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夕柔!”
“韓夕柔,你在哪裡!?”
明明都醉的不省人事,他只不過是衝個澡的功夫,怎麼人就不見了呢?
一把丟掉手裡的毛巾,凌逸琛急急地叫了兩聲,在房間和浴室裡找了一圈,不見人影。
想到什麼,凌逸琛轉身衝出臥室,進入廚房找了一圈,依然沒見到人。
本以爲她口渴起來喝水,這廚房也沒人。
這麼晚了,她又醉成那樣,到底能去哪呢?
煩躁地吐了口氣,凌逸琛眉頭一蹙,心底閃過從未有的慌亂。
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難道,跑去傾城了?!
越想心也急,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那樣,凌逸琛決定去看看。
從廚房出來,凌逸琛直奔客廳,抓起櫃子上的車鑰匙瞬間,被眼前的一幕愣住。
客廳的酒櫃被打開,原本擺放有序的酒瓶有些凌亂,沙發前的茶几上也有酒,其中有一支還橫倒着……
難道家裡進賊偷兒了?
心口一窒!
“韓夕柔,韓夕柔!”
四周掃了一眼,凌逸琛又急急地叫了兩聲,擡步朝門口疾步走去。
眼角餘光捕捉到什麼,頓住腳步,又退回來。
一陣夜風拂過,吹起客廳落窗薄紗簾輕輕飛舞,冰冷的氣息冷不丁從打開的落地窗灌了進來。凌逸琛擡眼轉向客廳外的陽臺,一顆吊着的心瞬間回落。
陽臺上那抹白色的身影筆直地坐在沙灘椅上,靜靜的對着遠處昏黃的街燈發愣,並沒有回他的話。旁邊的短几上豎着的酒瓶明顯,客廳的酒櫃開着,而且她手中還拿着裝着半杯紅色液體的酒杯,一切不言而喻。
操!
都醉成那樣了,還喝!?
凌逸琛焦急的臉色瞬間沉冷了下來。
“韓夕柔?”
那抹身影彷彿是尊雕塑,紋絲不動。
該死的!
男人低低咒罵一聲,擡步朝客廳的陽臺走去。凌逸琛黑着臉緊了幾步走過去,一把奪下夕柔手中的酒杯,沉怒道,“你不躺在牀上好好睡覺,跑來這裡坐着幹什麼?!”
“啊!”後知後覺的夕柔猛然嚇了一跳,擡頭看向怒火熊熊的男人,愣住。
“凌逸琛,你幹嗎?”
“韓夕柔,我纔想問你在幹嘛!?”
酒瓶擺在旁邊這麼顯眼,酒杯在她手上動作這麼的明顯,他又不是瞎子看不見。夕柔輕輕拍了拍被他嚇得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肝,鄙夷的掃了他一眼,撇嘴道,“我在幹嘛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還問。”
“韓夕柔,你到底醉沒醉?”
眼前這人吧,說她喝醉了,她言語思維都很清晰,說她沒醉吧,又拿着酒繼續灌。凌逸琛掃了一眼手中的酒,鼻間輕輕一哼。她倒是個行家,毫不費勁就把那瓶他珍藏年份最久的找到。
“醉了。”夕柔輕輕點頭,如實回答。
醉了?!凌逸琛瞬間厲目,“那你還喝?!”
夕柔輕輕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如果她此時跟他解釋,由於人頭馬的後勁太猛,她只不過是以酒醒酒而已。這個無法論證的理由,這個男人會信麼?
既然答案是不肯定的,夕柔閉上嘴,不想多做一句解釋。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過,兩人禁不住同時打了個冷顫。
“進去!”瞥見衣衫單薄的人兒,凌逸琛口氣不算客氣,心想只要她敢說半個不字,他立馬用扛的方式伺候!
