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爲白若曦和葉非墨的事情是桑榆隨口編來騙我的,特別是當白若曦那天在醫院對我說那樣一番話後,可是顧南竟然說他們有關係,我真是覺得奇怪。
我的過去葉非墨一清二楚,可是葉非墨的過去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忍不住了,“你怎麼知道葉非墨和白若曦的事情的?他們當年因爲什麼鬧?”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他和你在一起你沒有必要追究。”顧南試圖岔開話題,我卻被勾起了興趣,“顧南,我真的很好奇,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葉非墨和白若曦兩人在一起過,然後老爺子和老太太不允許,最後棒打鴛鴦,動靜鬧得很大,然後兩人被迫分手了。”
“就這個啊?”我有些失望。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顧南笑起來。“趕快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隱隱感覺到事情肯定不像是顧南說的那樣簡單,不過他既然不想說那我追問也沒有用。
我又開始安靜的吃菜,顧南也沒有在說話,吃過飯後我去了公司,葉非墨不在辦公室,秘書說他開會去了。
我坐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無聊的上網,葉非墨的手機放在桌上,有人打電話過來了,我沒有理睬繼續上網,電話接連的響了好幾次,我有些好奇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下,竟然是田亞洲打來的。
我接通告訴他葉非墨在開會讓他待會再打,田亞洲答應着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往旁邊一放,正準備回到沙發繼續上網,手突然碰到了桌上的鼠標,黑屏的電腦一下子亮了。
我驚訝的發現葉非墨的電腦屏幕上面竟然是一張照片,照片是在一個有些昏暗的環境裡拍攝的。
周圍的環境都很模糊,但是照片裡的人卻很清晰,那是一個長髮飄飄明眸皓齒的女子。
只是一個側影,卻美得恍若天人。
我愣了下馬上找到了對號入座的人,這不是白若曦嗎?葉非墨看白若曦的照片幹什麼?
想到今天白天顧南說白若曦和葉非墨的事情,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不知道爲什麼,如果葉非墨正大光明的告訴我他和白若曦的過去我也許還不會有什麼疑問,正是他堅決否認才讓我心裡一直有一根刺。
我盯着照片仔細的看了一下,照片的背景輪廓有些像是德國的農村,想到葉非墨幾次三番的接到德國那邊的電話我心裡的疑問在擴大。
每次接到德國那邊的電話他都像是變了一個人,這裡面難道有什麼玄機?
我思忖着離開了辦公桌回到沙發上面,卻再也沒有心情上網。
託着腮想了好一會都想不出所以然,我煩躁的起身去了外面,經過會議室門口我往裡掃了一眼,看見葉非墨斜靠在主位上面一臉凝重,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我就往前走。
迎面傳來高跟鞋的聲音,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喲,這是不放心了追到公司裡來了嗎?”
我擡頭看見喬羽,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手抱在胸前看着我,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我說慕安然,你就這副德行啊?每天都往公司來盯着他,是不是很擔心?夜不成寐?你看你那臉,憔悴到不行,這口鮮肉吃到嘴裡的滋味並不好吧?我告訴你這只是一個開始,以後你不好受的日子多着呢,所以這人呢就要有自知自明。”
她長篇大論一大把,都是冷嘲熱諷我看着她淡淡的一笑,喬羽說我憔悴,她自己何嘗不也是這樣。
葉非墨主宰公司後她在公司耀武揚威的日子就徹底結束了,不但自己被從高層位置上被替換下來,她父親我小姑夫也從財務部被辭退了,如果不是佔着手裡有拿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想公司大門她都進不了。
“喬小姐還是太年輕了,你難道不知道禍從口入這句話嗎?”
“你想幹什麼?把我從管理位置上攆下來還不夠嗎?”
“不夠,你也知道現在公司是誰說了算,識相的就乖乖的給我滾一邊不要礙眼,否則我讓你一家回到從前去。”
“你以爲我是劉浩明啊?”她惡狠狠的瞪着我。
“你不是劉浩明,你要是劉浩明我還得花費一點功夫,你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應該清楚吧?”
她瞪着我看了一會,不甘心的冷笑,“先讓你得意幾天,馬上有你哭的時候。”
葉非墨一個會開了三小時才結束,看見我他笑着走過來親了一下我的額頭,“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查崗啊?對了,田亞洲剛剛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
他應了一聲,轉過去拿起手機馬上撥回去,“怎麼樣了?”
“假的,都他媽是假的,你以後不要讓我做這樣的事情了,老子煩死了。”田亞洲很暴怒。
“好!”葉非墨沒有多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神色有些落寞,我看他的表情不對,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想問他電腦上的照片,又不知道怎麼問,於是懨懨的站起來,“你晚上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做?”
