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然由衷地升起了危機感,不知爲何李逸羣給他的壓力特別大。特別是在他關上門以後,那溼漉漉的眼神不在了,變成了如狼一般的飢渴的眼神。
如果李逸羣知道郎浩然此刻的想法,他肯定叫屈:關門有什麼奇怪的!難道郎浩然平時都是大開着房門任由別人來參觀麼?再說了,能看出這麼飢渴的眼神是不是意味着郎浩然也一樣的飢渴?
郎浩然如挺屍般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裹得緊緊的:“我要睡覺了。”
李逸羣慢慢地靠近他,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然後傾下身與郎浩然眉對眉眼對眼地對望着,嚇得郎浩然猛地閉上了眼睛覆上被子。
李逸羣悶笑,伸長了手拿出了放在郎浩然枕邊的遙控器。郎浩然頓時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李逸羣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李逸羣承認,他剛剛是純粹地就想逗逗郎浩然。不過,這種話說得出口才怪。所以,他再次扮出了無辜的模樣:“什麼幾個意思啊,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郎浩然覺得自己要被這幾個意思給繞暈了,一時之下有句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你到底對我有沒有意思?”
李逸羣登時就把遙控器扔遠了,撐着牀沿定定地看着郎浩然,眸子裡滿是認真:“你猜?”
“……”郎浩然嘴角抽搐,恨不得把剛剛說的話吞回去。
只是說出去的話,潑不出去的水都是不可能收回來的。李逸羣絕對不允許主動踏出那龜殼的郎浩然再度縮回去。
他按住郎浩然的肩膀,讓郎浩然不得不直視自己。他清晰地看到郎浩然的眸子裡那些茫然不安閃躲,手不由地收緊了。
郎浩然吃痛地掙扎:“李逸羣你在幹嘛?”
李逸羣微微嘆息,挫敗地放開了手。大概還沒到時候吧,他不想逼郎浩然,他想要的是郎浩然的心甘情願,眼底心底都只有自己。
郎浩然再少根筋都知道李逸羣的情緒低落,他吶吶地張着嘴巴想要說點什麼,而最後說出口的話讓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餓了。”
“……好像我們一個半小時前剛用完餐。”郎浩然那副慫樣讓李逸羣不由地開始懷疑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纔會看上郎浩然。
“是啊。”郎浩然撓了撓頭,回答得不是很自然。
李逸羣滿臉黑線:“那你怎麼又餓了?”
“因爲,”郎浩然正了正臉,力圖讓自己嚴肅起來:“我想吃你。”
“……”
郎浩然的嘴巴一張一合着,而李逸羣只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如耳蟲般一直迴響着。
看着李逸羣身體微僵,面容毫無情緒,郎浩然嚥了咽口水,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撲上去,勾住了李逸羣的脖子。微仰着頭狠狠地啃着那方脣瓣,由於收勢不穩外加技術不好,郎浩然幾乎是磕到了李逸羣的下巴。
如果這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李逸羣就該懷疑自己功能性的問題了。
他反客爲主地扣着郎浩然的腦袋,覆上郎浩然那微冷的脣瓣深深地允吸着。霸道的舌尖大肆地橫掃着,糾纏着,虐奪着。
“唔……”
郎浩然用從未有過的熱情迴應着那個吻,腦海中突然清晰地閃過那個他發酒瘋後失控的晚上。
李逸羣彷彿是發現了郎浩然的不專心,輕輕咬着他的脣瓣控訴。
而窗外,在一聲雷鳴後大雨終於傾盆而下。淅瀝瀝的雨聲敲打着窗檐,傳出了單調而重複的聲響。
屋內,吻得難捨難分的人終於分開了。
郎浩然幾乎是整個人都依靠着李逸羣的重量,他擡眸,望進李逸羣那深邃的眸子。
“我要在上面。”郎浩然一臉嚴肅道,殊不知這樣微喘着的他配上緋紅的面容以及微腫的脣瓣,怎麼看都是一副絕世小受的模樣,分外的秀色可餐。
李逸羣挑眉:“你看着辦。”關係到情趣問題,他是絕對配合的。
郎浩然似乎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而後他站起身拎着李逸羣的衣領質問道:“那隻花蝴蝶和你有什麼關係?”
其實郎浩然還是分不清對李逸羣那種複雜的感情算什麼,他只知道,看着李逸羣和那隻花蝴蝶的親密他會覺得非常的不開心。心口空落落的,特別的難受。比看着裴笙和裴衍在一起還要難受得多。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抹去。
郎浩然記不得自己做了多少夢,而自那事發生以後,驚恐地發現某些場景裡壓着他的那個人無疑就是李逸羣。
裴笙的身影不知不覺地淡去,最明顯的就是在李逸羣出現的時候,他第一個注意到的往往是李逸羣,所以纔會連裴笙什麼時候走掉了都不自知。
對待感情,他往往只會遵循着自己的心意。
都說,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是忘記並非一朝一夕,更非刻意。隨着時間一點點地推移,隨着另一個人的身影更多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在某一個定點,你會發現曾經的那個人,不在了。
對於郎浩然來說,就是如此。但是,他還是會不安的。
可是那些茫然不安無措,在那眼底映着自己的人看過來的時候,郎浩然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他撲倒吧。
先吃幹抹淨,他一定會負責的。
郎浩然少有的強勢讓李逸羣有些錯愕,短暫地空白了腦袋。
這樣反而更加讓郎浩然覺得他們一定是有着什麼。他不爽地眯起眼睛,把李逸羣丟到了牀上而後整個人壓了下去。
李逸羣抓住了郎浩然作亂的手,郎浩然卻以爲這是拒絕的反應,面容漸漸凝固起來。而隨後,李逸羣卻一個翻身,把郎浩然壓在了身下。
“郎浩然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李逸羣輕舔着郎浩然的耳垂,在他耳邊呵氣:“……我喜歡你。”
郎浩然剛跌入谷底的心又升了起來,並且有逐漸加快的趨勢。
身下人似乎陷入了木偶狀態,李逸羣不滿地輕輕咬着他的耳垂:“所以你都不用表示些什麼嘛?”
那尾音上揚着,撓得郎浩然的心間癢癢的。
他摟着李逸羣的腰:“說了明明勞資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