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瑤聽到這難得的關切言語,不由心裡一暖,“謝謝。”
話音落下,沒有響起柴九的聲音,連腳步聲也沒有。
顧雪瑤皺了皺眉,往那邊瞧去,卻瞧見雲祁軒此刻在假山石的出口處,且正與柴九面對面相視而看。
柴九淺淺一笑,然後往側邊跨一步,一句話未說便與雲祁軒擦身而過。
雲祁軒亦是沒有說話,刀眉略皺,瞧着他前面那女子,眼神中竟有一絲凌厲和深沉。
顧雪瑤被他瞧得心裡竟有一絲慌亂,迴避了他的眼神瞧向別處,明明沒有做什麼,卻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
這感覺很不好,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顧雪瑤皺了皺眉,隨後也準備離開。
怎料雲祁軒上前一步,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帶着他到了假山石的中央。
顧雪瑤一面掙扎,一面被他拉着踉蹌着走,就好像第一次在侯府的時候,被他帶回雲府那時候一樣。
顧雪瑤掙脫不開,怒道,“你又發什麼神經啊”
雲祁軒不答,一用力,將她狠狠的按到了假山石上。
顧雪瑤身子重重的撞到冰冷的石頭上,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怒道,“雲祁軒,我又招你惹你了嗎”
雲祁軒冷冷的瞧着顧雪瑤,“顧雪瑤,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時候。”
顧雪瑤越掙扎,雲祁軒的手便捏的越緊,她索性便不再動,瞧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安分明明是你不安分好嗎”
“你安分你安分還跑來這裡跟那小白臉幽會,今兒個雲府來了這麼多人,若是被人瞧見,你該知道有什麼後果。”雲祁軒儘量壓低着聲音,低吼道,“你別忘了,你如今還是我的妾。”
顧雪瑤聞言,氣急反笑,“笑話,我是你的妾又怎樣,我想跟誰見面都是我的自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可從沒承認我是你的妾,你的妾我都不稀罕做,總有一天,我會從這裡離開。”
雲祁軒亦是冷笑,“名義上的夫妻是吧你不稀罕是吧”說着他又將她另一隻手禁錮住,“我現在就化虛爲實。”
顧雪瑤聞言,心下駭然,怒道,“你”敢
話未說完,後面那個字便被雲祁軒含到了嘴中。
顧雪瑤的呼吸被奪了去,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溫潤熾熱的脣緊緊壓迫着她的脣,輾轉廝磨尋找出口,她完全被這傢伙的氣勢所驚擾,一急,真是有些愣怔住了
雲祁軒將自己的脣狠狠的覆在了她的脣上,似要懲罰她一般,牙齒輕咬着她的脣瓣,那脣柔軟,嫩滑,誘人,一吻上去便再難離開。
雲祁軒吻着吻着,竟慢慢的輕柔下來,似怕吻痛了她,輕咬換成了舔舐,舌頭在她的兩瓣之間滑動。
顧雪瑤感受到雲祁軒的脣從微涼變得溫熱,感受到他鼻吸呼出的熱氣,心噗通噗通直跳,竟然一時忘記了反抗。
雲祁軒見顧雪瑤半晌都沒有反抗,眼中含着笑意,方纔的怒氣已經完全消散不見了。
雲祁軒輕柔的撬開了顧雪瑤的嘴,舌頭滑進了她的嘴裡,像是品嚐什麼美味的東西一樣,細細的允吸了起來,止不住的要索取更多地芳香。
顧雪瑤的香舌被雲祁軒勾到嘴中吸允,她的嘴被雲祁軒吻的亦是炙熱了,連帶耳根子都熱的發燙了,也漸漸的感覺到雲祁軒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他的身子也變得熱了起來。
顧雪瑤方纔不知怎麼竟沒有反抗,只不過此刻看着雲祁軒越來越幽暗的眼神,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顧雪瑤不敢掙扎,但也不想這麼任雲祁軒爲所欲爲。
顧雪瑤一個用力,便咬了上去。
雲祁軒的脣一下子就滲出了血跡,吃痛的鬆開了顧雪瑤的嘴。
顧雪瑤趁着這個時候,猛地把他一推,便奪路而逃。
顧雪瑤到大堂的時候,晌午已到,並且已經開宴,開始傳菜了。
顧雪瑤看了一眼上座,此刻雲夫人和雲老爺已經就座,侯夫人和侯爺在他們旁邊,侯爺跟雲老爺坐在一起,侯夫人則與雲夫人坐在一起,兩人時不時耳語低聲說着什麼。
