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吃不記打的玩意
程楓的家門鑰匙,很讓許方尋思了一會這其中的真意。
家門鑰匙能隨便給某個人嗎?
肯定不能。
那麼說自己對於程楓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許方又覺得,這麼想有點自做多情。
思來想去,不得結果,許方索性把鑰匙收好,不再做繭自縛。
一踏上家鄉的土地,許方身上所有的細胞都鮮活起來。
美男們,小受們,我回來了!
禁慾N久的許方,就像看見花叢的小蜜蜂,連翅膀都撲扇起來,就準備去翩翩起舞了。
許方誰都惦記,尤其惦記小美人韓凌又瘦了沒有。
剛一下飛機,在出租車上就給何誠打電話:“兄弟,我回來了。晚上去‘Enchanting’啊。”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何誠冷汗滴滴下滑,“回來了我請你喝酒,但是別去‘Enchanting’了。”
“去吧去吧,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又不是去看韓凌的。”
那您爲什麼死活要去“Enchanting”,何誠對自己這個打小一起的好友簡直沒辦法,太瞭解他了,就這麼個記吃不記打的玩意,用東北土話說吃一百個豆不嫌腥的主......
拗不過他,夜深人靜之時,兩人開車到了“Enchanting”。
“Enchanting”的外面靜悄悄的,若不是停靠着的成排的高檔轎車,簡直看不出這裡是一個娛樂場所。
可是裡面卻是熱鬧非常,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一關在籠子裡的美男正隨着音樂搖曳生姿。
許方和何誠湊人堆裡看了會兒,覺得無聊,拍拍他的肩道:“我那邊去看看。”
轉身一個人走開了。
“Enchanting”的內廳,靜謐的環境裡,音樂似泉水靜靜流淌,幾乎低不可聞。
許方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眼珠滴溜溜亂轉,尋找着韓凌的身影。
韓凌許久都沒出來玩了,“Enchanting”更是不願意來,自己家的地方,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個人,沒意思透了。
可是蔣道忙着,已經N久沒好好陪過他了。
So,韓妖嬈刻意打扮過出來,想要誘惑他老公。
整個人穿成高中生的樣子,着意往青澀純情裡打扮,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白色恤衫,下面牛仔七分褲,腳蹬運動鞋,頭髮剪的規規矩矩,爲了追求真實感,全身上下統共沒超過一百塊錢,統統都是地攤淘的貨。
全“Enchanting”沒有他這種打扮的,但是所有的人都見怪不怪了,常來“Enchanting”的人誰不知道蔣道是這裡的老大,而這位是老大的祖宗,三倆天一出,沒事也惹出些事端來,偏偏他們老大就好這一口,怎麼鬧人都寶貝的不得了,恨不得天天頂到頭上呢。
今兒韓凌穿着這一身一出現,有點眼色的都閃了,唯有許方是個沒眼色的,一看韓凌背影就三魂出竅,喲,“Enchanting”裡還有這麼清純可愛的小孩,許方三步倆步就奔過去了。
韓凌不直接去樓上找蔣道,而是在吧檯坐下來,找他還有什麼意思,要是有個不長眼的來調戲自己就好了,哈,讓他吃醋。
可是這在“Enchanting”是不可能發生的,自己剛往吧檯一坐,周圍三尺之內,客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別說人,連飛禽走獸都沒有一隻,接過酒保遞過來的juice,無聊地吸着,韓凌心裡哀嘆,無聊啊無聊,蒼天啊,賜個色狼來玩玩吧。
許方的手就在此時扣上了他的腰,“寶貝,一個人?”
上天竟然真的聽到我的呼聲,韓凌激動地扭頭,打算和來人好好玩玩,卻赫然發現映入眼簾的臉龐很熟悉。
許方滿面尷尬,纏在韓凌腰上的手還有點捨不得拿下來。
“許方。”韓凌眼珠一轉,“幫我個忙。”
“什麼忙?你說。”許方恨不得爲韓凌上刀山下油鍋了。
“你摟緊我咱們往後門走。蔣道要是問,我會解釋的,絕對不會讓他扁你。”
“哦,好。”
天上掉餡餅了,兩個想法一致的人勾搭成J,相擁着向後門走去。
“哎,你在玩什麼?”許方偷偷問韓凌。
“往這往這,這邊有攝像頭,讓蔣道看見。”韓凌只管忙着點燃蔣道的醋火,根本顧不得解釋。
“你們倆鬧彆扭了?冷戰了?分手了?”
“烏鴉嘴,你才和你老公分手了呢。”韓凌說着和許方出了“Enchanting”的後門。
走出十幾米遠,許方鬆開韓凌,和他一起在一塊平地上坐了下來。
“沒吵架你這幹什麼呢?”
“蔣道都快一個星期沒回家睡覺了。”韓凌頹喪地雙手支地,仰望星空。“我知道他很忙,其實我很想幫他,可是他什麼也不跟我說,還讓我少打聽。”
這到和程楓差不多,酒吧裡出事那天程楓第一反應不也是打發自己回家。
許方大感同情,心有慼慼焉。
“其實吧,他也是爲你好。”
“這我知道,我都懂,可我是男人,不是妞。總不能天天繫着圍裙守家裡等他吧。”
“要不你自己也開家店,有點事幹,我可以給你投錢啊,然後算咱倆合資的,橫豎我現在也沒事幹。”
這回可好,倆冤家還成了知音。
“錢我也有,可是我覺得自己不是開店那塊料。原來我家的店我都從沒經管過,我覺得我比較適合簡單點的體力勞動,比如種地。”韓凌無奈地說。
“種地,別吹了,真讓你幹累死你。”
“我跟你講,我真的幹過。”提起五哥家的經歷韓凌就興奮,興致勃勃地講起來。
倆個人聊得太投機了,忽視了周圍的情況,這對於一批蓄謀已久準備狩獵韓凌的人來說,無疑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等到他們意識到周圍氣氛有些不對,已經被包圍了。
當然還是要搏鬥的,其間許方伸手去摸手機,被人搶走扔出去好遠,然後倆人幾乎沒能形成什麼有效的反抗就被一塊捉走了。
蔣道出來時也就晚了一步,外面竟然沒有人。
憑直覺覺察到不對的蔣道四下觀察着,希冀能發現些什麼線索,隱隱聽到不遠處有音樂聲,循聲望去,許方的手機在地上一閃一閃地發光。蔣道揀起手機,竟然沒摔壞。
按下接聽,程楓的聲音溫和響起: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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