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極快地退開,拉攏自己的衣服,“我真的得回去。”
漠成風沒回應,也沒有開車,沉着的表情說明他又生氣了。
“不回去季雨軒會着急的,到時真報警什麼的,不好。”她輕聲解釋,小心窺探着他的表情,“若是真報警,以你的名氣,肯定會傳到國內去的,到時很難收場。”
“你在關心我?”對方聽到這最後半句,繃着的臉略略散開。
她當然知道他無需關心,但若不點頭,他定會再次生氣。她不想再無休無止地鬧下去,最後違心地認可。
盈束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就到了漠成風身邊,可以說是他看着長大的,怎麼可能理不透她的小心思。自然知道她是違心的,但見她點頭,硬是開心起來,也沒有再跟她計較,轉身去點火。
“真的要回去!”她看他開車,急急又補充一句。
漠成風哼了哼,扭動方向盤,“今晚放了你,明天一早就跟我回酒店!”
他竟然放了她?
盈束極爲意外,但她聰明地沒有再問下去,安靜地縮在副駕位。
到了季雨軒的門口,車子停下。
季雨軒就站在門口,看到他們到來,有時顯的鬆氣,急急跑來,拉門就把盈束給搶了出去,“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盈束搖頭。
漠成風的臉再次烏黑,目光紮在季雨軒握着盈束的兩隻臂上,幾乎要化成凌利的刀片,直接將他的臂一分爲二!
盈束最先注意到他的目光,雙手一垂,從季雨軒的掌中解放雙臂。
漠成風這才滿意,大步走來將兩人隔開,不理季雨軒只看盈束,“記着我剛剛說過的話,別遲了!”
他的身形極高,俯視着盈束就像在俯視一隻小貓,極有架式。
“還有!”他將盈束拉得往後退了一大步,脣一傾,落在她耳邊,“不許跟他走得太近,每次至少隔一米遠!”
一米遠他還嫌太近!
說完才鬆開她,“進去吧。”
“我們回去!”
漠成風的所有舉動看在季雨軒眼裡都是危險的,他恨不能馬上把盈束拉離危險境地,此時更是伸手過來拉她。
盈束連自己都沒搞清楚,卻已偏開了他的手。季雨軒一臉驚愕,她不自在地點點下巴,“你走前面吧。”免得眼前這個男人再度吃醋,鬧出什麼事兒來。
季雨軒不太明白,但還是率先擡步。盈束跟在後面,果真與他保持了至少一米的距離。
看到盈束能聽自己的話,漠成風無比滿意,這才低身,上了車。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一進屋,季雨就急問起來。
盈束搖頭,“沒有。”
“那就好。”他點着頭,並沒有完全放心,“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跟你說了什麼?做什麼不要太遲了?”
他這完全是出於對她的關心。
“沒什麼特別的事,不要擔心。”漠成風想要做什麼,季雨軒是沒辦法阻止的,她也不想他過多地捲入他們的事裡。
季雨軒雖然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但終究不忍逼她,只能點點頭,“如果真有什麼麻煩事,別忘了告訴我。你在這裡無親無故的,就別把我當外人。”
“沒把你當外人,我一直把你當哥哥,親哥哥一般。”大概親哥哥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
了吧。對於季雨軒,她有的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季雨軒略略苦笑了一下。
“對了,騰原怎麼好久沒見了?”
騰原是季雨軒的“女朋友”,當然,也是男人。
季雨軒的臉怪異地扯了幾扯,“趕通告,去了美國。”騰原也是他名下的藝人。
“喝酒嗎?”季雨軒突然提議道。
盈束遲疑了一下,他已經遞來了杯子,“適當喝點紅酒可以美容。”
她只能接下。
他爲她倒了一點點,淺淺的紅色,在杯子裡漾動,極爲好看。
她輕含了一口。
“伯母……怎麼樣?”
“就那樣。”提到母親,他的臉就暗了下去,落在陰影裡,顯出無盡心事。
“有沒有想過把她接到身邊來?”
季雨軒臉上顯露了苦笑,“我現在的情況,她過來了不去得更快?”
也是,本來就病重,兒子又是同性戀。
“讓騰原理解一下?”終究母親的生命已經走向盡頭。
“這事我跟他提過,他說他受不了,沒辦法看到我身邊站着另外一個人,和她一起照顧我母親。他願意跟我回去,孝敬我母親,只要我們的事情公開,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甚至能放下眼下的事業。因爲這件事,我們鬧得很不愉快。”
盈束沉默下來。
這種事,明顯是行不通的。
原來,在感情路上,各有各的苦啊。隨性的季雨軒可以打破一切阻礙,跟一個男人談戀愛,卻到底打不破親情的召喚。
“那你們……”
“走一步算一步吧。”
人生,大概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在正好無言的時候。
盈束歉意地看一眼季雨軒,拾起手機。電話是漠成風打來的,他的私人號碼。
她將手機按在耳側,那頭傳來了低沉的男音:“在哪裡?”
