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DNA親子鑑定書!
淡淡的幾個字,除了親自送東西過來李豐,和已經看過那兩份文件內容的喬以恩之外,無一人不驚訝至極。
誰都沒有想到,白季寒讓李豐快馬加鞭送來的竟然會是兩份DAN親子鑑定書!
幾乎不用想,傻子也能猜出,這兩份DAN親子鑑定書分別是誰跟誰的了。
喬以心在聽到白季寒的話時,整個人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等從那抹呆愣之中回過神來,突然睜大了雙眼,滿面驚恐地盯着他。
確切地說,她的目光是緊緊地盯着他手上的那兩份DAN親子鑑定書。
“你,”她顫抖地動了動脣,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只是目光依舊緊緊地盯着白季寒手中那兩份東西。
“我什麼時候讓人做的這個鑑定是嗎?”白季寒盯着她,嘴角上掛着冷酷的笑。
喬以心緊緊地咬着脣,輕輕地點了點頭:“你怎麼會……”
“怎麼會有你的DAN?”白季寒輕笑,“那天晚上你喝過我給你的那杯水,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你忘了嗎?”
“所以說,你早就在懷疑了?”喬以心震驚地問。
她雙眼受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感覺他好陌生,好像從來就不曾認識過他一樣。
“是。”白季寒直認不諱,聲音冰冷而無情,“不然你以爲,我會故意讓你接近我?”
喬以心緩緩地搖着頭,不敢相信地說:“那你跟我求婚,還有今天這個訂婚典禮……這些都是假的嗎?”
白季寒定定地望着她,頓了幾秒,就在喬以心以爲他會說出否定的答案時,他卻突然簡單而直接地說道:“我從未想過要娶你。”
他從未想過要娶她。
他從未想過要娶她。
喬以心的腦子裡全都是他這句無情的話。
“呵呵!季寒,你好狠的心。”
娶她不過是做的一場戲,而身爲戲中的女主角,她卻一點兒也沒有看穿。
“我心再狠,也不會比你心黑。”白季寒不帶絲毫感情地說。
“……”
不理喬以心的難堪,他轉頭看向喬以恩,目光變得柔和。
“今天收到李豐傳遞過來的結果之後,我才突然臨時起意,讓李豐拿你的頭髮跟小熙做了比對。”
這話是對喬以恩解釋的。
尚未從震驚之中回過神的喬以恩,這時聽他突然這麼說,微微怔了一下,忽然眸光一亮,盯着他輕輕地說:“所以,你是早有準備,才讓我乖乖在房間裡等你?等你……”
“是。”白季寒淡淡道。
“……”
喬以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他早就已經做好了一切,將她護在羽翼之下,讓她安心地等着他在今晚當衆揭開真相。
而她呢,她卻像個傻子一樣,就這麼突兀地闖進來,還如此自取其辱。
今晚她所遭受的一切屈辱,真的完全水是她自找的啊!
白季寒,他,爲她做好了一切。
就連跟喬以心的訂婚也是假的,只爲了弄出事實的真相,並將這個真相公諸於衆。
難怪,他會如此大費周章地舉行訂婚儀式,難怪他會親自到杜元的住所親自邀請她來參加她的訂婚儀式。
原來,他只是想讓她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個真相啊!
“季寒,我……”
“以恩,什麼都別說。”白季寒伸手覆在她脣上,目光溫柔地盯着她。
喬以恩的眼淚瞬間瀰漫了整個眼眶,緩緩地伸手覆上他的手,將它從自己脣上拿下來,緊緊地握在手心裡。
眼前這個男人,不管做什麼都是爲了她,她真的很感動,太感動了,感動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就像傻了一樣,只能傻傻地盯着他,流着感動的淚。
白季寒輕輕地擡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本該是開心的事,怎麼就哭了呢?乖,別哭。”
“哇!”
他不說還好,一說,喬以恩哭得更大聲,那模樣就像小孩子一樣。
看她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白季寒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朝她身後的雙胞胎使了一個眼色:“還不快來哄哄媽咪。”
“……”
雙胞胎聞言愣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哦。”
白季寒將心神轉到喬以心身上,目光深邃地盯着她,將其中一份文件朝她舉了舉,涼聲說道:“要看看嗎?”
他的聲音很冷,目光更冷,就像沒有絲毫溫度的機器人一樣。
“不!”喬以心突然猛地搖頭,一邊搖着頭,一邊往後退,“我不看,不看!”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麼驚慌,那模樣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周圍看戲的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喬大小姐這樣子好心虛啊,她該不會是真做什麼心虛之事吧?”
