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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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封雷等人還在念叨,數分鐘後,震耳的馬蹄聲便漸漸傳了過來。再過數分鐘,方炎已然帶着大量駿馬迴歸。馬上的方炎依舊不動如山,一頭烏黑的長髮向後揚起,飄逸至極!兩名少女看得呆了,眼底深處,俱是盲目的崇拜!

五十餘騎衝到近前同時一個急停,有如經過嚴密訓練一般!方炎自馬上乾淨利落地一躍而下,對着封雷喊道:“老封,這些駿馬夠使喚嗎?不夠我再去他老巢搶幾匹來!”周圍原本一臉興奮的傭兵們大多無語苦笑,封雷立時罵道:“你個小混蛋出息了是吧?我告訴你,貪狼盜匪號稱三萬大軍!幾乎就是一方割劇勢力了!即使你小子財厲害,不到法神實力,去了也是送命!”

方炎心中一驚,面上卻笑笑並不說話。虯鬚漢子立刻打圓場道:“老封少說兩句,給少年人留點面子吧,更何況還有女士再旁呢!”封雷這才住口。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封雷初遇方炎那年,方炎的表現給了他太大的震憾!以至於十年以來,方炎在他腦海中從來都是那個人小鬼大的小鬼頭形象。是以現下相處,他自然而然地不會對方炎如何畏懼,不僅如此,言語間反而極盡揶揄之能事,似乎是在找回當初丟掉的面子!

但其餘人就不敢了!方炎所展現出的實力以及殺伐狠辣,無一不讓這些刀口上舔血的傭兵心上發寒!只有真正狠辣的人,纔會瞭解更加狠辣的方炎!這是一種同類人中弱者對於強者的本能畏懼!

虯鬚漢子眼見無事,便開始一連串地下達命令。傭兵們紛紛嘻笑着牽過馬匹,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幾個力氣大的更是準備先行修復馬車。除了被方炎毀掉的那一輛外,其餘四輛馬車一輛歸老魔法師,一輛歸兩位少女專用,剩下的兩輛則裝滿貨物,俱是各地的一些土特產。神原大陸極其遼闊,國家亦是繁多,大大小小不下五十多個!而這兩名少女年紀雖輕,但遊興卻是極高。一路走來,幾已經過不下十來個國家!所有準備都已做好後,那名女魔法師突然拉開馬車上的帷幔,對着那虯鬚漢子言道:“傑森副團長,我剛剛收到魔法急報,據說前方的米亞斯公國已被斯科特王國攻破了好幾座城池,並且有繼續潰敗的跡象!您和其它幾位長老都過來坐吧,我們是應該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行程及安全問題了!”

虯鬚漢子即是傑森,聞言立時吃了一驚,向她點點頭道:“小姐稍待,我們立刻就來!”隨即他面色嚴峻地向着封雷等人說道:“早就聽說斯科特王國準備動手米亞斯了,沒想到居然來得這麼快!看來,我們應該想辦法變更行程,儘量避免與斯科特的軍隊碰到一起!”

封雷等人凝重點頭,紛紛勒馬向着那少女的馬車行去。方炎跟上說道:“我也借你們地圖看看,如果順路的話,倒可以送你們一程。”幾人大喜,均覺有方炎這麼一個神秘高手相助,此行幾可萬夫一失!

算上方炎與那老魔法師,一共四人次第登上兩名少女的馬車。方炎落在最後,拉開車簾進去後,一陣清幽的香味頓時撲面而來!車內佈置簡單卻不失雅緻,顯示出其主人品味頗高!那名叫纖柔的少女見方炎也跟着來了,微微笑道:“車上簡陋,還請殿下不要介意!”封雷臉色一變,那名女弓箭手卻出言提醒道:“小姐,這位不是,不是……”

“好啦心月,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名叫纖柔的少女止住女弓箭手話頭,隨後盯着方炎輕笑道:“我稱呼的殿下不是聖獸,而是面前這位羽方十六王子,方炎!”

“啊?”數人同時低呼一聲,既有震驚又帶不解!方炎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找塊地方隨意坐了下來,纔在衆人探求的目光中望着那少女道:“小姐既然知道在下身份,想必是羽方人氏了?不敢還迄告知芳名!”

這少女倒是落落大方,隨即答道:“讓殿下見笑了。小女子寧纖柔,世代居於寧豐王朝。至於認出殿下,那是因爲羽方王室尋找殿下的告示實在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小女子又曾有幸隨兄長出使羽方,見過羽方王一面。殿下與羽方王面容有着六分相似,加之剛剛聽封長老叫過殿下小名,小女子這才一言肯定。”方炎嘆道:“小姐果然惠質蘭心,所猜一點沒錯。”回頭又對封雷說道:“你們也該早就猜到了吧?”

