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韻真人畢竟還是金丹真人,而葉無雙雖是他的師弟,但已是元嬰真君,對他行禮的話於禮不合。
這時,聖門的觀禮弟子齊聲喊道:“弟子恭喜惠清真君!”
葉無雙揮手向他們致意。
訓示完了,太上長老的位子也授了,至此,結嬰大典就算完成一半了。
葉無雙在天韻真人的指引下,給祖師牌位上了香,然後舉行了祭天儀式,纔算完整地結束了。
禮畢,葉無雙悄悄出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一邊的太上長老的位子上,等着看慕萱的結丹典禮。而玄同真君乾脆就沒動,等着慕萱前來。
天韻真人掃視了一遍下方,對各位來賓笑道:“惠清真君的結嬰大典已經完成,接下來,是我派修士慕萱的結丹大典。慕萱師妹師拜炎靈真君,但真君早逝,便一直由玄同真君教導,因此今日,也是玄同真君代炎靈真君訓示弟子並賜道號。有請慕萱師妹上臺來!”
在中心廣場比較偏遠的位置上,靈水派的幾人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那道階梯,生怕一個錯眼就看不見了。其中,最緊張的便是青松真人,如果這個慕萱真的是三十年前那個的話,恐怕整個靈水派都要倒黴了。
李琳琅心中也有鬼,但她並不知道慕萱已經知曉了當然是她告的密,所以緊張之情沒有青松那般嚴重。同時,她一方面希望聖門的這個慕萱是當年的那個,因爲這樣或許可以套套近乎,謀得一些好處;另一方面又不願意真的是慕萱。當年的廢靈根,好好做個廢物就行了,果真這麼逆天的話,李琳琅嫉妒心作祟,絕不能忍。
傳說中的天才修士就要登場了,這是多少年來第一個不到四十歲就結丹的修士,還是個女修。很多人都對慕萱好奇得很,也是緊緊盯着那階梯看。像郭睿、江如夜、喬玦等人自不必提。
慕萱整了一下道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腳往階梯上跨去。不怪她緊張。面對一千多號來賓的注視窺探和門派內數千弟子的注目以及那麼多師長同門的注視,換了誰都做不到淡定的像逛街一樣。
一步一步,她越走越高,反而不緊張了,面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與葉無雙一樣,步伐堅定地朝天韻真人和玄同真君走去。
由於角度問題,靈水派的人只能看到慕萱的側臉,所以無法斷定究竟是不是她。只能繼續等下去,等到祭天儀式。慕萱是會轉過身來的,到時候就能看清了。
臺下青冥派的坐席區,喬玦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慕萱,隨着她的身影而動。他埋在袍袖裡的手,攥得很緊。心中默默激勵自己一定要早日結丹。
慕萱一路順利地來到臺上,先對天韻真人行了個道禮,然後跪在了玄同真君面前的蒲團上。
天韻真人道:“我派修士慕萱,天分極高,修煉辛勤刻苦,所以得以在三十九歲時便結成金丹。請玄同真君代其師訓示並賜道號。”
慕萱磕了三個頭,玄同真君笑道:“吾師侄慕萱。因陣法天分而入炎靈師弟門下,數十年來勤勤懇懇,諸業皆通,實乃聖門之驕傲,炎靈師弟在九泉之下也當瞑目了。師侄慕萱,大道修行多艱。吾盼你能始終堅持本心,不急不躁不驕,錘鍊心境,固守心中清明靜郎,以期大志得酬。赤心舒和。故,吾賜爾道號靜舒。”
慕萱便道:“師侄靜舒多謝玄同師伯賜道號,日後必當謹遵師伯之教誨,不使師父失望,不使師伯傷心,不負門派之恩德!”說罷,然後起身。
有了道號,門派弟子便齊聲喊道:“弟子恭喜靜舒真人!”
天韻真人從一旁的執事弟子手中拿過長老身份玉牌,笑道:“恭喜靜舒師妹。訓示已畢,我來爲靜舒師妹頒發長老玉牌。好叫師妹得知:身爲門派長老,平日裡受門派供奉,並但己身所能及之事務;如若門派有難,長老須得聽從太上長老之派遣,以聖門利益爲先,全我弟子之義!”
慕萱再次行禮,道:“是,謹遵掌門師兄之諭。”
然後又是給祖師上香、祭天等事,忙活一通總算完了。
慕萱鬆了一口氣,轉身正看到葉無雙朝她笑,一想,便也明白了,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祭天的時候,慕萱轉過身來了,青松忙對李琳琅等人道:“注意看,是不是當年那個慕萱!”