葉非墨擡頭,“隨便。”
他的態度有些敷衍,我心裡越發的來氣,我想我大概是太閒了,從前有設計圖畫從來都沒有覺得時間這樣難熬,現在好了,每天無所事事剩餘的時間都變成了盯着葉非墨轉。
我沒有再呆下去,藉口買菜離開了公司。葉非墨沒有像往常那樣對我膩歪,我走他都沒有送。
我心裡憋着一股氣去了菜市場,經過一個海產品的攤位前,突然看見了吳玲。
我緊走幾步到她旁邊,“吳姐?”
“然然!”吳玲看見我一臉的驚喜,“你怎麼也來買菜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買菜?”我反問。
“你是大小姐啊?應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今日不同往時了。”我笑。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走我們出去聊。”她親熱的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菜市場旁邊有一家咖啡廳,我和吳玲去了咖啡廳,要了兩杯咖啡,我迫不及待的問她,“吳姐,你到哪裡去了,後來我找過你的。打你電話一直是關機。”
“我回老家了,也換了電話卡。”吳玲回答,“然然你找我幹什麼?”
“我爸生病了,當時家裡需要一個保姆,就想到了你。後來打你電話打不通,我猜測你一定是不做這行了,對了,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啊,還是做老本行唄。”她笑起來。
我記得劉浩明曾賠償過她一筆數額不小的錢,照理說吳玲沒有必要再做保姆吧?她很快就告訴了我原因,“我和我老公離婚了,孩子給了他,我覺得對他有愧疚,那些錢都給了老公和孩子,所以就又開始出來打工了。”
“是這樣啊?”我同情的看着她,“你一定過了一段苦日子吧?”
“還好,我老公不是那種壞人,都是老實人,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我們算起來也是和平分手。”吳玲笑着回答。
“吳姐,苦了你了。”我真的很同情吳玲,她爲了報復才弄得離婚的下場,可是她似乎是找錯了人,“其實吳姐,那個郝思嘉的身份有問題,你好像是報復錯了人。”
“沒有,我找的就是她。”吳玲堅持。“然然,其實我的事情很複雜,那個郝思嘉的親生父親和母親都不是鄉下的農民。她是抱養的。”
“啊?”我吃驚不小,我一直以爲吳玲找郝思嘉找錯人了,原來,不是這樣,她對郝思嘉的事情其實是比較瞭解的。
“郝思嘉的親生母親是葉家夫人蘇慧珊的同學友,當年葉家不同意蘇慧珊和葉大少的事情,所以那時候蘇慧珊的日子比較難過,可以說是惶惶不可終日,沒有人收留,是郝思嘉的親生母親收留了她。所以蘇慧珊對郝思嘉的母親一直很感激。”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葉非墨說郝思嘉是他媽故人的女兒,我一直奇怪,原來原因在這裡。
“蘇慧珊和郝思嘉的母親都不是好東西,蘇慧珊被葉大少金屋藏嬌後,郝思嘉的母親也開始揚眉吐氣被蘇慧珊指示安排在葉大少公司上班,有其母必有其女,郝思嘉的母親也和郝思嘉一樣,奪了好朋友的男人,最後還生下了這個孽種。”
“那郝思嘉又是怎麼流落到鄉下的?”
“當時郝思嘉的母親生下郝思嘉逼着我姐離婚,我姐氣不過她這樣猖獗,然後偷走了郝思嘉把她扔在了福利院的門口,最後她用刀捅了渣男賤女自己也自殺身亡了。”
吳玲說的是一啓慘烈的過往,我聽得心驚肉跳。
“郝思嘉這個賤人和她媽一樣不要臉,還有過之無不及,她長得和他媽一樣,所以我看到她的臉就認出了她,看她那樣歹毒的對你,我氣不過,所以暗地裡幫你。”
“吳姐,郝思嘉不能生育是你下的手?”
“是,這樣的賤人只有讓她斷子絕孫纔會消停,不然她還會繼續禍害別人的。”吳玲氣憤填膺,我苦笑,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雖然吳玲是在幫我,可是我卻一點也找不到感激她的理由,如果不是吳玲這樣對郝思嘉,郝思嘉能生育就不會那樣對妞妞,我的妞妞不會死,可是這一切現在說來有什麼用?
“劉浩明也是你下的手?”我想起了劉浩明也來質問我不能生育的事情。
“是。”吳玲也爽快的承認了。
我一時間到無話可說起來,這樣的結果是我沒有預料的,如果我的妞妞還活着,活得好好的兩個賤人的結果對我而言可謂是大快人心,可是現在我心裡卻只有苦澀。
我真的還是不夠狠毒,如果可以我寧願讓妞妞好好的活着而不要這樣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