“家裡。”她如實迴應。
“具體位置!”
“……”盈束愣了一下才回答,“廳裡。”
“和誰?”
他問的未免才詳細。
“幹什麼?”她的沉默已經讓那頭明白過來,語氣越發難聽。
“喝酒。”
不知道爲什麼,在漠成風面前,她撒不起謊來。
“喝酒?”不用想都能從語氣裡感知到電話那頭的男人有多不爽,“跟個男人,孤男寡女,喝酒?”
看吧,他能把一切畫面都往齷齪的方向想。
“盈束,你膽子肥了啊?”
如果電話線能蹦出人來,他大概早就蹦出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男人是不能惹的,她只能好好解釋,“你應該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關係。”
即使知道他還是吃醋,漠成風后悔極了,當時就該把她給拎回來的。
“現在馬上給我回房!”他命令。
她不語。
“敢不聽話,我馬上過來!”他甚至拉門往外走了。
“好。”這頭,盈束卻聽了話。她歉意地去看季雨軒,“抱歉,我回房了。”
季雨軒理解地點點頭,接過她手裡的杯子。
“不許掛電話!”漠成風在那頭命令。
有幾份無奈,她
到底沒掛。
“到了。”進房後,她關了門。有意關重一些,好讓那頭聽到。
那頭的人“嗯”了一聲,“晚上都穿什麼睡覺?”
“睡衣。”
“底衣也不穿?”
現在一般女性晚間都不穿底衣啊。
她沒答,是怪他明知故問的意思。
“不許穿睡衣!還有,給我把裡面的衣服穿整齊了!另外,門要反鎖!”
霸道的命令一聲接一聲,這是要把季雨軒當狼的意思嗎?
盈束突然想笑。
算起來,她跟季雨軒的時間不短,要發生什麼的話不早就發生了?
“聽到了沒有!”
那頭要確認。
“聽到了。”總不能爲了這麼點事一整晚跟他鬧。
“給我拍張照片過來看一下!”即使她聽話,他仍不放心,要圖片。
盈束無奈,只能發了張自拍照過去。
那頭的漠成風這才滿意了些,掛斷了電話。盈束脫衣進洗手間,沖涼。衝完涼出來拾起睡衣要往身上套,想到漠成風的話,還是換了衣服,裡件一件不少地穿在身上。
底衣繃在身上,換的衣服雖然是休閒款式,終究沒有睡衣舒服,她在牀上翻來翻去,怎麼都覺得肋得慌,最終只能又脫下。
折騰了大半夜,睡意早就濃重,一閉眼,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漠成風的電話給吵醒。
“我在樓下,下來!”
她嚇了一跳,拉開窗簾。外面晨氣濃重,到得冷冷清清,連空氣都濛濛的,還在熟睡之中。樓下,黑色的車子染了一層光澤,霸道地橫在那裡,典型的漠成風橫。
“怎麼這麼早?”她問。
“還早?”對於漠成風來說,還太晚了。他壓根就沒怎麼睡,整晚都想着自己的女人跟另一個男人獨處一屋,心頭跟螞蟻在撓似的。
他能耐到這個點來找她,已經算是開大恩了。
她沒敢多說,匆匆洗漱,穿戴整齊下了樓。
到達時,漠成風已經下了車,兩手插在袋中,像個爺似地站在了正門口。她只要晚來一步,他就被把門給踢了。
“怎麼這麼慢!”他及時收腳纔沒踢在她身上,看到人,眉頭一擰,就開始質問。
盈束心頭積了一把委屈。這已經是她的最快速度了。
“上車!”他命令。
盈束沒動,“到少跟季雨軒說一聲。”
“他算老幾?”她事事要跟季雨軒報導的態度很招人煩。
他大手一伸,把她拉過去,攬着腰就往車裡塞。她不是他的對手,硬是給塞了進去。
他也跟進來,門一關上就朝她的衣服伸去,往上扯。
“你幹什麼!”
他不是沒在車裡對她怎麼樣過,但在季雨軒的屋外,她還是不適應。
漠成風懶得理她,叭地揮開她的手,而後將衣服撩起。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卻低頭在她的底衣處扯了一下,扯完臉黑掉,“盈束,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什麼?”她沒理透,一臉疑惑。
他的鼻子冷冷地哼出氣來,“讓你穿好裡面的衣服再睡覺,你是怎麼做的?是不是門都沒鎖,是不是等着那小子上!”
原來,他在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底衣肋出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