範賢不解道:“師叔,就算是當年的慕道友,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門派還沒消氣,非要處置她嗎?她現在可是聖門的弟子,還成了結丹修士,咱們靈水派……”
範賢沒有說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憑聖門的實力地位,靈水派此舉絕對是找滅的,不用出動元嬰真君,人家的結丹修士零頭都比你多。
甚至,聖門根本不需要出手,以它的巨頭地位,只要稍微表現出對靈水派的不滿,落井下石的門派勢力就會有很多。遠的不說,仙山門絕對會樂意扯虎皮做大旗,踩上一腳。
青松嘆了一口氣,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當年之事,或許有誤會。如果真的是那個小姑娘,我就去跟她解釋一下,否則萬一她懷恨在心,對靈水派纔是大大的不利啊……”
聽他這樣說,範賢、謝正天兩個都有些憂心忡忡,而李琳琅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慕萱如他所想的轉過頭來,青松睜大眼睛,道:“離得太遠了,看不清……她又低着頭……算了,等到典禮過後,我就親自去拜帖一會吧。”
典禮過後是宴會。雖然修士們不吃飯也可以,但對美食的追求乃是人的天性。何況天胥山靈氣充沛濃郁,這裡出產的食材也都沾染了靈氣,吃了對修爲有益,不似俗世凡塵那些東西吃了盡添濁氣。
另外,宴會上從來也不是隻注重美食的,更最要的是那種氣氛。各門派早早就來了,雖然私底下也進行了一些接觸,但總歸是客氣而生疏的。宴會的目的就是讓修士們熟絡起來。觥籌交錯間,感情自然就深了。
慕萱被郭睿厚着臉皮拉到他們那一桌,又不好強行離開,只好跟他們坐在一起。好在郭城主去了別的筵席上找老朋友敘舊去了。他們都是小輩,倒也輕鬆自在。
不遠處的喬玦看到這一幕,嫉妒地撇了撇嘴,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把慕萱拉過來或者厚着臉皮擠過去。
葉無雙交遊甚廣,朋友遍天下,所以他既沒坐在聖門的座席裡,也沒固定在哪一桌作陪,而是拎了個酒壺,端着酒杯,四處遊走敬酒。
來到滄浪城這一桌時。葉無雙意外地看到了慕萱,笑道:“我還以爲師妹去哪兒了呢,原來在這裡,你跟上……郭睿小子很熟?”
郭睿看到葉無雙過來了,連忙繞到他身邊。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高興道:“葉前輩!多年不見了,晚輩一直仰慕前輩,今日得見,十分歡喜,我敬前輩一杯,還望前輩不要推辭!”
葉無雙笑道:“看在你無意中幫了一個大忙的份上。我敬你!”說完,自己先幹了。
郭睿一怔,疑惑道:“前輩指的是什麼?當年……當年無意之中把慕道友捲入了妖界,我,晚輩很過意不去……”
葉無雙搖搖頭,不再說話。看着慕萱道:“師妹不要喝太多,稍後師父還有事吩咐。你們繼續,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
慕萱道:“我知道的,師兄也不可貪杯,注意身體。”
葉無雙嘴角上揚。笑道:“好。”
待他走後,郭睿又問慕萱:“慕道友,你可知葉前輩剛纔說的大忙是什麼?我記得我好像沒做過什麼啊?”
慕萱笑道:“你不是爲報師兄之恩情,對去到滄浪城的聖門弟子都多有照顧嗎,可能師兄說的是這個。”
慕萱當然知道葉無雙指的是陰差陽錯到妖界發現參商玉碎片之事,但這事兒暫時還不方便與郭睿說,她也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隨着他瞎猜。
郭睿不好意思道:“我也沒做多少……聖門弟子在外遊歷,自我保護意識都很強,極少穿着門派弟子服走來走去的。到目前爲止,我在滄浪城碰上的聖門弟子,加上慕道友你,也才五個。而且並不是人人都需要幫助的。”
慕萱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這樣吧,爲了不讓郭道友久等,平白涼了一顆炙熱的心,我會讓庶務堂告訴門派中所有弟子,以後如果遊歷到滄浪城,千萬別跟城主府客氣,尤其不能跟那個叫郭睿的客氣,不然他渾身都不自在。”
江如夜正在慢慢喝一杯酒,聽到慕萱這麼說,“噗”的一下把嘴裡的酒都噴出來了,看着郭睿吃癟的表情,笑道:“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慕道友幹得漂亮,郭道友就是個實誠人,最不喜歡別人跟他客氣。”
這話,江如夜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句,把他們初來聖門時郭睿說的那句話又替慕萱還給他。
郭睿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叫道:“江兄弟你也太不厚道了,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如今還要幫着慕道友擠兌我,唉唉唉,交友不慎!不慎啊!”
玩笑了一回,慕萱轉頭,不經意看到喬玦正往這邊偷瞄。她看看喬玦坐在青冥派那裡,因爲有結丹長輩和元嬰長輩,好像挺拘束的,便對郭睿等人道:“幾位介不介意我帶一位青冥派的朋友過來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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