來和我們好好談,他的槍已經開了保險。但是回答他的,只是人們紛紛舉起槍口這一代表性的動作。
“不行,我們根本不可能和這麼多人對抗。”
大衛後退了幾步,看的出他正在尋找什麼地方可以用來躲避。但是裘薔爾則依然呆坐在教堂門口,沒有絲毫反應。愛莉莎也只是擡頭欣賞着星空中的夜景,似乎這些充滿殺意的民衆在她眼中根本不存在一樣。
一陣歡快的音樂聲響了起來,是從大衛的衣服中傳來的。在現在這種場合,出現這聲音實在是非常滑稽的一件事,大衛沉着臉,將手伸進衣服口袋,看起來這些傢伙還是肯給我們這點時間來通話的。
“喂,我是大衛。”
拿起手機,大衛以一種自己都不清楚的聲音開了口,但是漸漸的,他的表情變的有些古怪,然後轉過身,將手機遞了過來。
“找你的。”
正在我奇怪他要做什麼時,大衛已經搶先一步說了出來。而我只好拿起手機,貼在耳朵上,那個現在對我來說絕對是惡夢的聲音又出現了。
“你好,凖先生。我是優,請問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