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反正都是敵人。
聶小川大喝一聲,頭也不回的一手直插身後襲擊之人的胸口,伴着一聲慘叫,將人舉起來橫掃馬車上攻來的利刃,四周已是混亂不堪,袁天罡攻擊能力不怎麼樣,但就憑身形靈活,躲閃騰挪竟然無人能近其身。
而就在此時,那些兇恨廝殺的殺手,一個個面色突變,發出呵呵的聲音,瞬間倒地而亡,讓剛奪過武器準備大開殺戒的聶小川愣在原地。
“現在自盡是不是早了點?”袁天罡也是一臉不解,以爲這是謎局,伸手將長矛甩向地上身體僵直的一人,刺出一股鮮血,但人卻是動也不動了。
聶小川伸手在死人身上拭擦血跡,準備離開,地上嗖的躍起一物,嚇得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倒退,卻見是那條小青蛇纏上來,難道方纔打鬥中將它嚇跑了?
“這些人是中毒了!”在一邊低頭查看的袁天罡驚呼。
聶小川啊了一聲,不可置信的看着手腕上又恢復安睡的青蛇,難道是它?
此地不宜久留,二人搶過混戰中不知誰人留下的馬,快速而去。
難道是楊堅要殺她?沒道理啊!一路疾馳向西,很快就越過黃河。
“恩,再走不遠就到大興城了。”袁天罡望着天,喃喃自語。
夜色如水,過了立春,天氣已經逐漸回暖,夜晚只需要燃個篝火,在平地上也能過夜了。
進了北周境內。氣氛平和許多。雖然路上來往地兵士增多。但到沒有四處流亡地民衆。只是誰知道這種平靜還能維持多久。
天下就要大亂了。真正地天子到底是誰?聶小川眯着眼。努力地回想自己所知地歷史上楊堅是如何建立隋朝地。
“這個小蛇。是誰給你地?”耳邊響起袁天罡地聲音。睜開眼。看到他地目光落在自己地腕上。那條小青蛇猶如一個玉鐲。在火光映照下發出綠油油地光芒。】
聶小川晃晃手。看到小青蛇依舊閉着眼動也不動。也無心隱瞞便如實說了。“刀若木。”
這條蛇很奇怪。總是這樣昏睡。聶小川一開始還試圖餵它吃些老鼠。它卻理也不理。只好作罷。每日就是纏在手腕上。涼涼地很舒服。至於毒性今天算是見識了。更讓她稱奇地是。竟然能主動分辨敵人。象它這樣毫不起眼又動作迅速地攻擊。真不知道有誰能夠躲開。
真是可怕地武器!聶小川心裡又是歡喜又是驚異。這個刀若木真是個大方地人。這條蛇應該是他自己隨身所帶地寶貝吧。
袁天罡臉上變幻不定,眼裡有驚異有不解還有幾分酸澀,乾笑幾聲,“那真是奇怪!難不成真看上你了?”
聶小川一笑不答,袁天罡打心眼裡也不想知道答案,也就丟開不問。說道:“你留下的印記,確定只有楊堅一人知道?”
聶小川望着跳躍的火光,遲遲不語,她這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當初柳裘給她戒指的時候是這樣說的啊,難道說這楊堅鐵心不讓她再活下去了?
自己對他來說沒用了嗎?聶小川苦笑一下,也是,一個女人,會點功夫的女人而已。能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目前最想殺死你的,我覺得楊堅倒不在第一位。”袁天罡加了把柴火,“他既然把荒原上地事做得那麼幹淨利索,自然也沒必要防着你,而且你能在那種情況下逃生,可見是個難得的人才,你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捨得殺了?”
說着他自己笑起來。卻沒有意想中地腳踢過來。聶小川啪的折斷一根枯枝,喃喃道:“男人捨不得殺。女人是捨得的!”
袁天罡立刻搖頭道:“楊堅那麼聰明的人,該不會讓獨孤家知道你的消息的。”
“如果不是獨孤家呢?”聶小川皺眉道,她面前已經浮現一個人影,豁然站起來,“我們要趕到最近的城鎮,親自找溫宅居的店鋪。”
她竟然忘了楊堅身邊還有一個蘇香影,那個女人的危險性並不是來自從獨孤家倒戈過來,而是她地來歷,聶小川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提醒楊堅,當時的目的是爲了保護自己,如果這一切真是蘇香影做的,那算不算的上又是自己害了自己?
