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崔含軒叫住了帶着池智涵出去的小弟。
騰建還以爲她改變了主意,不免問道:“怎麼了?寶貝,不把這個女人給那個瘋子了嗎?”
“給,當然給。”崔含軒冷笑着她沒必要留着這個女人,但是現在,她突然有了一個比起直接把池智涵直接交給崔媛珠處置更爲有趣的玩法,她走到池智涵跟前,一把挑起她的下巴,笑眯眯的看着這個女人,看到她眼裡的倔強,崔含軒覺得自己更加討厭她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這個女人幫我做一些事,一些讓我感到快樂的事。”
隔着黑色的紗布,池智涵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她聽得出來崔含軒不懷好意的語氣,卻又奈何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周遭的氣氛很低沉,帶着崔含軒對自己滿滿的惡意,她知道崔家兩姐妹都是不好惹的狠角色,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池智涵狠狠地打了個冷顫。
“你準備利用她去做什麼事?小寶貝。”
“你把她交給我吧,你答應過我的,無論我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的,不是嗎?難道說,都是爲了騙我說出來的謊話?你根本就不會做到那些,這是爲了哄我開心而已……”
藤健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撫摸,語氣有些急促:“可是我們之間不是約好了嗎?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崔含軒一臉的不開心:“你的意思是不答應我的要求了嗎?不管我的想法了嗎?”
藤健看她臉色一變,立刻轉換了自己的語氣:“不是,我的意思是……行吧,你帶她走吧,只要小寶貝喜歡,做什麼事都可以的哦,而且本來這一切都是爲了你而做的,只要你樂意,你喜歡怎麼樣都行,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爲你去做。”
“太感動了,你簡直是我最愛的男人!”崔含軒抱着騰建的臉啪嗒留下三個紅脣印,這一幕看得周邊的人一陣顫抖,這女人不愧是老大看上並且爲之癡迷的女人,每一個動作都誘惑人心,而那個紅脣印,他們幾個也多想有朝一日能有機會來上幾個?不過看老大現在對她的癡迷程度,那種日子可能還要等多一段時間。
但是沒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大總會玩膩每一個女人,接着在賞賜給他們,不然他們死心塌地的理由從哪裡來呢?
騰建看崔含軒又好像不高興了,問她:“我的小寶貝,你怎麼還是臭着一張臉?”
崔含軒跺了跺腳,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撒嬌道:“能不能不要讓我再看到他們?”她指了指那幾個男人。
看崔含軒還是一臉的不高興,藤健卻已然會意,揮揮手,那幾個男人離場了。
而崔含軒這才滿意的帶着池智涵跟崔含軒走了出去,騰建眼神示意一下,幾個小弟跟上了兩個女人的腳步。
被拉着一路往外面走的池智涵當然不知道崔含軒會對自己做什麼,不過想到崔家與自己的恩怨,她對接下倆即將發生的事感到有些害怕和擔憂。
崔含軒讓人將池智涵丟入車裡,接着遣散了那些人,拿了車鑰匙上了車。
車子啓動一下子開出了廢棄實驗室,池智涵手被綁着,而且似乎已經一天沒進食了,被崔含軒的車技整的頭昏眼花的,肚子也一陣翻騰。
崔含軒開車技術是真的差,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終於,池智涵快要忍不住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崔含軒,開口說到:“你可不可以把車開慢點,我胃部在倒騰,一會你也不想看到我在你面前吐出來吧?那可是很噁心的。”
崔含軒冷笑一聲:“沒關係,我特別想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樣子,那樣我就可以好好觀賞一下對我而言最爲高興的事了。”
“你爲什麼這麼恨我?”池智涵原以爲這兩姐妹的關係並不怎麼好,結果好像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池智涵,如果不是因爲你導致崔家破產,我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知道每天陪不同的男人睡覺只爲了生存這種事情有多噁心嗎?”
“你可以拒絕,你可以不做……”池智涵抱歉的看着她,當然隔着紗布,崔含軒看不到她的歉意。
“拒絕?不做?你以爲我還跟以前的崔家大小姐一樣嗎?你可真是善良呢,在把一個人拖下地獄之後再來好好教導她該如何在地獄裡快樂的生活。”崔含軒一看到她那張臉禁不住就想起來自己度過的那些類似於地獄的日子,她每個夜晚都失眠,被痛苦和夢魔折磨,轉輾反側,那些受苦受累還要受盡屈辱的日子,池智涵這個肇事者卻在一旁教導她如何在這種日子裡找到快樂的意義?
快樂?她早就忘了那是一種什麼情緒了。
痛苦和絕望伴隨她的身心,她早已經忘記了快樂。
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崔含軒猛地踩下剎車,朝着池智涵伸出了罪惡,憤怒的雙手,她此刻多想掐死這個女人!害她陷入地獄的女人!
她多想也讓池智涵嚐盡她所品嚐過得所有痛苦和絕望,折磨她的身心,折磨她的一切,讓她也感受一下,在無盡的黑暗中還奢望着捕捉到光芒的那種絕望。
無窮無盡的,無窮無盡的黑暗……
“不……”池智涵感到喉嚨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她的眼前開始泛起了白色的光芒。
她要死在這裡了嗎?崔含軒要殺了自己嗎?
池智涵用力掙扎着雙腿,卻只能踢到自己感覺到痛。
她雙手被綁着,完全沒有任何掙扎的力氣。
她看見崔含軒猙獰的臉,猩紅的眼,除了一雙獠牙,她就是從地獄上來的惡魔。
因爲害怕和激動,手上已呈現高溫,無與倫比的高溫,毀滅性的高溫。
“崔含軒……”池智涵知道她還有理智,若是真的想取自己的性命,她無需自己動手,方纔那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爲她殺一個人簡直就是一件根本不值得猶豫的事情。
“你清醒一點……對……對不起……”
說完這些話池智涵感到自己快昏死過去了,呼吸被抽離到了極限,她開始不由自主的翻起了白眼,痛苦與折磨互相交錯,窒息的時間,讓人停止了一切思考,大腦也隨之停下了運作。
崔含軒在最後一刻還是鬆開了手,看到池智涵痛苦無比的樣子,她記憶之中那個對着鏡子裡臉色蒼白,渾身傷痕,眼裡已經沒有了光芒,還不斷因爲痛苦而哭泣的女人的臉浮現腦海。折磨着她最後一點理智,絕望此刻突然充斥了她的腦袋,痛苦像是爆發的火山,燒火的石頭在腦海裡滾動,燙傷她的腦神經,刺激她已經麻木的情緒。
“太痛苦了……”她捂着腦袋尖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刺破喉嚨穿透耳膜,致使一切平靜下來以後她的耳朵卻持續地在嗡嗡作響。
正值中午,陽光透過車窗灑進這靜悄悄的車裡,她癱坐在駕駛座上,光芒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有些凌亂的髮絲在陽光下折返着橘黃色的光芒。
她突然低下頭去,仔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指間還纏繞着池智涵的一根長髮,烏黑,發亮,富有光澤。
崔含軒苦笑起來。
池智涵是被人疼愛的,掉落懸崖前被人拉起還附贈了一個無法被輕易跨越的守護平臺,不像自己,可憐又無助。
崔含軒的眼裡已經沒有了當年那個任性大小姐的高傲,黑色的眼瞳裡連光都沒有了,她的人生裡一點希望也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