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想叫他,可是明顯現在不合時宜,她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叫出方博然的名字,他會不會應她。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她無法如平常那樣冷靜的思考與分析,就算是她呆在安然的環境下,也想不通方博然爲什麼會跟伊人走在了一起。
他放棄了那充滿前途的銀行幹部工作,到底幹了什麼?
伊人身後的那些人,架勢帶着明顯的幫派特色。
伊人怎麼會跟幫派聯繫在一起?
方博然怎麼會跟幫派和伊人聯繫在一起?
伊恩的腦中在這一刻竄出了好多問題。
這一刻,伊恩的臉上出現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茫然,目光來回的在面前的三人之間來回的徘徊。
“哈哈哈哈哈!”許慧琴突然迸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張狂又瘋癲。
“伊恩!你沒想到我們又回來了吧!”許慧琴手指着伊恩,因爲過於興奮,從胳膊開始,一直到她的指尖,帶着如電流竄過一般的顫抖。
伊恩皺起眉,不知道她們回來了這件事,關她什麼事?
一想到這些年她受的苦,許慧琴就止不住的顫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那是個地獄!不,是煉獄!
那裡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像狗一樣的活着,不,連狗都不如!
這一切,全都是因爲伊恩!
如果不是她,她不會活在那種地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這麼想着,許慧琴已經歇斯底里了。
她指着伊恩,表情愈來愈瘋狂:“都是因爲你!我要你受一切我所受過的!我要毀了你!”
許慧琴深深地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伊恩,相逸臣不會這麼對付她!
可是現在好了,相逸臣完了!伊恩落在了她們的手裡,任相逸臣再神通廣大也找不到伊恩的下落!
更何況相逸臣現在恐怕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來尋找伊恩!
“把她給我扔到地下夜總會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玩她!像狗一樣的玩她!”許慧琴粗鄙的尖叫。
伊恩雙眼陡的睜大,她不是不怕,她一直都怕,只是面上一直不顯,直到聽到許慧琴這句話的時候,伊恩的雙眼才露出了驚恐。
伊人抓住許慧琴,阻止她再繼續的大叫,以她一貫溫柔到做作的聲音說:“媽,你冷靜一些,她畢竟是我的姐姐。”
不知道爲何,以前在與伊人的關係中,出於掌控一方的許慧琴,在伊人抓住她的胳膊的時候,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像只乖巧的小狗一樣默不作聲。
伊人很滿意許慧琴的表現,依然閃爍着她標誌性的無辜雙眼:“把她帶下去吧!按照我媽.的吩咐,可以像狗一樣的玩弄,但是要溫柔一些,畢竟她是我姐姐,總不能弄死了。”
伊恩的臉登時白了起來,她沒有求饒,知道這種時候她若是求饒,只會給對方無限的快.感,可是瞳孔卻止不住的顫動,恐懼的顫動。
可是沒有人動,四周的人好像沒有聽到伊人的命令一般。
伊人的雙脣不悅的抿起,可是那張臉看着還是那麼楚楚可憐。
“怎麼回事?你們不聽我的話了嗎?”伊人可憐巴巴的問,好像受了無限的委屈一樣,就連聲音都帶着羸弱的不確定。
餘光看到周圍的手下有些動容,誰也無法抵抗她的軟語與嬌柔。
可是方博然卻嘲諷的勾起脣角,一直沒說話,在一旁默默地注視着伊恩,卻沒有相認的打算,這時候卻向前邁出了一步。
動作並不大,步子也不大,腳踩踏地面的動作更加不深。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卻讓所有的手下們面上的表情重新迴歸了無。
伊人的臉色變了一變,那雙原先還閃着動人晶亮的雙眼立刻蒙上了一層恨意。
“你好像弄錯了,幫主只是把她抓了回來,可沒有交給你處置她的權力。”方博然說道。
“主人就是爲了我把她抓回來的,難道我還不能處置她嗎?”伊人怒道,可就是這怒,也都是少女的羞怒。
伊恩不知道伊人這是怎麼練出來的,樣子比五年前還純,可腦子好像比五年前聰明瞭一點。
“這句話,等你真正明白了幫主的意思再說吧!”方博然冷冷的一笑,雙手抄在口袋裡,沒做任何手勢,嘴上卻說,“在幫主沒有發話之前,誰也不準靠近她!伊小姐,請吧!”
話音一落,原先那些一直沒有動的手下,集體擋在了伊人和許慧琴的身前,示意她們離開。
“你不過是幫主手底下的一條狗!憑什麼這麼囂張!伊人可是幫主的女人,她來處置又怎麼了!”許慧琴尖叫道,明明伊恩就在眼前,她卻不能折磨她,這就是對她最大的折磨。
方博然冷笑一聲:“偏偏這些人,還就只聽幫主與我這條狗的命令。有什麼不滿的,你們大可以去找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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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幫主!整天就知道拿幫主說事兒,欺負我們兩個女人!我呸!伊人,你去找幫主!你把這條狗的話告訴他,看幫主怎麼說!”許慧琴毫不客氣的指着方博然。
只是方博然臉上始終帶着嘲諷的冷笑,紋絲不動。
伊人臉色一變,抓住許慧琴:“媽,我們先走吧!這事兒,我會問清楚的。”
說完,伊人便拉着許慧琴離開。
聽着他們的對話,伊恩一直沒吭聲,不過也大體的捋順了自己的處境。
她好像是被幫派給抓來了,幫派這個詞,她很怕。
這些人殺人放火什麼沒做過?他們已經在刀尖上走了,就沒有怕的,真要殺她又或者讓她生不如死,她根本沒法反抗。
而且伊人貌似恰恰好就是那個幫主的女人,她不知道這些年伊人經歷了什麼,怎麼就能搭上這個似乎還挺厲害的幫主。
而方博然,雖然沒有認她,可卻仍然在幫她,他在保她!
伊恩不禁好奇起方博然的身份來,現在想來,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透着神秘。
她的心中不免冒出一個很小說,很tvb的可笑想法,方博然不會在玩潛行狙擊吧?
可她有無論如何無法將一個溫文的銀行職員,與一個臥底結合到一起。
方博然離開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不過讓人鬆開了她的綁縛,又送了一份盒飯過來。
再一次的,這個倉庫歸於陰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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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拉着許慧琴離開,一路上許慧琴也不顧周身的環境,就罵罵咧咧。
她現在什麼都不怕了,經歷過那人間煉獄之後,許慧琴覺得沒有什麼更差的可能,再說她女兒現在可是賀源幫老大的女人,她現在就等於是賀源幫老大的丈母孃了,她在這裡罵街又怎麼了?誰敢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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