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直覺得額頭上的汗珠子都下來了,他上哪裡找武夷山大紅袍去啊?
可是,清歡已經點了!這幾天許清歡就是以折磨自己和魏朗爲樂趣,每天指使他們幹活,她挑挑揀揀的,到處不滿意。
丁晨也知道許清歡是氣的,氣自己跟魏朗把她弄來一點情意不講。但是丁晨從心裡又有點同情二小姐,二小姐
丁晨咬咬牙,點頭。“我這就去幫您找!”
“謝了!”清歡翹起了二郎腿,一副享受樣兒坐在沙發上,手放在膝蓋上敲打着膝蓋骨,很是慵懶。
看她這副樣子,許韓蕊的臉色很不好,已經漸漸發白,由白變綠,變紫,很是嚇人。
清歡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地敲打着自己的膝蓋,還忍不住唱了幾句,當然開口就是京劇:“想當初,老子的隊伍纔開張,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清歡唱的很樂呵,唱腔也很不錯,她這麼一唱,連魏朗都跟着直抽嘴角,而許韓蕊已經氣的哆嗦了。
丁晨打電話去找了武夷山大紅袍,據說這裡附近一家華人開設的超市裡面有,很快就有人送貨上門。
丁晨也聽到了清歡的唱腔,而他也看到了許韓蕊的渾身戾氣。
“許清歡!”許韓蕊終於忍不住吼了起來。
清歡根本不理會兒她,還是在那唱着:“這個女人,不簡單……”
“啊――”許韓蕊忍無可忍地吼了起來。“別唱了!”
這一聲河東獅吼讓清歡果斷閉嘴,她站了起來,看着許韓蕊,微微一笑,臉不紅面不改地道:“大姐,今個謝謝你了,讓我見識到了什麼是河東獅吼,那吃人肉包子的孫二孃吼一嗓子也沒有你這一聲獅吼厲害,你簡直比母大蟲還厲害。大姐,你不會是母夜叉投胎的吧?嗓門這麼大,要不去醫院找個醫生,剌一下嗓子,把你聲帶給緊緊,你這聲帶彈性太大了,膽兒小的人都被你把魂吼掉了!”
“許清歡,你敢損我!”許韓蕊氣急,臉色十分難看。
清歡壓根不理會她,直道:“你都把我陷害的來了澳洲,還不知道何時能回去,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回去,我損你一句出出氣!”
“你損我也沒有用!”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寄託,許韓蕊不怒了,反而笑了起來。“清歡,其實大姐我也是向着你,你在濟城就是一雙被靳威嶼穿壞了的鞋子,如今破的都不行了!你在濟城只會讓家族蒙羞,你自己也沒有辦法生活,姐姐把你弄出來,是爲了你好!你該感謝我!”
清歡微微低頭:“呃!呸!魏大哥,丁大哥,你們有沒有聽到蒼蠅在跑?”
魏朗和丁晨搖搖頭,異口同聲地回答。“沒有!”
清歡做出仔細聆聽的樣子,聽了幾秒,突然道:“呃!我還以爲是蒼蠅跑呢,原來不是,竟然是大姐你的喘息聲,呃,你們聞到空氣裡有點污濁沒有?大姐,你是不是肺紋理髮炎啊,喘氣說話的味道都這麼大,你去看看吧,鬧不好你還有胃病,不然怎麼會口臭?丁大哥,魏大哥,你們說是吧?”
許韓蕊原本壓下去的火焰瞬間就燃燒起來。“許清歡,你這個賤人!”
“許韓蕊,你這個老賤人!”清歡回了她一句。“丁大哥,魏大哥,這房子如果是給我準備的,那麻煩你們按照老爺子的意思把不相干人等給我丟出去!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們把我丟出去!”
魏朗和丁晨面面相覷之後,都轉向了許韓蕊。“大小姐,您還是離開吧,先生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二小姐,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大小姐是瞞着先生過來的吧!”
聞言,許韓蕊陡然眯起眸子,眼神銳利的盯着說話的丁晨,又看看站在那裡不說話的魏朗,忽而一笑道:“呵!我說二妹真是好手段,短短七天不到,居然把爸爸身邊的保鏢都給籠絡住了,果然是厲害!好,我走!祝你們三個玩的愉快!”
許韓蕊說完,竟然拉着拉桿箱離開了。
等到許韓蕊一走,清歡癱在沙發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臉色也不是很好。
成一時口舌之快沒什麼意思,那只是不成熟的表現!
她懊惱自己的沉不住氣,卻也痛快自己的反擊!
