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楊通逸已經進了鄉道,兩邊的東風車也到位,錢偉興奮不已,很想在得到具體消息時自己再來一火。可惜的是,這天下午他看多了片片,對畫面上的情景有了免疫,對他已經不起刺激作用。手再怎麼做都無法得到效果,讓他恨恨不已。
更令他不滿的是,隨後華哥也好,其他的手機也好都不再有消息傳過來。楊通逸進到鄉道之後,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景,無處得知。太陽還沒落上,從最後一個消息傳送過來已經過一個小時,焦急的錢偉本想直接撥打華哥的電話,隨後警覺起來,不管事情結果怎麼樣,警方都會追索,自己跟華哥聯絡那是自投羅網,絕對不能做的。
這時候,錢偉接到了老闆錢良的電話,要他立即滾回家。錢偉不敢不聽,出小區回家去。還沒到市區,卻見老爸身邊的兩個人在路口等她,將他帶走。
雖然沒有直接拿到錢偉有什麼證據跟華哥聯絡,華哥跟九龍國際之間還有舊怨,證據不足以對九龍國際動手,也不能將錢偉直接抓走。但裡知道內情的人不難看出這是九龍國際的一次狠招或者是錢偉部署的一次殺招。
九龍國際至少有二十多人被抓,這一點,主事者華哥沒有落案但這些行兇的人卻不能放過,同樣也不會輕易放過九龍國際。
集團的主要負責人朱應拭被傳喚進局裡,解釋集團這麼多人蔘與圍攻、襲擊事件,解釋九龍國際這段時間在懷林市的運行於往來情況。朱應拭對整個事件都不明白,一時不知該做沒做。集團的不少邊緣人,他知道有這麼一羣但沒真正接觸。在九龍國際他的主要工作是運作項目,推進項目的進展,對項目進行建設,熟悉的是管理層人員。
對華哥這個人,他是知道的,當初對華哥處理他也發表自己意見,是要將華哥趕出集團的人之一。這次華哥跟集團這麼多人接觸、掉動他們參與襲擊通逸地產公司和楊通逸本人,要說跟九龍國際毫無關聯,完全是華哥想要報復九龍國際,栽贓嫁禍之舉,可能性非常小,朱應拭本人也不相信這樣的說法,但他目前唯一可選擇的說法就有這一點了。
所有的事情都讓華哥去背,反正華哥一時也抓不到,等以後華哥真落了網,牽扯到誰誰再自己擔責任。
當晚沒走漏消息,楊通逸回家休息,第二天不準備出門留在家裡靜等結果。消息瞞不住,老爸在第二天上午就聽到了前因後果,跟老媽一起回家,見兒子在家裡睡覺,不由地擔心和疼愛。事情已經如此,警方干涉,楊通逸對老爸老媽追問,能說的說幾句,不能說的表示不知。
不過,老爸知道兒子身邊有保鏢放心不少,田濤和龍凌濤在事發地強悍的表現也讓人傳開了。老媽心急卻有沒辦法,只是一味地流淚,楊通逸忙安慰她,效果不佳。對這種無形的傷害,楊通逸記在心裡,想着怎麼才能
將自己家裡的痛苦回報給錢家。
楊正新心裡明白,在市裡鬧出這樣的事,絕對不是華哥要嫁禍給九龍國際,到底是錢良的意思還是哪一個人的意思卻是無法查明,但很明顯是九龍國際要阻擊通逸地產公司甚至要謀害自家兒子。
這個仇真大了。不過,暫時不能對錢家人怎麼樣,可接下來在工作上對九龍國際有機會下手,不說出來,以後出手別人即使心裡有數也說不出口。
曹毅斌得到消息要稍晚一些,但昨天才跟楊通逸見面,落後一天便有人謀劃推託進行伏擊、顯然要打死打生的。不是一般的衝突,對市局那邊不好直接發話但曹毅斌在市裡要表態途徑很多。得知市裡主要領導討論過這事,責成市局嚴加追查,除了被抓的兇手之外,四處搜索那個華哥,對九龍國際的朱應拭也有明確的態度,處罰該集團相應的責任。
明眼人都能夠看到事情別後的關係,市委副書記韓東這次沒給九龍國際說一句話,因爲這種行動已經遠遠跨過那條底線。如果,誰因爲競爭、因爲生意利益便襲擊對方、進行打砸,懷林市會亂成什麼樣子?生意上的事情,要有競爭的方式,即使殘酷也不能真正動手兇殺。
所有人都對九龍國際不滿的時候,錢良在懷林市便沒有了援手,日子只會更難過。
當晚在農家院吃飯的人,紛紛給楊通逸打電話,也不多說,只是表示慰問,表示有機會另外安排,一起吃個飯如果楊通逸確實忙,跟孫超或公司其他人一起吃個飯也成,這點,確實要洗淨自己。
