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些許明亮了一些,不過牟子若看着一處泥土,卻是皺了皺眉頭。隕道深淵這邊的泥土,幾乎是黑色,不像人族的泥土,是泥黃之色。即便是有人走過,帶走一些泥土,也根本不會被察覺。看着距離禁制極爲靠近的地方,那裡分明有一塊泥土顏色微微有些深。這不是表層的土,牟子若可以確定。雖然對於這邊泥土的性質牟子若並不清楚,這泥土有沒有其他人有過,牟子若還是可以看的很清楚。
“居然有人走過了禁制,看這痕跡,應該也就是昨晚的時候,有人上了這隕道山的後山。”牟子若眼中露出思索神色,“會是誰呢?”有人從身後來了,牟子若掩了自己的一身氣息,隨即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靜靜的看着來人。來人一身黑衣,隱隱綽綽的看不清模樣。
此人敷衍的在後山腳下隨意轉了幾圈,又看了看禁制沒有被觸動的痕跡,這才意興闌珊的準備離開。牟子若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靈劍劍氣吞吐不定,一道耀眼的寒光從劍身激射而出,此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覺得身子一輕,隨即跌倒在地。牟子若手腳麻利的換上了一身黑衣,將此人的腰牌整整齊齊的掛在腰間。揮了揮手,地上禪宗人的屍身直接化成飛灰。牟子若氣定神閒,寬大的衣袍將將自己的容顏全部遮擋的嚴嚴實實。隨即步子沉穩的向着禪宗的宗門之處走去。
東方月鬆了一口氣,經過一夜的行走,兩人也終於來到一處懸崖山頂的岔路口,往東看去,卻是有一座幾乎是垂直的一座宮殿,修建的甚是恢弘大氣。周身都是黑色岩石建立,看樣子,和人族的其他宮殿模樣有一些不同。書凡看了看不遠處的宮殿,又看了看周圍的場景,笑了笑:“看來,我們這是已經到了禪宗的內部了。”
東方月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疑惑問道:“怎麼禪宗的人如此懈怠?居然都沒有人巡視?”書凡大步大步的往着一個方向走着,東方月緊緊跟着。“這裡看樣子應該不是他們能夠來的地方,把這個宮殿建立在如此位置,看來,這個宮殿,應該就是禪宗宗主的宮殿了。”聽聞禪宗高手如雲,如果在這個時候遇到禪宗宗主,恐怕他們又會陷入危險之境。書凡想了想,看了看西邊山頭,哪裡卻是什麼都沒有,一眼看去,卻是顯得有些荒涼。
“大長老,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東方月看了看有些發呆的書凡,書凡搖了搖頭,指了指遠處的一個禪宗弟子:“先去問清楚,打探一下長生道的弟子被關在何處。之後,在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東方月點點頭。隨即想到了歐陽小小還有牟子若,“對了大長老,還有歐陽小小和牟子若她們兩個...”書凡奇怪的看了一眼東方月:“你稍微搞清楚一點。這裡是禪宗,不是長生道,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要去考慮別人?他們兩個要來禪宗,一定有他們要來的理由,管那麼多幹什麼。”
東方月被噎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什麼。看着書凡手腳利索的直接將黑衣人一把抓住,右手輕輕的按在黑衣人的頭頂,光華閃動,片刻之後,書凡就一把鬆開已經死掉的黑衣人扔在地上。“第七尊主?奪舍?”書凡喃喃道。東方月皺着眉頭,看了看書凡,問道:“大長老,這是什麼功法?”
書凡漫不經心哦了一聲,“沒什麼,最普通的搜魂術而已。”搜魂術?東方月吃驚的看了看書凡。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種道術可是一些邪魔外道的修士慣用的手法。不過想了想書凡的身份,還有此時此地,東方月閉上了嘴沒有多問什麼。
書凡輕聲說道:“第七尊主,你倒是好膽!上次我修爲還不夠,讓你跑了出來,這會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學生頭上來了!我這次倒要好好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能夠逃出生天!”說完書凡將此人的儲物戒打開,直接拿出兩套黑色衣袍,和東方月兩人套上之後,再將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黑衣人直接焚滅,化成一團飛灰。書凡看了看此人的腰牌,皺了皺眉頭。東方月準備將腰牌撿起來掛在自己的腰間,書凡直接一絲道火將腰牌焚的乾乾淨淨。“別動,這個玉牌,不簡單。”
東方月愣了愣,看着書凡伸手從儲物戒拿出一端青綠色的竹子,手指之間光華如同絲線一般直接在竹子之上刻畫着,片刻之後只見兩個人的名字就已經刻在了巴掌大小的竹子牌子之上。之後書凡隨手一抹竹子,整個竹子立刻變得漆黑如墨。無論是氣息還是樣子,都和之前的腰牌一般無二。東方月接過腰牌,掛在自己的腰間,看着書凡,問道:“這腰牌有什麼不對勁嗎?”書凡反問道:“你覺得,禪宗的人他們緊緊是隻靠腰牌來辨識是不是宗門之人,是不是太過簡單了?要是隨便一個金丹期,元嬰期殺一個禪宗弟子,那豈不是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大搖大擺的在禪宗肆無忌憚的走着?”
