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般地笑了笑,她走到宋保軍面前然後緩緩蹲下去,就顫抖着用手抓住宋保軍的腳腕,閉着眼睛慢慢把臉靠近。
宋保軍則是臉色淡然的看着這一切,一直等袁霜臉快貼上去的時候,他才突然把腳往後一抽,然後放下褲腳就開始穿襪子。
他的舉動讓袁霜愣在原地,然後睜開眼睛一臉不解的看着宋保軍,眼神滿是疑問。
“我突然想起來,專家說過人嘴裡的細菌是最多的,考慮到個人衛生問題,我想還是算了吧。”宋保軍嬉笑一聲,迅速把鞋子穿好就站了起來朝着門口走了過去,心情也好了許多。
袁霜的態度讓他還是很舒服的,這個高傲的女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並且願意以這種實際行動來和自己道歉。
所以他也懶得以這種方式去羞辱袁霜,算是給彼此都留了一線,有時候放別人一馬,也是放自己一馬。
“什麼意思,你在逗我玩嗎?那你還原不原諒我了?”袁霜心情更加複雜,站起來看着宋保軍問道。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既然你是誠心道歉,那麼我不計較那麼多了,前提是以後你別來煩我。”宋保軍打開門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說道;“祝你接下來一切順利,再見。”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房間。
而留在房間的袁霜臉色也變得輕鬆了起來,使勁點了點頭,感覺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悄然落地。
然後她提着包就快步追了出去,既然事情解決了,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沒事幹,還不如現在一起離開。
她跑出去的時候電梯剛好下來,兩人又一同走進電梯裡,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以後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卻比之前呆在一起的時候要輕鬆不少。
很快,電梯就到了一樓,兩人並肩走出去電梯,袁霜就主動開口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九點多的飛機。”
“行,那我就不送了,祝你一路順風。”宋保軍的笑容也真誠了許多。
“好,你也照顧好自己。”袁霜也點點頭,然後猶豫了片刻又伸出手,看着宋保軍輕聲說道:“告別前抱一下,不介意吧?”
宋保軍微微一愣,然後苦笑着伸出手抱住袁霜,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而此刻酒店門口,一羣人正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兩人滿面春風,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幾人則是相對謹慎一些。
這樣的組合,一看就能看出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
“老唐,這次我們兩家拿到新港的生意可不容易啊,接下來幾年恐怕你我兩人都得長時間往新港那邊跑了。”其中一個身材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樂呵呵笑道。
“只要能夠通過,讓我搬家搬到新港都沒問題,這麼大的訂單,恐怕一輩子也遇不上幾次。”被叫老唐的男人搓了搓手露出一臉期待的神情。
他們兩人在茶州商場頗有名氣,一人是開建築裝修公司,另外一人則是專門賣建築材料,兩人是大學同學如今又是合作伙伴,關係一直都非常親密。
如今茶州新港開始動工,各方面都在大量招商,他們兩家公司也想盡辦法最終得到了新港方面的認可,過幾天就要簽訂合同,拿下一筆足夠讓他們忙上幾年的大訂單。
在這個金融危機的年代,每個行業的競爭都極爲慘烈,能夠拿下這麼大一個訂單,足夠他們兩人的公司緩和好幾年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今天我請客,等會好好喝幾杯,然後叫幾個女……”肥胖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臉色就僵硬住了,目光落在了前方。
前方一男一女正在擁抱着,擁抱了幾秒就鬆開了,這個算不得太曖昧的動作卻勾起了肥胖男人眼中的怒火。
“怎麼了老鄧?”看到肥胖男人的臉色不太對勁,他的同伴立刻出聲詢問。
“一點私事,你在這裡等我下就行了。”肥胖男人黑着臉就直接大步朝着那對男女走了過去,然後對着男的就狠狠用力一推。
男的不是別人,正是宋保軍,他剛跟人家袁霜相逢一抱泯恩仇,突然就被人用力一推,直接重心不穩摔倒在地,還差點把臉撞在地上。
“宋保軍,你沒事吧?”看到這一幕,袁霜也被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一臉擔憂抓着宋保軍的手,出聲問道。
宋保軍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有些疼的手臂,發現已經被蹭破了一塊皮。
突然遭遇這無妄之災,宋保軍可謂是又驚又怒,轉過頭就看着剛纔退自己的肥胖男人,惡狠狠罵道:“媽的,死胖子,你找死不成?”
