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丸是種快、慢兩種功效的毒藥。
之所以被稱爲快性之毒,是因爲人只要一服下,藥丸中“忘我斷絕香”能迅速麻醉並奪去人的心智。
之所以是慢性劇毒,是由於人長期服用,性命難保。
此時的瀟雪外表與常人無異,可已失去心智,如行屍走肉,只聽命吳花白差遣。
吳花白要讓蕭由死在自己的女兒手上,他覺得這讓他很是泄恨,開懷!
白雙玉時刻注意神杳莊每個角落,他覺得最爲可疑的是後門偏房。
吳花白隔三差五就會去偏房,但他又不進門,只是立在一個從不改變的地方遠遠觀望。
但白雙玉查過了,那兒並無異樣,從直覺上判斷,就是有點不對勁。
吳花白又去了後門偏房,此刻如老樣子靜靜地立在那兒,可是白雙玉一眨眼的功夫,他鬼沒一般不見了!
白雙玉曾也像吳花白立在那兒一窺玄機,可是仍然沒有參破。
他一眼不眨、靜靜的候在隱蔽的地方,待吳花白的出現。
吳花白最終也沒有出現,直到田川找到他,並告訴他莊主有請。
白雙玉一個勁兒地問:“果真的是莊主請我?!”
這質問讓田川把自家祖宗都拉出來做見證了,白雙玉才相信,可他又不敢相信,他相信了那剛纔所見又作何解釋?
除非吳花白會使分身術?
“田川,你回去告訴莊主,我隨後就到!謹記,千萬不要告訴誰我來過這兒!”
田川諾諾地答應,他誰也不會說,哪怕是死!
白雙玉等田川走遠後,飛身一躍,身輕似燕,不偏不離地穩落在在吳花白所站立之處,足不沾塵。
除了此處右面是峮嶙有型的假山之外,就只有兩裡遠處的偏房,可是誰又知道假山石面之處就是一條密道的入口!
白雙玉無意之中闖入了密道,還以爲自己跌入了深淵。
密道彎曲無序,狹窄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樣子,越深處,越能感覺到有人在**。
白雙玉被這低沉的**之聲牽引,走到盡頭處並不是想象中:有人,有門,有出口,而是路到此處便是絕處!
唯一能辨別的是人聲就在這兒,白雙玉敲打着石壁,並呼喊着:“有人嗎?”
**之人不再**,而是破口大罵起來。
“吳夠賊,有種就一刀殺了我,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白雙玉聽着**之人的破罵聲音像是蕭老伯。
“蕭老伯,是你嗎?我是雙玉,你在哪兒?”
老頭兒感覺來者之人不是吳狗賊,心裡油然而出一絲驚訝。
老頭用盡渾身力氣,問:“你是誰?”
白雙玉胡亂敲打石壁。
碧石門“轟噥”幹喉一聲,折留出一個入口來,這時可輕輕楚楚地辨別到,此人正是蕭由! ωwш.ttκa n.¢O
只見:他儼然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他蓬頭垢面,衣衫破爛遮不住肢體,裸露之處盡是舊傷添新傷,皮開肉綻,雙手兩足被鐵鏈囚梏着,乾裂的嘴脣倒吸着熱氣,痛苦不堪,面目蒼白、傷痕、臃腫,眼光無生無氣。
他已經被折磨得快死了。
白雙玉發了瘋地拔劍斬鐵索。
“蕭伯伯,我這就來救你!”
蕭由勸阻道:“沒用的,這鐵索是由一百九十九個鐵匠漢日夜不分,用上好的純鋼千錘百煉打造而成,不是神斧古劍,是斬不斷的!”
“蕭伯伯!你千萬要撐住,伯母和瀟雪都在等着你啊!”
“玉兒,你過來,挨我近些。”
雙玉走過去跪在蕭由的面前。
“蕭伯伯,是我無能,斬不斷……。”
“玉兒,不必自責,是老夫在劫難逃。我問你,雪兒是不是找來了?”
“是的,伯父,您不知道,她爲了找您……。”雙玉把瀟雪幾次涉險的境地慢慢道給了蕭由。
蕭由聽着老淚縱橫。
“玉兒,我深重內傷,經脈盡斷,自知命不久矣。只是我那可憐的雪兒還放心不下,玉兒,你聽好,我要把雪兒交給你,並要你發誓一生一世保護她,周全她。日後我脫離這凡胎肉骨,便也了無牽掛,否則死不瞑目!”
“伯父,玉兒發誓,一生一世保護瀟雪,護她周全,黃天在上,諸位神靈可鑑,如若違背此誓言,不得好死!”
“好!”
蕭由令玉兒切莫救他,並告訴他迴路不是活路,是黃泉路,要想出去,只有一個法子:在僅有的一塊碧石之上連敲擊三下就能找到出路。
蕭由讓白雙玉快快離開此地,帶着雪兒遠遠地離開,永遠也不要再踏足神杳莊。
吳花白在自己正廳內足足等了白雙玉一炷香的時間,仍然不見白雙玉前來。
他摔破了從梅露莊獨霸回來的青玉杯,青玉杯墜地粉碎,加之吳花白擲了三分怒氣,四濺擊飛的碎片觸地即碎成了粉末。
田川嚇地嚥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