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轉過臉來,聲音平和而溫潤,如百花次第盛開:“我並不認識這位小姐,不過美麗的東西誰都願意欣賞。”
“呃?你說的美麗的東西是我嗎?我是人,不是東西哪。”朱容容指着自己的臉,小小聲的抗議道。
男子溫文一笑,光華四射,讓所有的人都爲之沉醉迷惑,朱容容也看呆了。
過了良久,寧太太才反應過來,她咳了一聲,心虛的拉高聲音說:“我承認,這位先生畫的畫是很好,但是有什麼用?現在我被朱容容弄壞的是一幅具有收藏價值的藝術品,價值過千萬!這幅畫怎麼能夠賠的起我那幅畫!”
“是嗎?”男子微微淺笑,把鑑章拿出來,在油畫的下面落款上自己的名字。
凌少祈!
三個並不是很大的字,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畫壇後起之秀、當下最紅的油畫聖手凌少祈!
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年輕,而且這麼俊朗儒雅有氣質!
“這樣呢?”凌少祈捧起畫,遞到寧太太的面前。
寧太太下意識的接過來,仔細的端詳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問道:“你真的就是凌少祈?”
“不錯,是我。”他微微頷首,不卑不亢。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慈善舞會現場?”寧太太的臉色,轉怒爲喜,熠熠生輝,畢竟能請到凌少祈大駕光臨,絕對是蓬蓽生輝的喜事。
“我覺得我畫的《風信子的天堂》和之前的兩幅畫一樣,並不完美,得到消息你要拍賣,就想買回去銷燬。”凌少祈淡淡的說道,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溫雅,讓人聽了不由自主的就會贊同他。
“你爲什麼又會畫這幅畫呢?”寧太太忍不住問道。
“因爲我覺得這幅畫,我畫的很完美。”凌少祈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朱容容的臉上。
聽到他這句話,在場所有的人都爲之譁然。
凌少祈親自承認完美的畫,恐怕價值又不一樣了!
人人都摩拳擦掌,帶着躍躍欲試、想要拍到的心態等待着拍賣會的
開始。
凌少祈笑着問寧太太說:“請問,這幅畫足以賠償被損毀的那幅《風信子的天堂》嗎?寧太太現在還需要報警嗎?”
寧太太把畫捧在手裡,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她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說:“凌少祈最完美的畫作,當然足以賠償,至於報警什麼的,我也就是一時氣話,請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這樣,最好不過。”凌少祈笑着看了朱容容一眼。
朱容容滿懷感激的望着他,總覺得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悲天憫人的情懷。
拍賣又重新開始,所有的人都落座。
朱容容特意走到凌少祈身旁坐下來,抿着下脣擡眸說:“謝謝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除了以身相許,你要我怎麼報答你都成。今天要不是你幫我,我把我自己賣了,也賠不起你那幅什麼畫。”
“畫作只是讓人欣賞的,人最可貴,不必妄自菲薄。”凌少祈內斂的淺笑,俊雅的面容上光華奪目。
這樣平和的男人,任憑是誰看一眼,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朱容容不敢去看他清澈的眼眸,低下頭來紅着臉說:“你說的很對,你是個好人。”
凌少祈笑笑,沒有再說話。
拍賣會正式開始,主持人謝可心繼續走上舞臺,用她一貫誇張而高昂的語氣說:“各位,今天《風信子的天堂》這幅畫被損壞掉,我們有幸親眼見到原作者凌少祈先生現場爲我們畫了他認爲完美的一幅畫……對了,凌先生,這幅畫的名字叫什麼?”
凌少祈微一沉吟,淡淡的說道:“《卻上心頭》。”
“叫《卻上心頭》?”謝可心驚訝的睜大眼睛,明明是一幅肖像畫,爲什麼會娶這樣的名字呢?
不過藝術這種事,她哪裡會懂,她繼續嫣然笑道:“凌先生親自爲這幅肖像畫取名叫《卻上心頭》,這幅畫的精美一點也不輸予《蒙娜麗莎的微笑》,你們說是不是?現在大家可以競價了。”
她話音剛落,下面的人已經轟動。
有人高聲喊道:“我出一千萬。”
“我出一千三百萬。”
“一千六百萬。
”
“我出兩千萬。”說話的人是寧太太,她站了起來,一幅志在必得的樣子。
謝可心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寧太太,按照常理來說,這幅畫的主人就是您,您爲什麼又要出價來拍賣呢?”
寧太太笑着巡視了一下全場,笑容洋溢說:“我拿出凌少祈先生的畫作來拍賣,是因爲我這一生最喜歡做慈善。至於我想把這幅畫買回來,是因爲我覺得這幅《卻上心頭》太完美了,能收藏這件藝術品,是每個收藏家的心願。“
“好,寧太太說得太好了!寧太太出兩千萬,還有人願意出更多嗎?”謝可心頷首對着場下的人笑道。
“我出兩千五百萬。”有人激動的喊道。
“兩千五百萬!現在有人出到兩千五百萬了,還有更多的嗎?”謝可心激動的握着拳頭,喊道。
“三千萬。”聲音冰冷如水,凜冽如刀鋒。
“三千萬!這幅《卻上心頭》居然被競拍出了三千萬的天價,出價的人是—居然是我們的賀定閒賀四少!”謝可心越說越是激動,表情都不夠使了。
朱容容看過去,賀定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坐在一個並不是很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安安靜靜,臉上寒光凜然,目光冰冷如水,誰也不知道他心裡面在想什麼。
會場上的人一看賀定閒出價了,都沒有人敢再做聲。
賀四少想得到的東西,向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而且要和他拼財力,在場又有哪一位可以拼得過他呢?
“三千萬一次,三千萬兩次,三千萬三次,還有人出的更高嗎?沒有的話,我們這幅《卻上心頭》的新主人,就是賀四少!謝謝四少爲慈善做出的貢獻!”
謝可心說話的時候,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賀定閒的臉。
在場的人都舉起手來鼓掌,掌聲很熱烈。
謝可心繼續彎了彎嘴角,高聲問道:“賀四少,我可以問一下,您爲什麼想要拍這幅畫嗎?是因爲您醉心於藝術收藏,還是想問慈善做貢獻?”
賀定閒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說道:“因爲畫裡的人是朱容容。”
全場譁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