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福帶着僕從搖搖晃晃的從葉家的宅院裡往外跑,那肥胖的身軀與那些下人們一同朝着院門外擠,差點全部卡在門裡面。後面是媒婆魏雙雙不停的揮着手在叫許大福。
“反了你們,跟你們少爺我搶道都給本少爺退後。”人堆中許大福扯着嗓子仰頭大叫着,而那幾名僕從許大福的嚷聲中退回門們兩邊
“哎,我說許大少爺,你就這麼走了那我可不能跟着你白跑這一趟吶,之前說好的除了沒有幫你說媒外其他的一文都不能少啊。”魏雙雙一邊說着一邊跟着許大福和他的僕從一起往外跑,同時還不忘用衣袖捂着口鼻,生怕那疫疾傳染到自己。
許大福顧不及迴應,此時的他只想儘快逃離這個可能讓他感染疫症的地方,兩隻眼眯成了縫不住地瞎點頭。“是是是,少不了你的就行了。”實際上他並沒有聽清魏雙雙說的是什麼,但他現在不想管其他的事,離開這個地方,不被葉家的姑娘傳染上疫疾纔是最重要的。
屋外的嘈雜聲漸行漸遠,當再也聽不見 ,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宋祥豐跑到外面去關了庭院的大門,又往東廂房走去,正好碰上秦月萱端着一碗湯藥走過來。秦月萱停下腳步而宋祥豐擡手示意秦月萱隨他一同進房間。
進了房間,蔣心瑤與江瓔珞回頭。雖然葉佳怡逃過了許大福的魔抓,但她還是有些葉佳怡的身體的。“佳怡她沒事吧,要多久才能恢復啊?”不等其他人說話,江瓔珞向蔣心瑤和宋祥豐投去憂慮的目光。
宋祥豐接過秦月萱手中的碗,遞到蔣心瑤面前,“丫頭,快給她喝下去。”
蔣心瑤接過湯藥,走到牀邊坐下,“江嬸,你放心吧,佳怡妹妹她沒事的,之前給她喝的只是清熱解火的藥,只不過裡面還有一些安眠的成分,而她臉上起的紅疹也只是輕微的不良反應,大部分的顯眼的紅疹是我幫她用脣脂畫上去的,一點就可以了。這一碗湯藥是幫她清除臉上輕微紅疹的,還能讓她很快甦醒過來。秦月萱,你再去打點清水過來吧。”說着又將目光轉向秦月萱。
秦月萱點頭“嗯”了一聲就出去打水去了。
聽了蔣心瑤的話,江瓔珞這才放下心來,同時與蔣心瑤一起接下臉上的面紗。
一直沒說話的葉啓海起身走到宋祥豐的面前,拜謝道:“多謝二位這次對小女的相救,我葉啓海無以爲報。”
宋祥豐立刻扶着葉啓海,“葉老爺不必這麼客氣,說到感謝呢,還得是我們二人謝謝你們葉家纔是,這些年還要承蒙你們葉家對我們二人的照顧呢。”
不多時蔣心瑤已將碗裡的藥全部給葉佳怡喂下了,秦月萱也打來了一盆水端到蔣心瑤的身旁。蔣心瑤接過毛巾沾溼後擰成半乾爲葉佳怡擦洗臉上畫的脣脂。其餘幾人圍在旁邊看蔣心瑤手中的毛巾在葉佳怡臉上擦拭,而那滿臉的紅疹也漸漸變淡,最後完全消失。葉佳怡的臉上除了有一些不太明顯的紅點外就沒有其他的紅疹了。
“好了,讓佳怡妹妹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等她醒來就好了。”蔣心瑤看向江瓔珞與葉啓海,讓他們放心,不要太擔心葉佳怡。
七月的天氣依然那麼炎熱雖然也偶有風吹過,但也只是一小會的涼爽,風一過那燥熱感便涌遍全身。而這炎熱的天又是性情多變,說不好突然就變臉。剛剛還是晴空萬里,沒一會功夫烏雲就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陽光也害羞的躲進了厚厚的雲層裡,街上的光影消失。空氣也變得悶沉沉的讓人不舒服。
所有人轉身看着門外暗下來的天空,突然一聲驚雷,驟風忽起。那雨便如傾瀉般往這世間澆注,勁風颳過,吹起了一層薄霧在空間裡飄散。
炸雷聲響起時,葉佳怡也被驚醒,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只有睡了一覺的感覺。她掀開被子,從牀上坐起身,這時所有人轉過身,看見葉佳怡已經醒來,“你們都沒事吧,許家的大少爺有沒有來爲難你們。”葉佳怡面帶憂慮的問到。
葉佳怡的臉色看上去並沒什麼不適的樣子,所有人也就放心了,面露喜色。
“放心吧,那許大少爺已經被你嚇跑了,這會兒說不定正在雨裡使勁的讓雨水沖洗自己呢。”蔣心瑤走到葉佳怡身前像葉佳怡說着剛剛發生的事。
不多久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伴隨着一個聲音傳來“有人嗎,請問有沒有人在,有京都南歌寄來的信,有人的話出來取書信了。”原來是當地的信客送信過來了。
