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黎。”
“怎麼？”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濃烈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我敲他胳膊“最好別亂來。”
他整理衣衫，重複那句話“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我望着眼前琳琅滿目的花燈，想起了元奚的樣子。
他跟我說話我沒聽見，直接拉我走。
“你幹嘛。”
我錚開他。
“你在想誰？”
“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好像有點生氣，握着我的手腕不肯放手。
“想你的心上人？”
“不然我想你？”
他額頭青筋暴起，看來火氣不小。
“你爲什麼非要喜歡他呢？我也喜歡你啊！”
我泯脣不語，他就繼續追問我。
“以後你的夫君是我，我可以不三妻四妾，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寵愛，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認真看看我。”
他的突然生氣搞得我有點害怕，不爭氣的流了淚，他的聲音放小，又溫柔般安慰我。
“宛黎你別哭了好不好，是我錯了，我太沖動了，你別哭了。”
他的驚慌失措，我都看在眼裡。
“抱歉，初見是他，心動是他，心心念念也是他”。
“不，你初見是我。”
……
我們倆站在橋上，他給我講我們初遇。
幼時某日，他揹着家裡偷偷跑到澄林湖，不慎落水，那日父親帶我去澄林湖打魚，我聽見救命的聲音讓父親划着船過去。
一小兒在水裡掙扎，我放下繩子跟父親一起把他救了上來。
他臨走道謝，但是沒有告訴我們他的名字。
“宛黎，累壞了吧。”
至此這個名字就一直在他心裡烙印。
到了那日宛黎母親去青府串門，才知道她就是小時候救他女孩兒的母親。
所以他纔會費盡心思讓青夫人給他們兩個訂婚事。
小時候記憶早就模糊，甚至不記得，如今他跟我提起來倒是有一點點印象。
“所以，你就非要以身相許？”
“是，我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宛黎，我真的喜歡你，滿心歡喜。”
如果早點遇見，或許我會真的喜歡他，但是陪我的是元奚，想要結髮爲夫妻的人也是元奚，我也只想跟元奚白頭偕老。
“太遲了，我已經無法去喜歡你，抱歉。”
“沒關係，你遲早會喜歡我的。”
我約着時辰，覺着不早了，他把我送回竹園，看着我回去。
待我進去他才離開。
母親看我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還有點詫異。
“宛黎，你這是出去了？”
“嗯。”
“一個人嗎？”
“還有青羽。”
母親笑了，我回了屋子裡，脫了披風，一溜煙跑到牀榻邊，放下牀縵，閉着眼睛，什麼也不想。
好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我沒有見到元奚，他也沒有來找我，除夕夜，我以爲他要來的，我這一夜睡得沉，第二天母親叫我我才迷迷糊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