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易生反駁的我微微撇了撇脣,無奈寫滿了臉上。
既然已經被他看穿,我也沒有必要再去否認。我微微伸了個懶腰,當看到手腕的傷後連忙用衣服遮了遮。
易生沒看到我這個奇怪的舉動,只是自顧自的說着話,“其實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們說……”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易生,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了。
我試着鼓勵道,“易生,有什麼就直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一個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
易生這才輕輕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情我真的憋很久了,整整憋幾個月了。”
聞言我微微一愣,連忙問道,“你說的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呀,有事你就趕緊說吧,別吊我胃口了?”
易生這才娓娓道來,原來他想要說的是從幾個月前就已經開始的事情,噢不,應該說從我邁進警局那一刻起後發生的事情。
秦北琛當時是警局裡最著名的警察,對於易生來說,秦北琛無疑就是他的偶像。
秦北琛的性格好,是公認的事情,甚至他還在暗地裡暗自爲秦北琛的性格容易吃虧感到心裡十分不平衡。可無奈的是秦北琛的性格似乎是定下來一般,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緩着氣來,不急不慢的樣子。
慢慢的他也習慣了秦北琛的相處方式,但讓易生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情況居然會有變動的一天,那天來了一個叫做路十里的姑娘,這個姑娘他也說清楚是怎樣的一個姑娘,但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秦北琛對她......
對她十分的欣賞,其實說是欣賞也不算,倒不如直接說是寵溺,那種偏了心的樣子和他所認識的秦北琛真的不相似。
這都還不是讓他大跌眼鏡的,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那天他親眼看到了秦北琛居然親手將一個疑犯折磨成了殘廢,在審問室裡幫忙把嫌疑犯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拿不出什麼話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尤其他還知道,就在前幾個小時前這個嫌疑犯曾經冒犯過那個叫做路十里的女孩。現在這個嫌疑犯卻轉眼變成一個殘廢,秦北琛居然還不讓我和任何人說......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偶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從這個震撼中醒過神來。直到一次秦北琛突然找上他,居然在問易正的事情。
他就知道了,秦北琛一定是和路十里有什麼關係,不過看到秦北琛藏得這麼深,他實在也是沒好意思拆穿秦北琛一直以來在背後做的事情。
以爲這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就憋着沒提。
直到前段時間路十里渾身裸、着昏迷在巷子裡邊的時候,大家都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常人應該是好好冷靜下來處理一下路十里,但沒想到的是身爲頭兒的秦北琛卻頭一次露出了喋血的表情,對着已經被制服的李芳恩,直接就一頓揍,甚至到了最後演變成了開槍將李芳恩亂槍打死。
那一副冷血的樣子,他發誓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句,秦北琛一定沒這麼簡單、
平時那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一定也是經過了壓抑後才演的這麼栩栩如生,把角色演活真沒想到也是秦北琛的一個技能。
聽完易生說的話,我所有該說的話頓時梗塞在了喉嚨。
所以一直以來秦北琛都在我背後做了這麼多事情?因爲什麼?還是那該死的責任嗎?
我知道易生說的第一次冒犯我的人是誰,無非就是那個在家裡裝了攝像頭然後暗自打了一地的白紙,我不幸倒在了紙海那次。
其實也對,我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懷疑秦北琛的真性情,從野子那件事情來說就可以看得出來,那天那個出來約野子的男人冒犯了我,秦北琛就把對方硬生生給制服了,到了最後明明已經不再需要,秦北琛還是將對方的腳給踩斷了。
秦北琛似乎一直以來都對我身邊的人格外的小心眼,甚至是可以說是偏執到令人感覺到可怕的程度。他的這種守護不同,表面上的守護是暖和的,但實際上是陰暗的。
我忽然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真的是因爲我嗎?
我咬了咬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秦北琛真的是喜歡我的話,爲什麼當時老是要拒絕我,但卻在背後一直守護我?就像一個守護者、監護人?
爲了我殺了人,這真的只是責任嗎?
從今晚的事情來看,他和莫薰染說的那句話似乎也得到了一點點啓示,我可不可以認爲是秦北琛以爲莫薰染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所以他生氣然後才把莫薰染的手給折斷了呢?