聽到這,葉啓海顧不得撐傘,冒着雨走了出去,徑直向着庭院的大門走去。打開門,一個身穿所以,頭上戴着斗笠的年輕人,從懷裡取出兩封信件遞給了葉啓海,“有京都的書信送到你們這的。”那信客一邊遞信,一邊向葉啓海說着寄信的地方。見那兩封信一個信封上寫的是“吾女瑤瑤親啓”,另一封信封上寫的是“賢兄海惠鑑”,便明白這是京都南歌蔣心瑤的父親給蔣心瑤和自己寄來的信
葉啓海接過信件,並給了那送信的人幾文銀子,就關門轉身往屋裡走。
葉啓海回到屋裡見幾人正看着自己,葉啓海將寫給蔣心瑤得信遞給了蔣心瑤,自己則拆開那寫給自己的信。
信中說的都差不多,都是說在慶安縣發生的事情,因爲事件動作過大而驚擾到了京都,所以朝廷便派了專門機構負責調查,查着查着卻沒了線索,卻又感覺背後有什麼危險存在。表面上看所發生的事是陰差陽錯,而實際上都是別有用心,只不過都是幕後之人爲了擺脫嫌疑。
看完信後所有人互相對視,“眼下看來,這慶安縣卻實有些不太安全了。”葉啓海最先打破沉寂,“所以爲了安全着想,你們應當儘快離開這裡返回京都南歌最好,畢竟在哪裡沒什麼人敢興風作浪。”
“可是你們怎麼辦呢,,我們要是走了,你們呢,佳怡妹妹呢”蔣心瑤略帶失落,“若是那許大福又來你能葉家。看見葉佳怡好好的便硬要把她帶回去怎麼辦。”蔣心瑤有些不捨。
“佳怡就讓她隨你們一道去京都吧,對她來說那裡更安全些。”葉啓海沉靜了片刻鎮定的說。
“我看吶,還不如我們大家全部一起都去南歌,到了那邊重新安家落戶,這樣就都不用捨不得,每天朝思暮想的。”宋祥豐說出了最直接的方法。
“對呀,你們不如全都隨我們一道前往京都,到時候重新在那裡做生意,也比在這裡好。”蔣心瑤很贊同師傅的話。
“不,我們不能走,我們若全都走了,就越容易讓別人起疑。更何況我們在這慶安縣這麼多年了早就習慣了,若是換了別的地方還真會不適應的。”葉啓海沉思着。
葉佳怡眼睛發紅,“可是我想爹孃你們在一起,不想和你們分開。”如今雖然許大福被嚇跑了,但是如果像自己現在這樣毫髮無損那許大福未必會罷休吧。
“砰,砰,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傳來,衆人一同看向庭院大門,“我去看看。”宋祥豐站出來說完便拿起雨傘撐起,走進雨中。其他人也轉生往正屋去了。
開了門,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喲,李公子還沒走啊,今兒怎麼還但這裡來了。”來人正是李昊川,只他一人,並未帶隨從。
“宋先生說笑了。”李昊川拱手做禮,依舊爲上次的意外情況感到抱歉。“我這次過來是有事與大家一同商量的。”
“行吧,那也別在這站着了,有什麼事去屋裡說吧。”說着便帶着李昊川往正屋走去。
進了正屋,李昊川與葉啓海相互拱手做禮。“葉老爺,久違大教,可曾安好。”
“不敢,一切安好。”葉啓海回禮。
所有人一驚,“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宋祥豐說出了其他人的疑惑。
“是的,之前做生意還承蒙李公子的照顧,否則我的生意怎麼會做得那樣好。”葉啓海解釋道。
“那裡,做生意都講究誠信買賣,真這樣才能長久合作嘛。”李昊川客氣的迴應。
其他人這才恍然,若不是這次葉啓海在,他們還真不知道他們熟識。
“李公子這次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是的,我這次前來是找宋先生和蔣姑娘的,因爲上次發生的事,這慶安縣如今對我們來說已是危機重重,我發現現在每天都有人在監視我們所有人,剛剛收到京都的急信,催促我儘快回去。所以決定去與他們一同回京都南歌去,這樣在路上也有個照應。”李昊川說着來由。
“嗯,我們剛收到南歌來的信,也正和他們商量回京事宜,我想讓我的女兒葉佳怡和你們一起過去,那裡對她來說更安全。”
“既是如此,那什麼時候可以動身呢,越早越好。”李昊川將目光轉向蔣心瑤和宋祥豐。
“丫頭,你什麼時候能走?”寵徒弟這塊宋祥豐但是演繹的淋漓盡致,什麼事都聽蔣心瑤的,尤其是上次的意外後,他更是對這個徒弟偏愛有加。
“既然這麼急,反正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那就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動身吧。”蔣心瑤稍作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