“哦。”
以酒醒酒速效很明顯,加上冰冷的夜風吹醒暈沉的頭腦,夕柔擡手輕輕撫了撫冷得發抖的手臂,緩緩起身,越過凌逸琛徑直朝臥室走去。
“……”被人那麼明顯的無視,凌逸琛一口氣噎在胸口。
回到溫暖的臥室,夕柔並沒有爬到牀上繼續休息。
伸手摸了摸口袋,纔想起傍晚是乘坐凌逸琛的車離開雲頂山莊,自己的車鑰匙根本就沒帶。
低頭瞥了一眼衣服,外面的氣溫很低夜風又大,顯然身上的薄套裝不夠防寒。夕柔記得上次凌逸琛在衣櫃裡備了很多女孩子的衣服,轉身自來熟地打開壁櫃,果然一排未剪標籤的女士衣服映入眼簾。
凌逸琛跟在她後面進臥室,倚靠這另一座放着他自己衣飾的實木衣櫃,雙手交叉在胸前,深邃的眼眸幽深不見底,一言不發看着她挑衣服地動作。
這些衣服的牌子是她喜歡的,樣式簡單不復雜也是她喜歡的款式,但她可不認爲這是凌逸琛爲她精心準備的。陸依依不是他的初戀麼?說不定,這個地方還是他們以前的愛巢。她們見過一次,夕柔記得她的身材和自己不相上下,而且她們生活在這個圈子裡註定穿衣的品味不會太差。
只是,沒想到她們穿衣品味會這麼巧而已。
心底閃過什麼,夕柔嘴角微勾,扯出一絲嗤笑。
陸依依回來了,難道凌逸琛會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陸依依回國,那凌逸琛爲什麼還急着拉她去扯證?
喝酒後的腦袋有些暈沉,思緒有些混亂,某方面神經線比較敏感,夕柔想不明白。
不過,既然他不想解釋,那她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距離對外公佈他們訂婚的消息還有一個半月,只要他後悔,她絕對不會成爲他們的第三者,隨時可以再去一趟民政局把紅本本換成綠本本。
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給雙方緩衝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滑過大衣類,在一件白色長款風衣上停下,取下來瞅了一眼,香奈兒的牌子不假,這個款式還是這個冬季時尚圈裡發佈的最新款,一上市就受到很多女孩的追捧。
這男人倒是挺有心。
“剪刀在哪?”
“右邊的牀頭櫃,第三格,黑色的小鐵盒子裡。”
夕柔將大衣搭在臂彎,沒看他一眼,直接轉身朝牀頭走去。凌逸琛依舊雙手交叉在胸前,抿脣定定地看着她,想到什麼,又好心提醒道,“盒子裡面有個針線包,小心針。”
“哦。”
從牀頭櫃最下端拿出黑色鐵盒子,只是一個普通的裝巧克力的盒子而已。裡面的針線包什麼的一應俱全,夕柔很順利地找到小剪刀,熟練地剪掉標籤,披上。
收拾好黑色鐵盒子,將其放入抽屜。
然而下面好像擱了什麼東西,鐵盒不平衡高起的邊角正好卡住抽屜,合不上。
沒辦法,夕柔只好重新把鐵盒子拿出來,擡手將下面的東西撥到旁邊去,原來是個小小的四方形水晶盒。
然而,當夕柔的目光觸及那個四方形水晶盒裡的東西,翦瞳猛然一縮,全身僵住。
心口好像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
哐噹一聲,鐵盒失去平衡,從她手中滑落到地板上,裡面的東西散開一地。
冷清的雙眸緊緊地盯着水晶盒裡的東西,修長的手指不自覺伸過去小心翼翼將它託在掌心,夕柔仔細端詳着裡面的東西,目光觸及到那個字,薄脣瞬間緊抿卻依舊輕顫不止,眼眶悄然染上一層薄霧。
“什麼好東西,把你激動成這樣?”
凌逸琛涼薄的脣角微揚,步伐輕鬆走過來,嗓音溫潤含笑調侃道,“美人,難道你在我抽屜裡發現了什麼富可敵國的寶藏?那你可別藏着掖着私吞,必須見者有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