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奔波

“小風,你還是去吧,雖然姑姑不捨得你走,但很快你就可以回來的。”聽着姑姑有點無奈的言語,齊風只是點着頭。本來想在假期裡好好陪陪姑父姑母的,可是姥姥的電話已經打過好多遍了,帶着一莫名的惆悵,齊風一個人去了姥姥家度假,而又一段難忘的生活開始了......

姥姥家住在簡陋的土房子裡,房子很大,一共有三間,齊風和姥爺住在一間,而姥姥和小姨住在一起,齊風每天都是早早的起牀幫姥爺去放牛,說實在的這樣的農村生活是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帶着激情去做,只是沒過多久就覺得這樣的生活索然無味了,因爲這樣的生活並不需要知識,每天都重複着這樣的勞動,齊風經常望着眼前的一切發呆,他沒有想到的是姥姥和姥爺就是這樣度過一生的,更不相信的是媽媽曾經在這裡一樣的生活了好多年,這種感覺是那樣的親切,他彷彿又走進了媽媽的世界......

來到姥姥家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齊風卻沒有發現小姨其實有很多的不同,只是有一天事情發生才讓齊風驚訝着,這幾乎嚇壞了他.

“放開我啊,你們這些壞蛋!讓我去那裡喝水!讓我游泳!”小姨無神的雙眼直直地望着那口井....她掙脫着捆綁自己的繩索,烏黑的頭髮已經很凌亂了,我一時跑回了屋子,詢問着姥姥事情的原委,原來小姨患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時不時的就會和瘋子一樣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只是齊風的心裡在隱隱作痛,他不明白爲什麼命運這樣的愛折磨人,他唯一的一個小姨也要經受着這樣的痛苦,他看不下去了,不顧一切地解開了繩索,他只想給小姨自由,正在這時,小姨順勢抓住了齊風的脖子,惡狠狠地說着什麼,這樣的舉動讓齊風暈厥了,他癱到在了地上.......

齊風睜開了眼,他看見了面前老淚縱橫的姥姥不免心裡打着冷顫,他還隱約記得剛纔的一切,但他並不是在害怕,只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該怎樣去面對眼前的現實。強忍着傷悲,齊風沒有流下一滴淚,沒有.....

經歷了這一切齊風決定在姥姥家把高二的課程讀完,一是可以幫姥姥照顧家,二是可以分擔一些老人們不能分擔的,而其實他最想做的是有機會把小姨的病看好。他給姑姑打了電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雖然姑姑心裡不是很同意,但能夠看到齊風變得這樣的懂事,能這樣的吃苦,含着淚答應了,只是讀完高二。很快,齊風就在離姥姥家4裡地的縣高中讀書了,他每天都要早出晚歸,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他就做完了家裡的所有的家務,然後步行去上學,而晚上要等着月光出現的時候纔會回來,因爲他幫助老師的孩子補課,賺着一點點可憐的費用,他只想不久以後這樣就能夠攢足給小姨治病的錢。累的哭過,但齊風卻一直在堅持着,每當他一想起小姨那雙無助的眼睛就會更有動力,他不能讓自己的親人有一點點的痛苦,只要他可以爭取的他就一定會盡力!

就這樣,嚴寒的冬季很快的過去了,齊風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攢了一部分錢,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一點點希望,他想過在春季的時候帶着小姨去看病。

或許是由於有了齊風的精心呵護吧,齊風小姨的病的發作頻率越來越少,但這並不意味着小姨已經恢復正常了,他仍舊努力着,直到春天的來臨.

