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四日,顧文龍和洛雅風確定關係的第一天,星期日。
“早安。”顧文龍八點五分說的。
“早安。”洛雅風十點二十五分說的。
“醒啦,我怎麼領養了一頭豬啊,”兩人開視頻,顧文龍笑着說道。
“你纔是豬,我只不過是能睡一點點而已,”洛雅風“狡辯”道。
“一點點?”因爲顧文龍和洛雅風之間的關係在一夜之內就發生了變化,所以兩人還有些不太適應,開視頻的時候顧文龍只會傻笑。
“昂,一點點,但是我還是困,”洛雅風揉了揉眼說道。
“還困啊?那你就繼續睡啊,”顧文龍迴應道。
“我睡死過去怎麼辦?”洛雅風的臉龐貼近攝像頭說道,圓圓的臉蛋非常可愛。
“我會親你一下把你吻醒,”顧文龍認真地回答道。
“你以爲你是王子我是公主啊,”洛雅風笑着說道。
“即使我不是王子你也是我的公主,”顧文龍深情地望着洛雅風,深情到都能從顧文龍的眼神中捧出甜蜜的情意。
“抽暈你,”洛雅風笑着說道,雖然沒有正面迴應,但是從洛雅風的笑容裡能夠看到開心,其實不是洛雅風不想回應,而是她不會。
“今天下午我們去公園散步,然後吃飯,怎麼樣?”顧文龍突然正經地說道,還有着一點期待。
“不怎麼樣,”洛雅風假裝不喜歡地說道,但是隨即一變:“不過可以。”
“哈哈,好,那你先起牀,等下午的時候我們去鏡湖公園散步,”顧文龍笑着說道。
“好的。”
……
在沒有和洛雅風聊天的這段時間內,顧文龍做了一件神秘的事情,那就是另外建了一個討論組,他邀請了小七、小八、小九和小十加入討論組,唯獨就是沒有邀請洛雅風。
鏡湖公園是蘇城的一個風景優美的公園,公園很大,入口是古城牆,裡面則有着一處水波盪漾的湖泊,名爲鏡湖,鏡湖公園也是由此命名,而且在鏡湖上還可以划船,有自己腳蹬的船,也有電動的船,每一天都會有許多的大爺大媽、熱愛鍛鍊的人以及小情侶去公園裡跳舞、跑步、散步,十分地熱鬧有趣。
下午三點鐘左右,顧文龍和洛雅風全都收拾好了,便約定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會面,洛雅風感覺非常的尷尬和不適應,所以一邊趕去梧桐樹下,一邊不停地問着顧文龍:“第一句話說什麼?第一句話說什麼?第一句話說什麼?”不停地在絮叨着。
顧文龍走得快,先行到了梧桐樹下,而洛雅風纔剛剛出宿舍樓。
顧文龍筆直地站在梧桐樹下,暖暖的光輝灑在梧桐葉上,梧桐葉再將光輝斑駁地投射到顧文龍的發上,臉上,衣上,清風微送,衣角輕擺,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
但是這般美好卻被一句俏皮中帶有羞澀的話語打破:“第一句話說什麼?”
洛雅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顧文龍的身後,羞澀地說道。
“你已經說了第一句話,”顧文龍笑着說道:“我們走吧,打車去嗎?”
“你很有錢啊,”洛雅風教育顧文龍說道:“既然是去散步的,當然是要走着去了,你不會不行吧?”