沒有回省城,周曉軍、唐志建等人也都得知消息,說要見面給楊通逸辦壓驚宴,楊通逸婉拒了。省城那便的圈子,陸陸續續也有人打電話來慰問,劉紹銘來電話時,代宋玥紅問了情況,表達了要他安心的意思,其他也不多說。
在家裡留兩天,老媽安心多了,楊通逸也不想就走。自己留在懷林市家裡,那是在給市裡一點壓力,要看看市裡接下來會怎麼做。
田濤天天在家裡陪着、保護,但武正東那邊在事發當晚就派將近十個人過來,分成幾組進行行動。田濤在赴飯局進包廂時,還是看到了一些情況,在進行介紹時便將那個人盯住了,這個人的資料並不難找。
那個人還沒回家,武正東派過來的人已經追到他家裡,將家裡的情況全部弄清楚,同時,也將他近些年來跟九龍國際的往來、拿好處以及利用職權收取賄賂等證據都拿到手。存款、房產、名錶、金條、珠寶等等從一個小區的一套房子那找到,隨後,在那房子裡找到更詳實的依據。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的,是他自己寫的筆記,記錄了他額外收入的經過、數目、經手人的名字、跟他有往來的女人等等。
拿到這些證據,田濤請示楊通逸該怎麼做,楊通逸也不知要不要出手,那個人貪得到
錢財足有一千多萬,算不得鉅貪。這點錢如果讓公司或保安公司那邊收走,未必不可,只是,這樣的事情對公司說來卻不應該做。直接面對那個人,他未必會承認跟錢偉或九龍國際之間有默契,這次通風報信的電話也是一個新號,追查下家難度大。之後,那個人甚至將手裡裡那新卡丟掉,可能衝進衛生間化糞池。
田濤將可能做到幾種選擇說出來,龍凌濤也在聽,當即插話,說,“老爸,那個貪污的錢我們不能沾,公司該有公司的規矩,不管是這次還是以後,遇上這樣的事第一天要拍照留下可覈查的資料,如果我們拿錢,以後公司就沒法從嚴監管。”
“龍叔這個提法是對的。就像我們抓到小偷,難道把錢包裡的錢自己拿走?”楊通逸說,“錢財都不能動,但怎麼防備那個人將錢財轉移,造成損失?”
“可行的辦法是交給市局或市紀委,有他們處理。當然,這樣做我們很難得到有用的消息。”龍凌濤說,“是不是可先將那個人帶走,兩小時之內完全可將他所有隱私掏出來。”
“算了,不管他承認或不承認,結果都一樣,我們知道他跟九龍國際之間的關係,知道這次是他將消息泄露給錢偉,有沒有他親口承認並不重要,是不是?”
“老闆這話很有道理,九龍國際經過這次,他們能夠用到外圍人員損失得差不多了,以後對我們威脅不大。讓懷林市來做剩下的事情或許更好。”
“你們跟武大哥溝通一下,看他的意見吧。以他的意見爲準。”
情況基本弄清楚,雖說不能對錢偉做什麼,但通過這事懷林市對九龍國際已經放棄。
那天旁晚,錢良讓人將兒子帶回家,父子倆在房間裡議事。時間不長,錢偉出房間時,臉頰還有指印也有些微腫,可見錢良對他下了狠手。這件事情的後果有多嚴重,錢良心裡有數。即使像兒子說的,市局抓不到華哥無法直接牽扯到他本人,但市裡完全放棄九龍國際後,他們在市裡還能藏身?
很多事情不是要有證據纔可出手的,對九龍國際之前就開始動手,現在沒人幫忙後,哪還有路可走?十億資產又如何,哪怕是百億不過是給人吞吃得更歡。
渾身抽空來氣力的錢良看着兒子走出門,覺得上次覺得讓兒子參與集團的事情真的是打錯特錯,如果兒子不參與公司對通逸地產公司的競爭不會有強烈的仇恨感,或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關鍵是做事沒有做成,纔是最讓錢良不滿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三天時間,市裡除了跟朱應拭接觸、讓他到市局應對,其他沒傳出多少對九龍國際不利達消息,越是這樣,錢良越加擔心。三天來,他也在想如何彌補,省城那不斷人馬他不敢往市裡調回,擔心市裡有更多誤會。
然而,風雨終究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