春天是播種希望的季節,齊風終於等到了這個季節,他帶着小姨去了縣城的醫院,在那裡的神經科確了疹,原來這樣的病最關鍵的是解決小姨的心理問題,多溝通,經過醫生的指點齊風就更自信了!他欣慰地笑了並取了醫生開的中藥高興地點帶着小姨回了家。

姥姥和姥爺也試着按照齊風的方法去照顧她,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齊風小姨的病情有了好轉,偶而齊風還會和小姨聊上一陣子,在相處的日子裡齊風總是很耐心,就如同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他不會放棄,因爲他相信自己有義務照顧小姨。可是,暑假馬上來臨了,這就意味着齊風要回到姑姑那裡讀書,畢竟已經高三了,這個時候正是爲自己的命運搏擊的時候,誰也沒有理由去逃避,只能全力以赴地去面對,去爭取!可是,真的不想離開這個剛剛有點康復的小姨,齊風矛盾着...或許是因爲齊風太在意抉擇了,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姥姥看了出來,她不由得抹着眼角的淚珠,喃喃地說到:“小風,你也不能這樣的照顧她一輩子,你還小,還有好多的書要念,你回去唸書好了,等你考上大學的時候你小姨的病自然就好了。”

齊風聽心裡,他知道這是姥姥在安慰他,可他如果真的是爲了更好的將來,甚至是爲了更好的照顧小姨,他必須回去面對高考!

齊風回來了,帶着戀戀不捨回到了高三的生活,雖然只是剛剛開始,但他似乎有着用不完的毅力投入到學習中。而經過半年的離別,有很多的朋友都疏遠了,因爲那時的離開誰也沒有想到是無言的離別,而現在回來卻是物是人非,重新走進一個新的班級,而這裡絕大多數都是 “直線思維”,浪漫與詩意都是偶然的,如果太拘節則會讓人笑話的,原來高三就是要活在一個招牌的後面,無論你做什麼都帶着屬性。帶着不可否認的屬性!齊風學習的班級是個理科班,或許是因爲太多的經歷讓他有着不同於理科生的思維與情感,每一處細微的東西他都會很用心!正是因爲這樣,他有時候覺得很孤僻,似乎在人流中有點格格不入,但他沒有絲毫的自卑,只是會給自己很多理由去強迫記憶。學習是繁忙的,齊風卻總是忙中偷閒,雖然和很多老同學都不是同班,甚至不在同一個高中,但他仍舊有時間去陪老同學,和他們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起找到從前的感覺。而即使是這樣值得記憶的日子也無法阻止時間無情的腳步,每一天一個小衝刺,每十天要開一次夜車,漸漸的都在習慣這樣的緊張生活,齊風正是這樣的要求自己,他已經學會把自己的過去封閉了,這樣纔會找到新的起點......

七月是黑色的,帶着抉擇,帶着恐懼,而在一段漫長的黑夜中人往往會迷路,齊風早就告誡過自己,有時候心亂的時候就會躲在書的後面打一會悠閒的口哨兒,或傷感,或喜悅......因爲齊風愛着音樂。

還記得每當課間的時候,學校的廣播裡總是播放着一些讓人有所思的音樂,一首《我只在乎你》對齊風來說已經是歇斯底里的偏愛了。只有那一刻他會想到一個人,一個模糊的身影,然後就是傻傻地笑。

“哥們,醒醒!想什麼呢?你看你那傻樣?在想小芳呢?”同桌的小翼一邊掐着我的耳朵一邊哈哈笑着說到。

“就怕是小芳沒出現,出現一隻灰色的狼!”一直梳着“太監”頭的天成補充着。

“拜託!你們饒了我吧!如果 真的有小芳,我希望是......”齊風詭秘地一笑,目光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結果鎖定......

哈哈...哈哈...,大家一陣狂笑,甚至當任課的”小芳”來了都不知道,而齊風的目標正是被炸的粉碎,天啊,這哪裡是小芳,這是老芳了,齊風在同桌的嘲弄中低下了頭,說真的,齊風在這個男孩子佔多數的班級裡還真的是很文雅的那種,很少看到他的狂暴,而今天這樣的玩笑已經是超出“淑男”範圍了!

玩笑歸玩笑,到關鍵的時刻還真的是哥們兒出謀劃策,而這裡首選的就是齊風,雖然總是那樣的深沉卻有着看透人生的本事,所以,一旦真的有點棘手的問題,當然是他穩坐釣魚臺.......

而這樣的事情就在高考前89天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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