自己給出的疑問,無疑是個無解題。
易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給你說這個事情,不是爲了讓你糾結,而是我單純想找個人和我一樣保持同個目標而已。”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什麼同個目標?”
“琛哥是個很優秀的警察,不該就因爲李芳恩那個傢伙辭職。而且專案組的分散是暫時的,並不是完全的。我希望琛哥回來。”易生說道,“相信你也希望。”
易生的眼睛帶了一絲光亡,那一絲絲期待的光亡讓我頓時有種拒絕不了的想法。
其實讓我覺得更難受的是,明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願意去嘗試把秦北琛帶回警局。
“今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易生按抵了聲音說道,“我們想要琛哥回來就一定要收拾那個蛇哥,所以這一次我們一定不成功便成仁,蛇哥這人我查過,他從幾年前和琛哥就是認識的,當時還是死對頭,不知道怎麼現在琛哥好像和他關係很好。”
“那怎麼辦?”我微微皺了皺眉頭,“而且我們忽略了一點,蛇哥和琛哥之間,誰纔是真正的話事人。”
我的這一段話把易生給弄怔了。
“你的意思是?”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今晚的事情來談,蛇哥雖然對外是一個新起的黑社會頭兒,風頭勁兒起,有本事是一定,但後臺也是十分強大。
從剛剛的事情來看,蛇哥和秦北琛之間似乎明顯成了一個關係,蛇哥似乎十分保護秦北琛,甚至是很多事情都任由秦北琛來做主。
這對於一個黑社會頭兒來說一定是不正常的,要知道現在的哪個頭兒不是慣有一副氣勢凌人的樣子,但在秦北琛面前,蛇哥的氣勢明顯低不少。
從這個事情來看,秦北琛很有可能纔是真正的黑社會推手,那個後臺硬得比鋼筋還硬的男人。而蛇哥很有可能也是秦北琛的一個控制對象。
聽完我的推斷,易生已經僵住臉愣在那裡看着我。
“你是說琛哥纔是那個能夠操縱整個黑社會論壇的男人?”易生愣了愣然後失笑,“十里,我說你的想象力會不會太豐富了?這怎麼可能,如果琛哥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爲什麼他還要憋屈自己當個警察這麼多年?”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易生說的話,我也知道。但這個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我不敢確定。
“這只是我的推斷。”我很乖的說道。
易生這才冷哼了一聲,往包廂裡瞥了一眼,“好了,這些事情我們改天聊,易正和莫薰染估計也差不多了,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
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如果這些事情說出去,分分鐘秦北琛這個國民警察的形象頓時成了一個人人憎恨的黑社會份子,想想就覺得可怕。
易正和莫薰染從包廂裡走出來後,就把莫薰染送去醫院治療了。
我只好先回家去。
大半夜的時候,易正忽然過來找了我。
“怎麼了?這麼晚還來找我。”那時我纔剛洗完澡,看到突然來到家門前的易正,吶吶的問道。
易正的樣子顯得風塵僕僕,外邊似乎下了雨,淋了雨的他看起來還多了幾分可憐的感覺。
我看着他,笑了笑拿了一條幹毛巾給他擦拭,“我剛送完小薰回家。”
聽到莫薰染的名字,我愣了愣,最後點了點頭,“哦。”
易正意味深長的瞥了我一眼,“你介意我送她去看醫生嗎?”
我搖了搖頭。
確實,對於他送莫薰染去醫院,我沒有過多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不太舒服而已。
可能人嘛,都有點自私的成分在吧。
易正既然成了我的男朋友,卻對別的女人好,這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
就像是我是易正的女朋友,心裡卻想着秦北琛一樣。
“我沒事,怎麼這麼晚還過來。”我吶吶的問道。
易正盯着我看半晌,忽然將我按倒在沙發上悶悶的說道:“我怕。”
我有些懵逼,他說的怕是哪門子的怕呀?
難不成還怕一個人睡不成,藉機過來要和我睡?
原諒我思想齷蹉了......
“我怕秦北琛今晚會回來。”易正輕輕的說道,“老實說,今晚看到他,我的心很不安......”
秦北琛對我執念太深,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