丁晨終於弄來了大紅袍,給清歡泡了一壺,清歡掃了他一眼,道:“不喝了,沒洗茶,丁大哥,你好好學學茶藝吧,如此勉強的泡茶,會讓茶葉的味道被你的厭惡感抵消的!這茶,不純粹,不喝了!”
說完,她就朝着自己臥室走去。
丁晨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卻沒有說話,他又轉向魏朗。
魏朗雙手攤開,搖搖頭,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接到許若鴻電話的時候清歡正在睡覺,來到昆士蘭州已經一週,清歡沒有任何機會兒摸手機,她的手機壞了,也沒有帶來。
丁晨拿給她手機的時候,清歡還愣了一下,“幹嘛?”
“先生找您,二小姐!”丁晨說。
清歡蹙眉,還是接了電話。
那邊傳來許若鴻威嚴的聲音:“清歡!”
清歡很是疏離地道了一聲:“你好,許先生!”
聽筒裡立刻傳來許若鴻略帶着粗喘的聲音。“混賬,還這麼叫我?”
“那我怎麼叫你?”清歡淡漠地反問。
“我是你爸爸!”許若鴻又道。
清歡撇撇嘴,“拜託你做出一點身爲我父親的事情來,也好讓我真的服你,把你當成父親!這些年來,你對我如此你心裡清楚!我如今被你們軟禁,我喊你爸爸,你不覺得外人會笑掉大牙嗎?”
“清歡無論你怎麼想,我都是你爸爸,這個是毋庸置疑的,也改變不了的!”
“我知道,如果你打電話是跟我討論血緣關係的話,我想我沒有必要再跟你說了,我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你要是質疑血緣關係可以去基因驗證處,那裡會給你出具科學數據!”
許若鴻這次沒有生氣,而是沉聲道:“你在澳洲待幾年,等到以後,你還可以回來!你想讀書也可以,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回濟城!”
“不回濟城就能改變一切發生的事情嗎?”清歡笑着反問。
許若鴻一愣,沒有回答。
清歡又說:“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掩耳盜鈴,讓我呆在這裡是許韓蕊的意思,她打了什麼主意您恐怕也知道!但是靳威嶼對許韓蕊沒有絲毫興趣,對我也絕對不是興趣,陳靜儀他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你最好還是不要打着把許韓蕊嫁給他的普,這真的不靠譜,言過於此,你們好自爲之!”
說完,清歡也不等許若鴻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把手機丟給了丁晨,清歡打算出門。
魏朗和丁晨沒有跟着。
清歡走了很久,陌生的城市,走了太多的路。
在漫無目的地閒逛了三個小時後,清歡在回來的時候再度遇到了花枝招展的許韓蕊。
清歡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想要直接過去,根本不想打招呼。
無奈,許韓蕊看到了清歡,她表現得好像是一直在等她的樣子。
“清歡!這是去哪裡了?看來你已經熟悉了這裡!”
清歡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沒說話,往回走。
看到清歡不理會自己,許韓蕊笑了起來。“二妹,至於嗎?”
清歡還是不理會她,她決定不跟這個女人嗆聲,沒意思!太沒意思了,簡直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清歡一個字都沒有說,許韓蕊在她身後跟着,還在說話。“清歡,你知道你媽爲什麼一直沒有給你打電話嗎?”
清歡一愣,提到母親,她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了!
奇怪,她都不想念她!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冷情,還是太失望,總之對母親沒有尋常女孩子那種依賴。
“我告訴你吧,你媽可能要被下堂了!”許韓蕊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都帶着竊喜,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這真是報應!想當初她插足爸爸和我媽的婚姻,如今怕是被別的女人也插足了!哈哈,真是報應啊!”
清歡忽然覺得許韓蕊很可憐,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她還耿耿於懷,這輩子,只怕都要耗在這件事上了!
“清歡,你都不感興趣嗎?”許韓蕊一把拉住清歡。
清歡不得不停下來,冷笑着看她。“我沒有你這麼閒,我也不關注。所以,你說的這些事情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你說八卦的話,沒有必要找我,可以回國找公園晨練的退休大爺大媽們訴苦,他們比較閒!我現在很忙!”
“你忙什麼?你現在都被軟禁了!”許韓蕊惱羞成怒地反駁。
“你沒看到嗎?”清歡做出很無奈的樣子:“我在忙着躲避你,可是你一直這麼不知趣地說,你說你閒不閒啊?”
許韓蕊愣住。
清歡哈哈大笑着離去。
許韓蕊在後面氣的直跺腳,還小聲嘀咕着:“該死的,許清歡,你真是太不要臉了!都這樣了,你還這麼拽!”
……
又過了一天。
許若鴻再度打來電話,丁晨給她,清歡拒絕接聽。“除了讓我回國,別的一切都免談,我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