東方月想了想,還是沒有太明白。書凡冷笑一聲:“他們的玉牌之中,都有他們本人的一滴精血。如果人死了,那麼玉牌也就相當失去的作用。”
“也就是說,想要大搖大擺的進入禪宗,那麼就必須要殺禪宗弟子,之後奪得腰牌,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可同時,這塊腰牌一旦和他的真正的主人失了聯繫,恐怕,他們上面的人就會知道。到時候,這枚玉牌可不就是護身符了,那可就是催命符了。”東方月冷汗迭出。
書凡繼續說道:“而且,這每一枚腰牌之上,都有一絲詛咒之力,只要佩戴的人,都會收到這絲詛咒之力的影響。雖然微弱,可卻是形如無形的繩索,繩索的另一端,就是在上面的那幾個人物手中。到時候,一旦入侵者想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到時候這絲詛咒之力可就是奪命之索。而且,這裡的天地靈氣,如果不修行他們禪宗特有的功法,在這裡吐納天地靈氣,只會讓詛咒之力滋養。到了最後,入侵者還不是任由禪宗上面的人擺佈?”東方月低聲咒罵:“卑鄙!無恥!”書凡撇了撇滿臉都是正氣的東方月,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書凡倒是面色平靜十分淡然,迎面而來一隊的黑衣人,看着他們步履匆匆,書凡眼神眯了眯,上前抱拳:“拜見大人!我們兩個剛剛巡邏這附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大人眯着眼睛,眼神如電的看了看這兩人,隨即問道:“你們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書凡搖了搖頭,東方月只好跟着搖頭,實則暗地裡手中已經出了一些汗。大人喃喃道:“不應該啊!怎麼會突然的少了一絲仙力?”仙力?書凡隨即瞭然,原來禪宗的人,一直都把詛咒之力叫做什麼仙力。
書凡隨即做出很是疑惑的模樣:“剛纔楊林向着那邊過去,說他要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倒是現在還沒有回來。”大人突然盯着書凡,不說話,書凡心如止水,更加低下了身子。“把你的玉牌拿過來,我看看。”書凡很是聽話的將自己腰間的玉牌交給大人,大人神識探出,確實是在其中探出了一絲仙力,看了看和此人的氣息倒是一樣。這才放下心來,“帶路,看看楊林怎麼還沒回來!”
東方月渾身僵硬,大人看了看東方月,隨即說道:“你們兩個是新入宗門的?”書凡隨即很是後腿的笑了笑,小跑到跟前:“沒錯大人,我們兩個剛剛進門也不過才短短一個月,還有很多規矩不太懂,這幾日一直都是楊林大哥在帶着我們,今天能夠見到大人一面,實乃三生有幸啊!”
大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笑了笑:“你這個小子,倒是挺會說話的。”書凡擠眉弄眼,“大人,我這兒還有一些上好的靈酒,本來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孝敬大人,今兒個真是巧了,要不,大人賞給小的一個面子?讓小的有機會孝敬孝敬您?”大人眼中很是讚賞的看了看書凡,“你叫什麼名字來着?”書凡大喜過望,聲音之中說不出的歡喜:“小的叫二狗,二狗。”大人點點頭:“這幾天,你就跟在我身邊。”
書凡趕緊磕頭作揖,一旁的東方月卻是傻傻愣愣的,一副詫異的看着之前還是風輕雲淡,世外高人的書凡,居然此時卻是這樣一副模樣!書凡隨即小聲說道:“那個,大人,我的妹妹,從小就和我在一起,所以,能不能也讓我妹妹跟在我身邊?”
東方月已經明顯感受到了很多原本怨毒的視線猛的從書凡身上轉到自己身上,東方月渾身雞皮疙瘩都已經起來了,大人也轉過頭,看着東方月。東方月看到書凡眼中的神色,隨即開口:“月兒拜見大人!還希望大人能夠讓月兒不要離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