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咱們單獨聊聊?”
“這不好吧,在湯總的婚禮上……咱們還是改天再約個時間。”楚喬舉杯。
一幫子人各懷鬼胎,面上卻皆裝得一臉坦然,照樣熱絡地喝酒交流。
楚喬起身,前往洗手間。
楚允趕忙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你這麼跟着我,我會以爲你看上我了。”楚喬漫不經心地洗着手。
“沒想到吧。”楚允懶懶地往牆上一靠。
“沒想到什麼?新娘子不在禮堂呆着,跑廁所來,你想嫁給茅神?”
“楚喬,咱們勢不兩立!”
楚喬甩了甩手,捧到烘乾機下,“這話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回了,不需要再強調,快出去吧新娘子,免得讓你乾爹,哦,不,老爺好找。”
楚允自然知道離開太久湯成會不高興,跺跺腳氣急而去。
“楚小姐。”
楚喬回頭,最後一格廁所的門忽然被人從裡推開。
楚喬驚訝地望着那平靜得如同湖面般的女人,“孫湘?”
“是我。”
此時的孫湘已經完全脫離了之前村婦的打扮,一襲墨綠色高叉旗袍將她曼妙的身體包裹得玲瓏有致,精緻的妝容將她的年齡很好地掩藏,活脫脫一個豪門貴婦的形象。
“看來孫小姐果真是個有故事的人。”
“有機會一定約楚小姐喝盞清茶,講講故事。”
楚喬勾脣,笑得動人,“我很期待。”
兩人才剛說着,另外幾扇衛生間的人也不約而同地被人從裡打開,數名酒店身着保潔人員制服的男女從裡面走出來。
黑洞洞的兩隻槍口分別抵上兩人的腦門。
“楚小姐,跟咱們走一趟吧。”
楚喬衝孫湘無奈地扯扯嘴角,“人美是非多,隔三差五地被綁架,我這都疲了。”
孫湘也是鎮定,“得,原還想着約時間聊聊,這會兒倒是正大光明地有時間了。”
“費什麼話!”
其中一男人不耐地抄起手刀對着兩人的頸部各砍一下,倆女人瞬間無聲地躺在了地上。
一輛龐大的清潔推車被推出女用洗手間,圍在不鏽鋼儲物架外的防水帆布遮住了車內那被綁成糉子並已經陷入昏迷中的女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喬終於醒來,略顯吃力地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渾身上下早就被捆綁得嚴嚴實實。除了頸部依舊微微痠痛,倒是沒什麼其它傷害,她稍稍穩下心神,警惕地開始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近乎全封閉的屋子,約摸不過十數個平方,空蕩蕩的,除了她身下的牀便再也沒有多餘的傢俱,沒有窗戶,頭頂上點着一盞白色的節能燈,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濃的陳舊氣息。
之前在洗手間抓她來的那些匪徒和孫湘都不在這裡,整個空間安靜到詭異。
楚喬扭着身子費力地從牀上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往門口跳去,悄悄地趴在門縫上往外面張望去。
屋外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就在她剛要轉過身子,欲將雙手搭上把門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楚喬趕忙跳回牀上,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假寐。
隨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清晰可聞的皮鞋聲越來越近。
頭頂上,男人在冷笑。
是周子皓!
楚喬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厲害……
十數輛紅藍燈爆閃的警車將一輛黑色的名貴轎車簇擁在中央,急速地行駛在已經提前封道的馬路上,警笛大作,不絕於耳。
根據酒店以及沿途的監控視頻,蕭靳很快便找到裝有楚喬的那輛銀色轎車最後出現的地點。
奕輕宸略顯煩躁地坐在車內,削薄的脣緊緊的抿着,英挺的眉因爲擔憂而微微蹙起。
這已經是第N次他的小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意外了!
奕輕宸甚至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叱吒商場這麼多年,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好,他到底還算不算一個合格的丈夫!
深深的懊惱涌上心頭,黑眸中的冷鶩不由得愈發加深。
“蕭靳,吩咐掉頭!”
蕭靳忽地一愣,馬上反應過來。
“是,奕董!”
浩浩蕩蕩的警車隊伍,全都在瞬間掉轉車頭,往反方向開去……
楚喬儘可能地保持呼吸平穩,微微擡起眼皮,露出一絲不甚明顯的縫隙,視線範圍內,周子皓正端着一杯水走到牀沿,他順手將杯子擱在地上,轉身又將房門鎖死,然後把鑰匙高高掛在她夠不着的門頂。
“別裝了,你早就醒了,不是嗎?”
楚喬這才睜開雙眼,氣定神閒地看着對方。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他走到牀畔坐下,伸手輕輕地隔着裙子摩挲着她的大腿,忽地用力一掐。
楚喬吃痛,咬着牙關悶哼一聲。
“我最討厭你在面對我時,總是這麼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彷彿我就是個空氣,不管我做什麼你永遠都視若無睹,我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卻將我當成猴子耍!”
周子皓的聲音陡然升高,一把撕開她晚禮服的裙襬,“楚喬啊楚喬,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嗎?不是一直都拒絕跟我有親密接觸嗎?我今天就要讓你在我身下求饒!”
楚喬擡眸冷冷地望向他。
“終於知道生氣了?可惜晚了!”
“你是打算過了今天就不過了?”
“你以爲我還能有明天?”周子皓嗤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葫蘆了賣的什麼藥?你現在將周家王家應家綁在一條船上耍,等待我的是什麼我會不知道?”
“周子皓,你是不是白癡?是我讓你上這條船的嗎?你跟王弘設計害我,王弘坐牢,我從頭到尾有找過你一點兒麻煩?”其實只是,還沒輪到而已。
周子皓一愣。
楚喬又繼續道,“我是打算要整死王家和應家,所以設了圈套讓他們鑽,可你呢?你卻是自己跟着王曼露鑽進來的!攔都不攔不住,這也怪我?”
周子皓終於陷入良久沉思中。
的確,從頭到尾楚喬都沒有要動他周家的意思,當時楚式風雨飄搖時,他周家依舊穩若泰山,包括他後來慫恿王弘設計陷害楚喬,楚喬也根本就沒找過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