封雷苦笑,“你小子撒一個謊竟瞞了我們七年,直到三年前羽方發出大陸通告,我們才真正知曉你的身份。”方炎低頭輕輕嘆道:“那時的我猶如驚弓之鳥,怎敢輕易告知你們身份?就算是現在,如果寧小姐剛剛不說,我也打算一直瞞下去。”封雷出乎意料地竟沒有發火,只是忽然間沉默下來。

寧纖柔見氣氛一時有些冷清,忽然調轉話頭說道:“羽方王室開出百萬金幣尋找殿下下落,三年以來,不知多少組織爲此找破了頭,卻依然徒勞無功。老實說我很好奇,殿下這麼多年是如何隱藏身份的,難道竟一直在這莽原之中不成?”方炎有些訝異,這寧纖柔貌似大方過頭了吧?是真的不通事務,還是別有居心?他未經多想,索性直接應道:“不錯,除了莽原,還有什麼地方能夠將一個人徹底隱藏掉?寧小姐識見果然高明。”

寧纖柔一時爲之氣結!

到了這份上,大傢伙也都明白方炎確有難言之隱。他不願說,總不能逼着他吐露實話吧?所以大鬍子傑森立刻乾咳一聲,將衆人的注意力全部引到自己身上,這才說道:“纖柔小姐,您剛剛不是說斯科特與米亞斯打起來了嗎?現在大家都在這兒,您能不能說得詳細點?”

寧纖柔聞言立刻調整了情緒,取出一張地圖對着衆人道:“大家請看!斯科特一小時前剛剛攻下米亞斯的諾維克誠,估計整頓一天,就要揮師繼續西下了。我們現在正處於莽原外部正南方,若想返回寧豐,最快的路程便是縱穿米亞斯,再經過聖輝帝國東部的輝煌要塞,才能抵達王朝邊境。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就有可能與斯科特的正規軍相遇了。雖說小女子也很想盡早回家,但是事關整個團隊的安危,小女子還是想聽聽傑森副團長與各位長老的意見!”

傑森點點頭,取過地圖認直看了好半天,這才凝重說道:“斯科特王國的軍隊攻擊路線是一路向西,那麼下一站要攻打的地方便是西斯城!”他伸指在羊皮地圖上點了一點,隨後又道:“再下一站,便是拉法尼克城!而拉法尼克與下下一站的渥頓城之間,有一條官道是我們必須要走的。只要過了這條官道,相當於就避開了斯科特的進攻路線,那以後就沒有多大危險了。纖柔小姐與大夥都看看,若我說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大家快點指出來。”

衆人再看了一遍,俱都沒有異議。方炎接過地圖,只見己方現在處於莽原外部正南方,再往南便是米亞斯公國與聖輝帝國!斯科特位於米亞斯正東,與羽方,聖凱倫交壤於莽原正東方向,算得上是一方強國了。而寧豐王朝,則又處在莽原外部東南方向,與斯科特王國和聖輝帝國都有接壤!想要以最短的路程到達寧豐,除寧纖柔剛剛所說之外,再無它法。

眼見衆人全都認可自己的話,傑森再度說道:“眼下若按纖柔小姐所指路程行進,就有可能面臨一個問題。我們全力趕路的話,到達拉法尼克與渥頓之間的官道需要五天路程,在這段時間內,如果斯科特的軍隊僅僅攻到西斯,那我們就是最爲安全的。如果斯科特進一步攻下拉法尼克,我們要冒不小的風險!如果斯科特連渥頓都攻下了,我們與正規軍遭遇的可能性就高達七成!到時候是生是死,結果很難預料!”

“啪啪啪!”卻是寧纖柔帶頭鼓起掌來,讚道:“傑森團長不愧是經驗最爲豐富的A級傭兵,片刻間就將形勢分析得如此透徹,小女子佩服!”傑森笑道:“纖柔小姐過獎了。利害關係我已說得明明白白,到底如何拿主意,大家就舉手表決吧!”

衆人紛紛點頭。寧纖柔沉吟片刻道:“若是按照最爲穩妥的法子,我們可以走米亞斯的西南邊境,繞一個大圈子後再橫穿聖輝,這樣一來,路程起碼陡增三倍!所以小女子個人認爲,還是縱穿米亞斯較好。相信米亞斯公國建國千年,總會有一些手段,應該不至於被斯科特五天就連下三座城池!再者若是真有意外出現,小女子手中也有幾張高級卷軸,相信足以應付大部分場面。”

那一直沉默着的老魔法師忽道:“戰爭一起,廣大平名與貴族一定流離失所,急着逃難。這時候強盜與劫匪最爲猖獗,如果縱穿米亞斯,恐怕沿路不會太平啊!”此話一出,除方炎外,所有人眉頭立時一皺。

寧纖柔忽道:“方炎殿下準備去哪呢,同我們一路嗎?”衆人立時將目光望了過來。方炎將地圖往桌上一撇,淡淡道:“就按寧小姐說的路線走吧。我會與你們一起,直到出了米亞斯爲止。”寧纖柔與女弓箭手臉上同時現出喜色,那老魔法師卻遲疑道:“殿下,沿路盜匪衆多,何況還要擔心斯科特的正規軍打秋風,此行怕是有些不妥吧?”方炎好整以暇地閉上眼睛,只一句話,就讓所有人全閉了嘴!

“若有不開眼的人想找麻煩,那很好,全交給我。只要人數不過一千,你們只管站在一旁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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