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作一首!”
爽朗的聲音自露臺響起,引得衆人紛紛轉頭去看。
看清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子後,衆人頓時轟然大笑。
“一個鄉下來的小子也會作詩?”
“哪來的鄉巴佬,別在這浪費時間!”
“他定是翻牆進來的,這春華樓也不管管,什麼人都往裡放!”
“滾回去吃奶吧,小子!”
墨清禾淡淡一笑,體內倏然傳出浩大的虎豹之音,
那聲音如同一頭遠古兇獸發出的嘶吼,一下就把衆人震懾住。
“上陽散人,我來作詩可否?”墨清禾說道。
上陽散人看了他一眼,眼角帶着笑意,淡淡回了句:
“可!”
臺下衆人竊竊私語,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人竟是個入品修士!”
“小聲點,別被聽見了到時找你尋仇!”
“這虎豹之音爲何如此駭人,比九品巔峰境的仙人還恐怖數倍!”
墨清禾對衆人不做理會,他指着一副描繪着萬家燈火的畫卷說道:
“我就以此爲題,作詩一首!”
畫卷之中,天穹分紅白二色,各取一半;
閣樓之上長滿鮮綠的雜草;
畫卷下方,描繪着影影綽綽的行人,各自取徑歸家;
遠處,一位老者正站在山中眺望着萬家燈火。
只見墨清禾閉上雙眼,緩緩踱着步子,
出聲吟道:
紅霧映天白,兩相各爲彩。
閣樓雜草勝,庭院綠意莘。
阡陌路途遙,與對弄紅塵。
他吟到此處,睜開雙眼,盯着遠處的黑夜輕聲誦道:
登高望山遠,入目萬家燈。
墨清禾賦詩完畢,靜靜等待餘音評判。
臺下衆人見他是個入品修士,不敢造次,也在靜靜等待。
餘音心下細品:萬家燈...
“這位公子,此詩何名?”閨房內傳出悅耳之聲。
墨清禾笑道:“此詩未曾取名,不知餘音姑娘可否題名?”
餘音微微一笑,回道:
“公子此詩倒是極其貼合畫作,不如取名《春華》二字,
既有春景,亦有華燈,更是貼合這春華詩會意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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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禾溫潤一笑,讚道:“《春華》極好!”
閨房前右側侍女高舉一片金色花瓣,俏聲道:
“《春華》得金花一瓣!”
“《春華》上詩榜!”上陽散人高聲道,他擡手一揮,將《春華》一詩詳盡刻在石板之上。
他又以元氣託舉着金花送至墨清禾身前,說道:
“恭喜這位公子,榮登詩榜!”
對...
又是“譁!”的一聲,
又炸開了鍋!
“這詩竟然能得一朵金花入詩榜!”
“他只是取了巧,《春華》意在春華詩會,難免高看一眼!”
“畢竟是花魁娘子取的名字,這詩作也有她一份,一朵金花只能算他走運!”
衆人看着高臺上那兩位九品強者託舉着的石板中,緩緩顯露的《春華》一詩,
無一不是羨慕嫉妒恨!
拐角閣樓處,
張策良看着露臺上的墨清禾笑道:“這小子有點意思!”
...
“下一位!”
“我...我來!餘音姑娘我以此畫作詩一首!”
一位穿金戴銀滿臉橫肉的男子跳了出來,吟出一首從別人手裡買來的詩作。
“餘音姑娘,我這首詩也沒有名字,勞煩姑娘爲我取個名!”
那男子用怪異的腔調吟完詩後,學着墨清禾的樣子向餘音求詩名。
對...
又炸鍋了!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偷了我的想法!”
“嗯?你也想讓花魁給你題詩名?”
“怎麼就他可以我就不行?”
“我得趕緊把我的詩名給藏住!”
閨房內的餘音皺了皺眉,不悅道:
“什麼破詩,把他丟出去!”
轟!!!
一聲悶響,那滿臉橫肉的男子一句話沒說出來就被上陽散人隨手一揮丟出了春華樓。
...
這次沒炸鍋...
另一邊,郊外。
“少主,陣法破了!”唐力眼中露出喜色高聲嚷嚷。
“老子沒瞎!更沒聾!!”朱隸擡腿踹了唐力一腳,
但他肥胖的身子行動不便,只能踢到唐力的小腿處,
唐力捱了一腳紋絲不動,朱隸自己倒是弄了個趔趄。
唐力見狀趕忙扶住朱隸,擡眼朝着遠處望去。
先前那迷霧環繞的周遭此刻已恢復清明,入目是懷桑城郭,依稀還能聽見遠處一座高樓上傳來的聲聲吶喊。
朱隸挪着身子走回轎中,催促到:“快,快走,那花魁只能落在我手中!”
...
春華樓內,隨着墨清禾得了一朵金花,場面開始變得焦灼。
那羣持詩觀望的才子此刻再也坐不住,紛紛把自己作的詩作吟出。
十數首詩作中,倒有三四人也得了一片銀花,
一位富商花了一百兩黃金從春華樓買了朵金花,將那詩作賦在詩榜之上。
按花瓣之數,他手中有一片金花一片銀花,他纔是頭籌!
就在墨清禾欲再作詩一首之時,UU看書 www.uukanshu.net 樓外突然傳來騷動!
“滾開!滾開!!”
門口簇擁着看熱鬧的百姓被粗暴推開,
看守的兩位高壯漢子見狀上前阻攔,也被一把丟開。
一行身穿勁衣的男子拱衛着一頂奢華轎子,朝着春華樓行來。
轎子停落門前,從裡邊走出一個肥胖的青年。
“媽的,總算沒來遲!”肥胖青年吐了口唾沫慶幸到。
這一行人正是被迷魂陣困於郊外的朱隸等人,他們趕在春華詩會結束之前到了!
“貴族到~”
轎前一位勁衣男子高聲唱到,
唐力周身此刻涌起渾厚的元氣,把攔在前方衆人一一推開。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涌入春華樓。
朱隸進入樓內未看見垂涎已久的花魁,大聲喝道:
“花魁呢,讓她出來陪老子!”
擁簇在高臺前的衆人看見朱隸額間的圖案,紛紛讓道,生怕觸了黴頭。
上陽散人瞧着朱隸那額上的圖案,神色一凝,高聲道:
“老朽上陽,這位公子還請稍侯,詩會結束後,奪頭籌者可得花魁。”
那花了八十兩銀子,買銀花的男子此刻快步走到朱隸身前,躬身道:
“朱少主,在下金志行...”
金志行給朱隸講述了一番先前發生之事,順帶說了上陽散人來歷與墨清禾方纔得金花之事。
朱隸擡眼瞧了瞧高臺上的上陽散人,嗤笑道:
“一百兩黃金買一朵金花?老子有的是錢,這花魁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