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是你的頭髮還沒有幹,這樣睡覺會頭疼的。”米小雅嘆氣,無奈的說。
她起身走下牀,拿了乾毛巾和靜音離子吹風機。
等米小雅再次爬上牀的時候,發現楚子萱已經又睡着了。
月色下,楚子萱嬌媚可人的面龐,既美又迷離,紅脣連妝容都沒有卸,豔麗的色彩有種無聲魅惑。
米小雅溫柔的將枕頭放在她身下,又細心的用吹風機,溫柔的一點點將她溼漉漉的頭髮吹乾。
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一隻睡着敏感的梅花鹿,生怕把她驚醒。
她柔軟細膩的手指,一點點穿過楚子萱的頭髮,小心翼翼的認真梳理,再吹乾,再用潤髮露細細的摩挲。
待米小雅整理完她的頭髮後,又下牀取了卸妝面膜,溫柔的覆在楚子萱的臉上,給她卸妝。
冰冰涼涼的面膜,質地如絲綢一般,貼合着皮膚,滋潤又透氣。
楚子萱舒服的翻個身,胳膊大腿都搭在天鵝被上,舒服的忍不住翹起了脣。
“小雅,你這麼賢惠,都快成我媽了。”她迷濛着嘟囔,分不清是夢話,還是半夢半醒時候的吐槽。
米小雅的心頓時漏跳一拍,忍不住笑起來,眉眼裡都是甜甜的柔情。
她的樣子像一位盡責的母親嗎?
她真的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媽媽?
答案或許還不明朗,但是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想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爲,那是她和阿澤的孩子啊——
想到這一點,米小雅的心情,便如浮光掠影裡氤氳的薄霧晨曦裡落下的第一束陽光,被溫暖塞的滿滿當當。
好期待。
“賢良淑德,還不是被你逼的。最愛漂亮的就是你,可是每次都只顧在外面漂亮,從上學開始化妝起,你就經常忘記要卸妝!”
米小雅溫柔的責備,“再好的化妝品,睡覺的時候,也絕對不能怕麻煩,必須要卸乾淨,不然你皮膚不要了。”
她一邊說,一邊認真仔細的取下楚子萱臉上的面膜,然後認真檢查了幾遍,確定卸乾淨了,這才重新躺到她身邊。
“啊——知道了!知道了!”
“小雅,咱們要一輩子都在一起。”楚子萱嫵媚的撒嬌,又一個翻身,直接抱着米小雅的肩膀,安心的呼呼大睡。
米小雅卻是有些微怔,想起這句話似乎是她小時候曾經最喜歡對她媽媽說的。
米小雅的媽媽,比她更加溫柔百倍,甚至發起火來,都是溫柔的輕聲細語的講道理。
所以,小雅小的時候,最愛的人便是她的媽媽。
加上,那個時候米遠成整日出差,幾乎見不到人影,所以米小雅上學之前都就總會拉着她媽媽的手,撒嬌說,“小雅,要和媽媽在一輩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恍惚轉眼,米小雅的媽媽已經去世多年。
關於她的離世,米小雅發現她還有許許多多的不解和困惑。
然而,如今小雅卻已經接受了她媽媽的去世的現實。
她越來越感覺,人的一生就是一場漫長的旅程,不同的風景,不同的岔口,會有截然不同的選擇。
有的人會走,也就意味着有的人了。
狂歡也好,禹禹獨行也罷,一場一場的迎來送往之間,總有太多離愁別緒。
但是有一些人,便如大浪淘沙後的塵埃落定。
越是經歷了風浪,反而越加堅定的令人明白對方是最好的朋友。
好的故事,要講給此時更懂你的人聽。
比如,米小雅和楚子萱,哪怕那麼多年沒有見面,哪怕經歷了那麼多的跌宕起伏,
只要兩個姐妹重新相聚時光,就像是往日重現一般,流動出最美妙的旋律……
美國,華盛頓。
黑手黨前任黑教父柯來昂的別墅裡,引來兩個不速之客。
黑川月薰子被陳宏圖揹着,來到這個幾乎成鬼宅一般陰森的房間。
自從,柯來昂一家慘死在這裡,房子又被宮陌收回後,這裡就被封了起來。
因爲當初柯來昂全家的死狀太過慘烈,現場連許多黑手黨內部的人看了後,都夜夜噩夢,所以這裡就被徹底的廢棄掉,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來。
然而,黑川月薰子卻知道,哪怕沒有任何人,宮陌也會來。
宮陌是她見過最優雅貴族的天使一般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最陰鬱骯髒的地方,只要有了他,便能夠瞬間進化成爲最乾淨的聖土。
“薰子,你在這裡真的能等得到亞瑟?”陳宏圖將黑川月薰子放在沙發上坐下,半張臉都纏着紗布,面目看起來格外猙獰恐怖。
房間裡傢俱凌亂不堪,血跡也是草草被抹去,空氣裡似乎還能夠聞得到當日慘死的柯來昂全家的血腥氣息。
“亞瑟根本沒有派人收拾過這個別墅,就說明根本沒有打算想賣出去。”黑川月薰子掃視一圈這個被遺棄的屋子,眼神變得複雜而肯定。
шωш¤tt kan¤C 〇 她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塗着黑色的指甲如同撫摸着情人的肌膚一樣,摩挲在沙發上殘留的血漬上,“所以,他一定會來。”
陳宏圖有些沮喪的嘆氣,“薰子,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等亞瑟,而是想辦法把中槍的腿治好。”
黑川月薰子的臉色倏地陰冷,貓兒一樣黑冷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他,罵道,“你在嫌棄我瘸了?!”
“你要是嫌棄我,立刻滾!我早就說過,我不需要你這個沒了半張臉的怪物跟着!”
她說,不需要他這個怪物跟着!
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她也不想想,他到底是爲了保護誰,纔會被炸掉那半張臉!
陳宏圖的心一下子如墜冰窖,長期以來壓抑的悲憤頓時傾瀉而出。
他忍不住衝到她的面前,憤怒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吼道,“你居然趕我走!”
“你別忘記,如果沒有我找到走私的飛機,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活着來華盛頓!”
“你心裡眼裡,就只有亞瑟也就算了,可是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怒氣沸騰,他用力捏緊黑川月薰子的冰涼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