“我怎麼可能不行,我是怕你不行,”顧文龍維護着作爲一名男生的尊嚴,堅定地說道。
“我可是走路小達人,”洛雅風驕傲地說道:“走着。”
於是顧文龍和洛雅風就肩並肩地走上了去往鏡湖公園的道路。
學校離鏡湖公園也不是很遠,走過去要二十分鐘,但是顧文龍和洛雅風一路上打打鬧鬧,還沒感覺到走了多少路,兩人就到了鏡湖公園的入口處。
兩個人之前因爲有着“姐弟”的特殊關係,所以在感情交流上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身份的轉換,關係的變化讓兩人還不能完全適應,看似打打鬧鬧,溫馨和諧的氣氛中仍然瀰漫着一種尷尬與不知所措,一路上兩人只不過是無意間肩碰到了肩,手卻沒有牽一下。
鏡湖公園的入口是一道雄偉的古城牆,被歲月刻上痕跡的城牆石磚向來者顯現了它們的滄桑與頑強,與人鬥,與天鬥,它們是勝利者,因爲它們還昂然挺立在原地。
顧文龍和洛雅風從小城門走進去後,迎面感受到的就是湖面上吹來的整整微風,微風劃過臉頰,就猶如薄紗穿過指間,雖有一些薄涼卻是心情大好,除此之外,兩人還能感受到喧鬧的人聲,或是來此遊玩的人們的交談聲,或是公園內店鋪的叫賣聲,亦或是在公園跳舞唱歌的大爺大媽們所弄出的聲響。
走進公園,入眼即能看見左中右三條路,顧文龍和洛雅風選擇了右邊的路,緊挨着一道城牆。
右邊的道路是一個彎曲的路,路的右邊是一小塊草地,草地上佇立着一圈雄偉的灰色城牆,城牆的牆縫裡長有幾棵頑強的小草或是不屈的野花;路的左邊是一大塊草地,草地上還種有各種挺直的樹木,其間交錯着一條條小石徑,石徑通往的是一塊塊花崗岩鋪就的場地,場地上有大媽在跳舞,也有大爺在打太極拳,再往裡走,就是鏡湖的岸邊了,鏡湖的岸邊保持着原生態的模樣,蓬草,亂石,被湖水打溼的岸畔。
顧文龍和洛雅風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順着一條小石徑去往岸邊散步了。
順着石徑直直地往前走着,享受着湖風輕柔地撫摸,感受着花草清新的香味,緩緩地走着,即便是見到草地上的木質長椅也不願停下腳步去歇息哪怕一秒的時間。
順着石徑走了幾分鐘,顧文龍和洛雅風就走到了一個十分有感覺的地方。
石徑的兩邊各植有十顆挺拔的杉樹,挺拔的杉樹長有茂密的葉子,葉子相互交錯,將這被杉樹覆蓋住的一小段石徑變得昏暗,好似走進了一個幽暗的世界,太陽的光亮無法投進一絲,杉樹的外面就是鏡湖,鏡湖之上還有着一座拱橋,拱橋之上有着三三兩兩的行人,而在拱橋更遠的地方是一道模糊的山影。
石徑中有着一把棕色的木質長椅,坐在長椅上,看着湖面,倒也是一種別緻的韻味。
鏡湖的湖面被陣陣的微風吹起圈圈的漣漪,停在岸邊的遊船也隨着水波的盪漾而晃悠起來,顧文龍和洛雅風坐在長椅上,靜靜地享受着眼前的美景。
“我臨時作了一首詩,想不想聽?”顧文龍首先打破安靜朝着洛雅風說道。
“你還會作詩啊?”洛雅風突然直起身子看向顧文龍,驚訝地問道。
“作的不好,只是一時有了興致,”顧文龍平靜地說道。
“我倒想聽聽你能說出什麼來,”洛雅風笑着說道,還有着一絲的期待。
“曲徑石椅潑綠意,”顧文龍起身緩緩地作出首聯詩句,接着望向鏡湖之上的拱橋,拱橋之上正走動着三三兩兩的行人,也有趴在欄杆上望向湖面的遠方,顧文龍緩緩作出頷聯詩句:“拱橋行人傍水依,”緊接着顧文龍沒有停頓地緩緩說出了最後的頸聯詩句和尾聯詩句,“遠看黛山如神遺,近臨佳人桑麻囈。”
“曲徑石椅潑綠意,拱橋行人傍水依。遠看黛山如神遺,近臨佳人桑麻囈。”
顧文龍又小聲地念叨了一遍,之後搖了搖頭說道:“作得不好,總覺得有些問題。”
“已經很好了,就不要修改了,”洛雅風站起來說道:“雖然我聽不懂,但是那個’佳人‘是不是我啊?”洛雅風一副俏皮可愛的模樣。
“我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別的佳人,”顧文龍故意打趣說道。
“抽暈你,”洛雅風說完後,伸出右手直接朝着顧文龍的肩膀輕輕地扇了過去,終於,洛雅風第一次主動地接觸了顧文龍。
“啊,好疼,”顧文龍誇張到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別裝,再裝我還抽你,”洛雅風威脅着顧文龍說道。
“沒裝,打是疼,罵是愛,我真疼,”顧文龍笑着說道,洛雅風被他一說,當即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充滿甜蜜的笑聲在微風的裹挾之下,灑在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