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停雨歇，兩個人的酒也醒了大半。
“你這個女流氓，你把我強上了，你要負責任啊！”
聽到陳勁的話，顧影白了他一眼：“剛纔的勇猛勁到哪裡去了？這會兒裝小受啊！來，做個小鳥依人狀，我再點根菸！”
她說着伸手摸了陳勁的下巴。
陳勁笑了笑，摟住了她，嘆道：“爲什麼會這麼做？”
“不爲什麼，心血來潮。”
“說吧！怎麼都已經一炮泯恩仇，不管你是不是把我當一次性的，我是把你當自己人了。”
看他這麼說，顧影擡頭望了他一眼。“真說？”
“真說！是不是這些天調查我，已經對我產生了感情？”
“我是覺得大失所望，根本不像是霸王龍的樣子，就像個窮吊絲一般。”
“……”陳勁有點汗，“那什麼，不要昧着良心說話嘛。”
“你昨晚上把我制伏了，但那並不算什麼，不能讓我心服；你沒有趁機上我，包括昨晚上睡覺也沒有騷擾我，這也不算什麼，只能說明你還算有點原則。”
陳勁有點氣餒：“好吧！那以你顧老大的眼光，我總會是哪裡吸引了你，要不然還不至於讓你獻身吧。難道是因爲我今天喝酒發揮出色？”
難道顧影是個酒鬼？酒鬼容易以酒量論英雄啊！
“……”顧影看着他，遲疑了片刻，緩緩說道：“因爲今天，在那個地下室裡面，我看到了你哭……”
“亂講什麼！”
“別不承認，我不會看錯。你沒有哭出來，但我看到了你的眼淚，就在你的眼眶裡面，雖然你忍住了。”
顧影直接的說出來，讓陳勁皺起了眉頭。
他當時就考慮到她可能發現，但自覺還是掩飾得挺好的，沒想到她還是看到了。
“那又怎樣？”既然看到了，否認也沒有意義，他直接反問。
顧影搖搖頭：“不怎樣……只是看到你那個樣子，我當時也覺得很傷心難過。像你這樣的人，應該算是地獄裡走出來的惡棍，根本可以做到冷酷無情，什麼事竟能讓你如此悲慟？”
“……”
陳勁一陣無語，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棍……這算是褒義嗎？怎麼聽着也是貶義詞啊！
“後來你雖然故作瀟灑，但情緒一直很低落。我也不知道那根弦打錯了，就想要開導你，但我們不熟，這更是你的個人私密，根本無從說起。”顧影輕嘆了一聲。
陳勁也算是明白了：“所以你大愛無疆，想要拯救這地獄裡出來的惡棍，便故意在吃飯的時候點了兩瓶白酒。最後你發現我似乎還沒有醉，還無法忘記悲慟，所以你自我犧牲的獻身於我，用身體來搭救我？”
顧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陳勁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拜託！你是殺手組織的老大，不是關愛組織的老大，更不是聖母。還說出來，你讓我怎麼想？”
“你讓我真說的！”顧影低聲嘟嚷了一句，沒有去看他的眼神，微微縮了縮身體。
“我……我這不是以爲我的魅力把你征服了嘛。”陳勁自己也哭笑不得：“現在好了，爽完了才發現，行走的荷爾蒙只是我的自詡，您是以天使之心來拯救我，完全是處於憐憫！”
顧影安慰了一句：“也不能這麼說，起碼過程你的表現還是很好的。”
“好個鬼！”陳勁瞪了她一眼：“誰知道你竟然還是個處……這不是給我增加心理負擔麼？”
當時她那麼主動，陳勁也以爲她不拘小節，沒想到竟然是頭一次。這是被他炮火轟炸完了之後才發現的，若不是她身體強悍，估計早就哭死了。
“切！這都什麼時代了，我都沒有想要你負責什麼，你在乎什麼？”顧影又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總有頭一次，這是我自願的。”
“唉，我本來是開玩笑的……或者說是故意調戲你的，現在真搞成這樣了……怎麼收場啊。”
“收什麼場？難道睡了一下，你就想要我嫁給你不成？開什麼玩笑！我跟你可沒有感情。”
“……”陳勁無奈，事實就是這樣，沒有感情嘛。
不過顧影的態度不像是裝出來的，他也就放下了負擔。“那你圖什麼？”
“爲什麼一定要圖什麼呢？我能讓你輕鬆下來，我就已經有成就感，而過程中雖然有點痛楚，但最後也有快樂。還要圖什麼？你還以爲我在打你U盤的主意？”
顧影嗤笑了一聲：“你當寶貝的東西，對別人可能毫無作用。我想起了一個笑話，一條狗看到有人過來，頓時狂吠，擔心人會搶了它的屎……”
“你能再噁心一點麼！”
陳勁擰了她胸前一把，把他比成狗已經夠那個的了，還比喻屎……
顧影噗哧一笑：“有意見啊？我只是比喻，你可別對號入座哦！”
“狗是吧？來！現在就讓你擺一個姿勢，有個叫狗仔的姿勢知道不？”陳勁當即要翻轉她的身體。
顧影忙制止了他：“別鬧！”
陳勁也不是真的要再轟炸她一番，只是嬉鬧了一下，然後抱着她嘆道：“無論同情也好，憐憫也好，還是謝謝你，總歸身體放鬆了，心情也輕鬆了。”
“那就好。”
“那裡面的東西，讓我觸景生情，是因爲想起了我死去的父親。具體就不說了，一言難盡吧。”
“嗯。我不問。”顧影靠在了他的懷裡，他這話已經算是對她一個解釋和交待了。
“那就睡覺吧！你真的缺乏睡眠了。”
陳勁拍了拍她的後背，擁着她入眠。
顧影本就困了，又是頭一次便遭遇了強大的炮火轟炸，自然疲乏了，而她這一次，和昨晚上不一樣，是完全的信任了陳勁，很快就睡着了。
陳勁自身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入睡，他的腦海裡面，在分析着當年的事，腦子裡有很多的疑問。
G藥水從G13之後，還有沒有繼續研究下去？
377號的地下實驗室搬到什麼地方去了，是撤銷了還是繼續在別的地方科研？
那17個人裡面，有多少突變瘋狂了，有多少被就地處決了？被隔離研究的現在還在嗎？
這筆賬該算到誰的頭上？
還有更重要的，他母親呢？是同樣被處決滅口了，還是被抓去隔離研究了？
這些問題讓他頭疼，他依稀覺得以影公主的能量，或許能打聽到更深入的東西。但有這些收穫之後，他不準備再催，也不準備給出問題。即便她是上層路線，也會打草驚蛇的。
除此之外，他也是有原則的。哪怕這對影公主不算什麼，對他真的是大忙。所以他想着什麼時候幫她解決一點麻煩之後，才能心安的接受更多的信息。
非親非故的，只能是等價的交換。
想到等價交換，他又不由得看了一下在懷中睡着了的顧影。
這該怎麼交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