“看樣子,今晚的事真是有些蹊蹺啊?到底誰纔是這對雙胞胎的親生母親啊?”
“我覺得,想要知道誰纔是雙胞胎的親生母親,還是要看白三少手中的那兩份DAN鑑定吧!”
“對,我也這麼覺得。方纔白三少說了,其中一份是喬大小姐跟雙胞胎的,那另外一份肯定就是那位喬家養女跟雙胞胎的了。”
“……”
喬以恩一下子從衆人口中不要臉的賤人,榮升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些的稱號。
喬家養女。
呵呵,可惜她現在已經不是了。
面對衆人的猜疑,喬以心變得更加恐慌,她雙眼飛快地轉動着,似乎在想該怎麼辦?怎麼辦呢?
可不管她怎麼想,就是想不出該怎麼辦纔好。
她驚慌失措地擡頭,淚眼濛濛地望着白季寒,語帶嗚咽地說:“季寒,你不會對我那麼殘忍的是嗎?”
一句話問出來,白季寒當即白了臉。
他死死地盯着她,雙眼裡寒光四射。
“喬以心,你覺得我殘忍嗎?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對以恩殘不殘忍?對雙胞胎殘不殘忍?”他將手上的那份DNA親子鑑定書用力甩到她臉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當初這麼做的時候,就該想到事情總會有被揭穿的一天!”
“……”
喬以心整張臉變得慘白,她知道,今天這一切,她是怎麼也不可扭轉過來了。
目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不看任何人,也不再作任何分辯。
“季寒,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好的訂婚宴,這怎麼……”
白母舒言再也顧不得顏面,從後面擠了過來。
白季寒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地上那份DNA親子鑑定書,沉聲開口道:“就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
“……”
舒言雖然不滿自己兒子對喬以恩的維護,可方纔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跟雙胞胎的身世有關。
她微微彎腰,撿起地上那兩張紙。
當她看清楚那上面的文字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看了一眼白季寒,又將目光轉喬以心身上,很快滑過,看向喬以恩。
她的目光很複雜,帶着訝異和不可置信。
最後,她的目光重新落到白季寒身上,動了動嘴脣,啞聲問道:“她纔是雙胞胎的親生母親?”
話音落的時候,她的目光剛好轉到喬以恩身上。
“是。”白季寒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
白母受了不刺激地後退一步,剛好被跟在她身後的白文禮扶住。
“老三,你說的都是真的?”白文禮不敢相信地看一眼喬以心,又轉頭盯着白季寒問。
上次他在婚禮上被喬震打了一柺棍之後,幸而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榮蘭也在經歷過那次的事件之後,才陡然意識到白文禮對她有情,而她其實也是愛白文禮的。
雖然,兩人的婚禮並沒有成功舉行。
但結婚證卻是早就領了。
這對夫妻明明互相有情,卻一直在錯過,經過那次的事之後,榮蘭嘗試着做了很多事想要挽回白文禮。
無奈白文禮暫時還沒有原諒她。
因爲,在他心裡,依舊放不下當初的喬以心。
聽自己大哥也這般不敢相信地問,白季寒皺眉朝他說:“事實就擺在眼前,大哥,眼前的喬以心早就不是我們當年所認識的那個心心了。大哥不要再執迷不悟,要學會珍惜眼前人。”
白文禮的臉色變了變,目光轉到喬以心臉上。
在這一刻,他陡然發現,他真的在眼前的喬以心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絲一毫當年那個青春張揚、活潑開朗,雖然沒心沒肺卻堅決不會害人的喬以心了。
原來,很多東西都會隨着時間和經歷,一點一點慢慢地改變。
就如眼前的喬以心。
白母舒言那句“她纔是雙胞胎的親生母親”,不僅僅是身邊幾個人聽到了,一旁那些看戲的人也都聽到了。
所有人都震驚極了。
就連站在喬以心身後,給她無聲支持的喬震也聽到了。
他杵着柺棍大步上前,一把奪過舒言手中的那兩份DAN親子鑑定書。
看清上面的內容之後,他整個臉色都變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的目光來回在喬以心和喬以恩之間轉動着,“雙胞胎明明就是心兒的,爲什麼會變成她的?爲什麼?我記得雙胞胎的血型跟心兒一樣是特殊的熊貓血,怎麼會不是心兒的孩子?怎麼會?”
喬震轉頭看向喬以恩,目光變了又變:“她……她難道也是那種血型?她……她爲什麼會跟當初的心兒、長得一模一樣……”
他盯着喬以恩,語無倫次,好像頭一次開始重視,喬以恩跟當年的喬以心長得一模一樣這個事實。
看着她的臉,陡然變得滿面驚慌,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滑過他遲鈍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