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小園再次來到望月臺。
跟靖濤哥複合了,那種不安的忐忑再次涌上心頭。
程浩依舊黑着臉坐在沙發上,小園小心翼翼問候一聲,立刻躲到樓上。
不知爲什麼,她能感覺到程浩的心情很不好。
雖然他還是與以往一樣的板着冰山臉,行爲舉止也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小園還是感受到了那種低氣壓。
向小園只能更加賣力的打掃,好歹要做個稱職的女傭,不能讓他在這些地方找茬。
“程先生,我都打掃完了。”小園垂着手,畢恭畢敬道。
看程浩還是不搭理自己,小園討了個沒趣,轉身想離開,卻被程浩一把拽回來。
程浩用了很大的力氣,拽的小園一個踉蹌,跌在沙發上。
“向小園,你不是分手了嗎?”
小園一愣,不明白程浩爲什麼這麼問。
“你不是分手了嗎?”程浩繼續問道:“爲什麼星期三晚上他還會去接你?”
小園一下明白過來,不由很是驚異:
“您怎麼知道的?您去了?”
程浩用雙臂支着身子,貼近她的臉,低聲吼道: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小園用力推他,卻推不動。
“您放開我!”
“你們不是分手了嗎?爲什麼他還會去接你?”
他像復讀機般重複着這一句話。
小園不敢看他噴火的雙眸,閉着眼睛喊道:
“我們複合了,複合了不行嗎?”
程浩一下鬆開手,指着她的鼻子吼道:
“你要不要臉?別人說把你甩了,就甩了!別人兩句好話,你就像哈巴狗一樣,又美滋滋地回去!你還有點自尊心嗎?”
他的怒罵將小園罵傻了,向小園的淚一下涌上來,也不客氣地對吼道:
“那又怎麼樣?他是我愛的人,在他面前我要什麼自尊心?我願意!您管的着嗎?”
說罷,她轉身跑上樓去,關上門坐在牀邊大哭起來。
他什麼都不知道,卻總是用最惡毒的語言罵自己。
自己跟誰戀愛,跟誰複合,又跟他有多少關係?
可是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小園突然覺得有種自己也說不準的感覺。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好似卡通樂園般的甜品店,想起來那個好像荷蘭花田般的冰激凌蛋糕。
自己和程浩之間真的只是單純的房東與房客嗎?
每一次他都與自己分擔着痛苦。
還記得**時窗外的身影,還記得醫院裡他披着外衣打盹的坐姿,那如刀鋒般的海岸懸崖,更是像利刃般劃過心口……
太多太多的東西她都無法漠視,無法忘記。
小園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離開,哪怕像逃跑一般。
自己好像已將踏入了泥潭,只怕越掙扎陷的越深。
至少她現在還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樑靖濤。
那是一種初戀的酸澀美麗,那是一種信仰般的虔誠。
那是一種命題,題目就叫:我喜歡的那個人是靖濤哥,永遠都不會變……
週末的兩天,程浩跟她吵完架就一直沒有回來。
小園拿到了他的好幾封家書。
終於可以坐下來看看這些了,那些言辭鑿鑿,態度真誠懇切的語言,卻打動不了程浩頑石般的心。
小園思索了很久,終於開始提筆回信,將程浩的狀態告訴對方,告訴他的家人一切都好,讓他們放心。
末了,小園卻不知該怎樣署名,只能寫上:代筆——一個陌生人。
這纔是自己本該有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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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時候蘇鑫過來,劍靈不用三人行而改爲四人行之後,變得開心很多。
他們吃着飯,蘇鑫說想買車。
“你開火車,買了車也沒啥機會開啊?”肖晴有些疑惑。
蘇平笑道:“那有啥?他早該買了!這都拿本好幾年了吧?”
劍靈不說話,蘇鑫就盯着她。
“對了,你想買什麼車啊?”蘇平突然問。
趙劍靈突然笑了,用調侃的口氣說道:“悍馬唄!煤老闆,不都開悍馬嗎?”
蘇鑫抿嘴微笑一下,沒有搭話。
幾個人又岔開話題,又聊起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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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意這幾天心情是出了奇的差,尤其是在路口遇上唐淵,她的心情就更差了。
唐淵看見樂意黑着臉,跟她打招呼她連理都不理,於是將車速調到最慢跟着她。
往常樂意就算再生氣,頂多就是客氣一下,或陰陽怪氣地揶揄他,還從未把他當過空氣。
看到唐淵不住地跟着自己,找茬跟自己說話,樂意突然定住,然後猛然轉身指着車裡叫道:
“滾出來!”
唐淵不明白自己怎麼惹到她了,剛下車,就被她一把揪住領帶,推搡在路邊的綠化帶護欄上。
“你說!你是不是知道那個男人有老婆?”
“哪……哪個男人?”
被她冷不丁提出這個問題,唐淵有些發懵。
“武思濃的那個男朋友!別說你忘了!”
唐淵立刻知道她說誰了,心裡不由一沉。
“你說的是羅勁楠啊……”
樂意不說話只是瞪着他。
唐淵被她盯不過,好像真的做了虧心事一般,眼神往一邊遊移。
樂意猛地鬆開,然後轉身走掉。
唐淵趕緊追上去:
“樂意,對不起!”
樂意轉過身對他大吼:
“你爲什麼說對不起?跟你有關係嗎?你心虛什麼?”
唐淵抓着她的手腕就是不鬆手。
樂意掙脫着:“好好當你的唐大總裁吧!好好當你的唐大聖人吧!看着別人往火坑裡跳,對自己說,這是你們圈子裡司空見慣的!沒有才不正常呢!”
“樂意……”
唐淵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你們那個圈子讓我噁心!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說罷,甩開唐淵頭也不回地跑了。
唐淵只能站在那裡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旁觀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樂意跑出很遠,這才停下腳步,緩緩走着,哭泣着。
如果一開始她知道那個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她絕對不會由着武思濃執迷不悟。
哪怕打都要把她打醒,不會看着她走到今天這一步。
唐淵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依然選擇了包庇和沉默。
樂意突然想起那時無辜的自己。
莫名其妙就成了狐狸精,連手都不曾碰過,就被傳言成了別人的小三。
知道事實真相的人,卻沒有一個肯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全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她恨死了這種沉默,那是當時幾乎害死自己的兇徒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