上黨郡,聶小川對這個地名沒什麼概念,經過連夜趕路,他們在中午趕到這裡,這裡城池寬大,商業發達,旅運頻繁,簡直比大興城還要繁華,他們一路走過去,見到街市上滿室貨物,尤其是出售木、鐵器、的市場,異常的火爆。
“這天鴻北齊開戰,北周倒是發財了!”袁天罡嘖嘖道,“快要趕上我們益州的繁華了。”
聶小川對這溫宅居瞭解不多,具體做什麼生意更是不知道,只得一家一家的進去試,他們兩人經過一次激戰,又連夜趕路,衣衫破爛面色風塵,又是隻問不買,遭了無數白眼。
這種看人下菜地做法聶小川並不在意,不急不惱的接着走下去,很快就到了街市的盡頭,哪裡只有一間灰頭土臉的小雜貨鋪,上面掛着一個看不清的牌匾,門口坐着一個身材瘦小的夥計,年紀不過十一二歲,坐了條長凳,翹着腿,磕着一把瓜子,地上已經滿地皮屑。
“這位小哥,”袁天罡一步過去,剛張開口,就見那小夥計呸的一口,一嘴瓜子皮砸在他的腳面上,於是順手就打在那小夥計頭上。
“對不住對不住,大爺,要點什麼?”那小夥計也不惱,笑嘻嘻的站起來,衝他作揖,一面往裡讓,眼睛卻是不住打量他們,看清他們地打扮,臉上顯出一絲不屑,腰也挺直了,最後一句說出來就有點變味了。
袁天罡哼了聲,大步進去,說道:“先看看你這裡有什麼吧。”
進去了,首先就是一股嗆鼻地酸臭味,屋內半人高的土櫃檯,擺滿了瓶瓶罐罐,地上也沒整修,坑坑窪窪地,小夥計帶着幾分不耐煩跟在他們身後,拿起門後的一個雞毛撣子,在櫃檯上掃起一片灰塵。
“這個能付賬麼?”聶小川皺着眉,將戒指遞給他。
小夥計不解的接過,看色澤黯淡,放到嘴裡咬了下,呸的一聲忿忿道:“哪裡來的瘋子,我看你們定是北齊的奸細!”
說着就把戒指往地上摔,就有一個人正好掀簾子從屋內出來,喊聲慢着,就見那要落地的小戒指神奇般的又回到小夥計手裡。
“掌櫃的,你看看?”小夥計臉上猶如鮮花綻放,恭敬的捧到來人面前。
聶小川與袁天罡對看一眼,都驚訝與這個年紀小小的夥計的身手,再將目光轉到來人身上。
這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相貌清秀,中等個子,一身文士打扮,只是整個人帶着一絲灰濛濛的之氣,他伸手接過那戒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立刻撩衣下跪,道:“奴才羅藝,見過掌櫃。”
屋內的三人都呆住了,袁天罡呆的是竟然找到了,那個夥計呆的是自己的掌櫃竟然給這兩個乞丐般的人下跪,而聶小川卻是因爲他報出的名字。
羅藝!老羅藝!至於歷史上是什麼人她基本沒有印象,這個名字讓她熟記是因爲一齣戲,戲裡滿頭白髮的老婆婆,回馬三槍打得那個負心漢,可不就是羅藝。
現如今楊堅不是皇帝,自然也沒機會燕山反了老羅藝,不過,他羅藝終歸還是楊堅的人。
“掌櫃的請到後堂說話,”羅藝一臉恭敬,側身讓他們先行。
袁天罡卻神色不定的打量他,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上下亂摸,只摸得羅藝臉色大變,卻又因爲是掌櫃的人不敢抗拒,那個小夥計卻是忍不住了,劈手就打向袁天罡,喝道:“你這個人好生無禮!待我秦叔寶教訓你!”
19號要迎接考試,最近寫文字數會下降,更新也會晚,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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