他和這小子素昧平生,突然就被人來了這麼一下,讓他有種衝上去打爆這小子狗頭的衝動。
“找死?老子今天就弄死你們這對姦夫**信不信?”肥胖男人惡狠狠瞪着宋保軍和袁霜兩人,語氣也是頗爲憤怒。
“姦夫**?”宋保軍愣了愣,看了一眼肥胖男人又看了一眼袁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袁霜倒是猜到了宋保軍的心思,也是氣得臉色發白,她看着肥胖男人生氣道:“鄧文瑞,老孃和你沒半毛關係,什麼姦夫**?我和誰見面怎麼樣關你屁事?”
面前這個肥胖男人,袁霜只見過一次面,現在是第二次。
之所以對對方印象深刻,是因爲前段時間她母親說幫她介紹一個男人,看看兩人合不合適,說白了就是相親。
她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懷着試試看的心情就去了一趟,然後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一箇中年男人,年齡都快追上自己老爹的。
這樣的情況讓袁霜實在是沒想到,要不是顧忌自己母親的情面,她早就轉身走人了,怎麼可能會強迫自己擠出笑容陪着這麼一個男人吃飯聊天?
等飯局結束,她母親還一直說這個男人不錯之類的,袁霜更加心灰意冷,連反駁自己母親的力氣都沒有,直接選擇回家睡覺。
正是因爲這件事情,她才決定脫離這個家庭一個人去生活,她對自己父母已經徹底失望了,竟然想着讓她嫁給一個四十多的老男人,就因爲對方有錢。
可是今天在這裡碰上,就是袁霜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對方還對宋保軍突然動手,讓她實在有些惱怒,更惱怒他那句姦夫**。
姦夫**?他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自己又不是他老婆,他憑什麼一副抓姦的樣子?
“嘿,還和我沒關係?你媽拿我二十萬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要知道你家裡已經答應了我們的婚事,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明白嗎?你在外面亂搞那就是丟了我的臉,我有資格教訓你。”鄧文瑞狠狠啐了一口。
“什麼二十萬?”袁霜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出聲問道。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時見了一面以後她就再沒聯繫,而她母親也沒提這件事,她原本以爲這件事也算過去了。
可是看鄧文瑞說話的口氣,難道自己母親私下還和她聯繫了?
看到袁霜的臉色不對勁,鄧文瑞只是冷笑一聲,翻個白眼說道。“你還不知道?看來你老媽沒和你說啊,前段時間她和我談了,要了二十萬做定金,等咱們結婚了我再給一百八十萬做禮金。”
當時第一次見面,他也看出了袁霜的不情願。
可是時候袁霜的母親聯繫過他,說他們那邊同意了,就是要兩百萬禮金,只要有錢什麼都好說,於是他這邊就先給了二十萬定金出去。
正是因爲這二十萬的原因,他才把袁霜看成了自己的東西,不允許別的男人沾染半分。
“我不知道,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我媽也沒和我說,她要是真拿了你自己和她要,我是不可能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的。”袁霜咬着自己的嘴脣,語氣有些蕭瑟的回答道。
雖然她現在沒有打電話回去和自己母親確定,但是也猜到恐怕這事八九不離十了,讓她對家裡最後一點不捨都徹底被隔斷,再也對父母生不起親近之心。
“那我可不管,拿了我的錢就別想算了,你現在就是我的人。”鄧文瑞冷哼一聲。
然後他又轉過頭看着旁邊的宋保軍,捏了捏拳頭,冷聲問道:“倒是你小子,敢勾搭我的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袁霜現在好歹是他的女人,長得又好看他不忍心動手,但是這小子就不同了,長得傻不拉幾穿着普通,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大學生。
這樣的貨色,也敢給自己戴綠帽子?不打斷他三條腿都說不過去。
一直沒說話的宋保軍也算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加上之前被鄧文瑞推了一下,他對這老小子更加沒好感。
只見他摸出一根菸給自己點上,然後雙手抱胸看着鄧文瑞神情冷漠道:“怎麼處理?你先算算你剛纔推我一下怎麼處理吧?”
“喲,你還想反過來訛老子?”鄧文瑞頓時就有些驚奇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宋保軍。
他在茶州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不僅僅生意做的不錯,黑白兩道也很吃得開,一般人還真是不敢招惹他,更加別說主動訛他這種事了。
曾經有個傢伙不長眼就在他的寶馬車前碰瓷,最後被他直接壓過去,壓斷對方一條腿。
而對方家人不但沒能拿到賠償,還遭了一頓毒打。
“剛纔那一下摔斷了我四根肋骨,內臟可能也受損了,估計接下來十年八年都沒法工作,我每年收入幾十萬,這加起來多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