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終於到來,剛過完琳的生日,然後婚禮就準備好了。旅顯得很開心,下午牽着我的手一起出去。旅突然高興的捧着我的臉,讓我看某一處。
目光隨他的指尖看去,我驚喜的笑了出來,然後興奮的跑過去,“哇!好可愛的狗狗喔!”寵物店裡,有隻純白的寵物狗正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我心裡一動,揪了揪旅的袖子,說:“老公,我想…”
旅噗哧一聲的笑了,然後捏了捏我的臉說:“笨蛋,早就想好要買給你了。”然後牽着滿臉笑容的我走進寵物店。我說:“不好意思,我想買那隻狗狗。”店員正要說什麼,突然一個聲音冒出來:“花姐,我來抱我的寶寶了。”四目相對…
女孩目光凌厲的瞪着我,一改從前柔弱的樣子,我驚愕的看着她。依舊蒼白的臉色,細瘦的身材,卻用很仇恨的眼神看着我。她是旅的前妻,僞妻子。
旅皺起眉,把我護在身後,說:“雲葶,你那是什麼眼神?”原來她叫雲葶,我一直都不知道。雲葶說:“旅浮塵,你管我什麼眼神呢?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從未想過,雲葶是這樣的女孩。
旅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說:“你不關我事,但你瞪的是我愛人。你說關我事麼?”旅摟着我,在我耳邊溫柔的說:“別怕。”雲葶眼淚汪汪的看着我們,說:“你…你們!”然後又像泄氣的皮球,揚起一抹落寞的苦笑,說:“難道追求幸福,有錯嗎?”
我掙脫旅的手,說:“追求幸福沒有錯,但你可曾想過別人?你追求的,可是別人的幸福!”然後拉着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寵物店。我不想再見到她,一點也不想。
婚禮前一天,李敏和夏時,琳和阿豪都來了。
我打給清晨,讓他來參加我的婚禮,清晨一聲輕笑,說:“你真想得開。”然後掛斷了我的電話,再打過去時,已經關機。
傷害是相互的,像旅的少年,對不起,你喜歡的我,只是一個愛上他的女人,如果我還是女孩,我想我會選擇愛你。
時光已讓我失去年輕時的色彩,現在的我已經快三十,配不上那個在校的單純少年。
齊傑面對我的邀請,先是沉默,然後說:“我有事情,可能不回去,賀禮一定到。”然後他說:“千妙,祝你幸福。”我說:“謝謝,但我希望你能來。”我仍堅持着,他說:“好吧,我儘量。”我淡淡的笑了,說:“我等你來。”然後掛斷電話。
即使是我和他的婚禮,陪伴我三年的你,就算不是新郎,我也希望你以朋友的身份,目睹我的幸福。
齊傑這個男人,隨時願意娶我的男人,包容我愛我無條件忍讓我的男人,我也希望他幸福。
然後…
化上妝,穿上婚紗。
乾媽走進來,以我的媽媽的身份,塞給我一個紅包,將一條翡翠項鍊戴上我的細頸,“女兒,要幸福。”_ _ _她說,女兒要幸福。
我含淚點頭,右手緊緊的握着吊墜。因爲妝容的關係,我始終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這是我的第二次婚禮,新郎還是我的旅浮塵,他身上仍留有我喜愛的味道。
他輕輕吻我的脣,說:“小貓,這次,讓我們一起走到最後吧!”我微微一笑,說:“好。”_ >空間裡,人氣再次爆棚。
齊傑來的時候,身邊帶着萱萱…
萱萱笑得很牽強,她說:“祝賀你啊。”我說謝謝。我知道,如果現在這裡沒有人,她一定會撲上來掐死我的。只是我想不通,爲什麼他們會走在一起。但我並不想知道真相,就這樣子吧,有些事情,應該沉默。
旅帶着我一桌一桌的敬酒,最後我醉了…
再醒來時是次日早晨,由於宿醉,頭疼的厲害,旅睡在我旁邊,一臉倦容。我笑了笑,起來去倒水喝,不小心驚醒了旅,他甜甜的朝我笑,說:“老婆,早。”
一剎那,幸福裝滿心底。他說,老婆,早。
兩年後,我懷上了寶寶,乾媽乾爸更是搬來和我們一起住,把我寵得跟什麼似的。怕影響到孩子,我也自己睡一間,第二天醒來,總是發現旅趴在我牀邊…
琳已經有兩個女兒了,她經常帶着孩子來看我,我們經常一起去花園散步,一起看書,聽音樂。
李敏的二兒子都兩歲了,敏也常帶着她的二兒子和我們一起。
有一天,公園裡,我們正在一起聽音樂,看着顧城的《我的心是一座城》。
“千妙。”一個深沉的男音。我擡頭,琳首先尖叫:“軒雪!怎麼會是你!你來幹什麼?”軒雪給了琳一耳光說:“女人,閉嘴。”李敏驚恐的看着我,我皺眉,“你來幹什麼?”
軒雪笑了,露出陰森森的牙齒。
然後說:“我妹妹死了,雲葶死了。”轟的一聲,我的腦袋像炸開一樣的亂,軒雪說:“雲葶要我告訴你,她死了會變成你的孩子,狠狠的折磨你。”
我的臉頓時煞白…
然後軒雪走了,走之前,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我的隆起的肚子,說:“妹妹,我等你。”…
“你!你站住,你剛纔說什麼…”我去追他,無奈腳下一滑,我摔倒在地,失去知覺以前,我感到有什麼,正在流下來…
醫生好不容易保住了胎兒,我卻被那句話嚇到了,軒雪說雲葶變成了我的孩子,雲葶要折磨我…旅聽了琳的話,只說:“老婆,別多想,雲葶已經死了一年多了,她不可能變成我們的孩子的。”李敏正好走進來,她說:“對啊,那王八蛋就是想影響你。”
但我真的害怕,我感到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我覺得我肚裡有一個猙獰的女鬼,她要出來害我了!
… … … … … … … … … … … … … … …這幾天就是預產期了,我無聊的躺在牀上。突然手機響了,我一看…“啊!…”
那一聲尖叫引來了護士,由於驚嚇的原因,胎兒竟就產了下來。
我看到孩子,旅開心的給孩子取名,叫淼塵。
是男孩。
然而我得了產後抑鬱症,我經常想掐死淼塵,然後自己去跳樓。但是每每指尖觸及到淼塵柔嫩的肌膚,我又會哭着縮回手…
到底我該怎麼做?是要傷害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是與之共存?
我開始茫然,開始一整天一整天的對着窗戶發呆,我渴望像一隻小鳥,從窗口飛出去,然後…
幸福,是否將再一次與我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