顧雪瑤快速走過去,本欲謊稱不舒服要先回去翠雲苑休息。
卻還未待她開口,雲夫人一見着她便皺眉,指着一個方向,說道,“你坐那裡去。”
顧雪瑤瞧向那處,是雲老爺的對面,柴九正坐在那處,他身側兩個空位子。
此刻柴九的目光也瞧過來,與她四目對上。
顧雪瑤躲閃開去,再看向雲夫人,“可是”她想拒絕,雲夫人卻冷冷打斷,“坐下”
下一刻,顧雪瑤的手腕便再次被人抓住,方纔忽然被抓沒覺得,此刻再次被抓,才覺得痛。
顧雪瑤皺了皺眉,轉頭一看,是雲祁軒。
顧雪瑤腦中立即出現了方纔被他強吻的一幕,原本就仍是紅撲撲的臉頓時就又燙了起來,此時此刻她如此羞人的摸樣,是百般不願再與他接觸,卻礙於賓客滿堂,父母在堂,不得不忍耐。
雲祁軒嘴角略勾,“父親母親,岳父岳母,我帶她過去坐。”說着他便拉着顧雪瑤往雲夫人指的那處位置去了。
顧雪瑤黛眉皺緊,身子輕微的發抖,那是氣的,也是羞的。
沒幾步便到那柴九的身側,顧雪瑤站着遲遲不坐下,雲祁軒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往下一按。
顧雪瑤便坐了下去,卻是剛挨着凳子,便馬上彈了起來。
顧雪瑤側過頭,狠狠的瞪了雲祁軒一眼,然後道了句,“我去幫忙佈菜,夫君慢慢坐吧。”
“佈菜有僕從,你去做什麼”雲祁軒卻勾着笑意,淡淡說道,“就坐在這兒,做好你的本分,否則”
話未說完,顧雪瑤便自己坐了下去,雲祁軒坐在了她旁邊,亦是坐在了柴九的身側。
那邊雲老爺和雲夫人說了幾句話後,便開席了。
顧雪瑤一句話沒聽到,她此刻的心思早就在九霄雲外了。
柴九對顧雪瑤的感情她不是感覺不到,確切的說她很清楚知道柴九對原來的顧雪瑤是怎麼樣的。
顧雪瑤的眼神時不時的看向柴九,柴九似乎情緒不太高,他自顧自的喝酒,別人與他對酒說話,他只是淡笑迴應,卻不語。
只不過,她看着看着,目光便落到雲祁軒的臉上。
看着雲祁軒,滿肚子腹誹,卻也只是看着他。
雲祁軒亦是時不時看向她的,見她瞧着自己不放,雖然那眼神不太溫和,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
雲祁軒索性側過頭瞧向她,眼中含笑道,“怎麼”
顧雪瑤見他瞧過來,瞪了他一眼,然後側過頭不看他。
雲祁軒卻不怒反笑,桌子下面,他的手伸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顧雪瑤感受自己的手被大手握住,心下一驚,然後猛地要抽出,卻被他更緊的抓住。
雲祁軒將顧雪瑤的手攥在手心裡,淡笑着看向柴九,道,“柴公子,上次明明見你與賤內似相識,怎的今日見了不說話”
Wωω ★tt kan ★¢o
柴九側過頭,眼神淡漠,似在瞧雲祁軒,又似透過他在瞧她。
顧雪瑤緊抿着嘴脣,極力忍耐着胸中的羞怒,若有似無的接觸到柴九的眼神,皺了皺眉,不再看那邊,而是向別處,亦不再動,怕動靜大了,引起別人的注意,亦是怕引起柴九的注意,雖說她和柴九之間沒有什麼,但她是真心拿他當朋友,不希望他難過。
“雲公子說笑了,柴九與少夫人雖是舊識,但相交不深,還沒有到可以隨意說話的地步。”柴九淡笑,那笑異常的冷淡,冷的彷彿他身上散出的光都結冰了,“只不過不管深還是不深,柴九都覺着,爲了少夫人的名節着想,還是不要隨意說話的好。”
雲祁軒捏着手邊的酒杯到柴九跟前,“柴公子說笑了,祁軒只不過是隨口一問,柴公子竟能替賤內的名節着想。”他說着呵呵一笑,“祁軒替賤內謝過柴公子。”
柴九亦是拿起酒杯,與雲祁軒的酒杯淡淡的撞在一起,“柴九與少夫人雖接觸不多,但深感少夫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雲公子有福氣將少夫人娶回去,一定要好好珍惜纔是,莫要讓旁人欺辱與她,亦莫要讓旁人得了機會加害與她。”
雲祁軒淡笑,眸中冰冷,“祁軒自然知道,柴公子不必憂心。”
柴九淡笑不再言語,碰杯,飲盡。
雲祁軒亦是飲盡。
大堂內賓客衆多,熱鬧之聲不絕於耳,雲祁軒和柴九兩人說話聲音並不大,旁人聽了只覺得他們是在竊竊私語。
只不過這也就是旁人看上去是如此而已,實際上兩人之間的氣氛可以說得上是劍拔弩張。
顧雪瑤與雲祁軒坐的進,他的話,她字字句句聽得清楚,每一個字都是挑釁。
柴九說了什麼話,顧雪瑤聽不太清,卻也知道個大概,多是說得有分寸的話,但字裡行間皆是爲了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