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鑫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沉默不語。
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居然連田主任和自己的叔叔都不敢做這個手術。
這問題嚴重了。
此刻,趙飛虎也直搖頭,他以自己的專業知識感嘆道,“都是耽誤的,要是早點發現的話,這種手術還是可以處理的,即便是切掉一部分的心內膜,以曹主任他們的水平,肯定可以重建心室。現在麻煩大了。”
王小明也感嘆道,“哎,是有點可惜!這麼年輕。保守治療效果不好,做手術風險又太高了。可惜,可惜。”
說到這裡,王小明又對曹鑫提醒道:“對了,這事兒別和你同學說,現在我們都瞞着他呢,希望他能安心治療。”
曹鑫點點頭,“王主治,麻煩你了。我一會兒再去問問我叔叔,看看他有什麼建議。”
王小明看了曹鑫一眼,他知道曹鑫是有點不甘心,或者說是抱着一絲希望。
本來王小明自己也要去找曹向文的。
現在曹鑫要去,這顯然要比自己去更好。
有曹鑫這層關係,說不定曹向文會給井星海想更多的辦法。
王小明忙道:“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曹主任現在在辦公室,你要去快點兒,我怕一會兒他有事離開了你找不到人。對了,我這裡還有最新的檢查報告,你可以帶着給曹主任看看。”
曹鑫接過報告,立刻奔出了辦公室。
王小明望着曹鑫離去的背影,小聲問身邊的趙飛虎道:“趙胖子,你是曹主任的徒弟,你對他了解的比我多。你說他會不會出手做這個手術。”
趙飛虎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道:“這我可說不準。不過田主任都做了判斷,曹主任估計也是力不從心啊!”
……
曹鑫來到了曹向文的辦公室。
果真曹向文正在裡面。
作爲心外的副主任,他的辦公條件可比王小明他們好多了,雖然沒有田主任的辦公室面積大,但是也是獨立的辦公室。
此刻,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曹向文看見自己的侄子,沒有一點的驚訝,彷彿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本着臉道:“想回來了?這下知道急診的壓力大了吧。”
曹鑫把井星海的報告放在了辦公桌上,道:“叔,我不是想回來的,井星海是我的大學同學,一個寢室的。聽王主治說他病情很嚴重,你能不能幫他一下。”
曹向文心中一怔,臉上還是面無表情。
他拿起片子,仔細看了起來。
曹鑫緊張地很。
過了半晌,曹向文放下片子,道:“又嚴重了。看來治療的效果不太好。”
曹鑫立刻道:“是啊,王主治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來問問,是不是可以做手術治療。”
曹向文道:“王小明沒說嗎?這種心臟腫瘤,手術治療確實是最有效的辦法。不過你同學現在已經沒有手術條件了。”
“田主任能不能做這個手術?”
“我和田主任私下已經討論過幾次。確實太危險了。不做手術的話,拖着保守治療,也許能撐幾年,但是上手術,可能割了腫瘤,就下不了手術檯了。”
曹鑫不語了。
叔叔和田主任都是心外的專家。
他們的話就是權威。
曹向文這時,轉移了話題,道:“在急診最近工作的怎麼樣?”
“還好!每天事情挺多的,也挺充實。”
曹向文點點頭,“那就好,想回來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嗯,知道。”
“好了,要是沒事的話,我要出去有點事情了。”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
……
曹鑫回到急診,這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
想到沒有幫上井星海的忙,他心中有點不舒服。
蘇權也看出來了,但是工作太忙。他也沒有時間詢問曹鑫。
一直到下班時間。
蘇權招呼週一生,白明明,曹鑫一起去吃飯。
週一生先行一步去開車。
白明明緊跟着。
蘇權和曹鑫落在後面。
兩人到了急診門口。
這時,曹鑫卻告訴蘇權不想去了。
蘇權知道,曹鑫這傢伙,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人還是很好相處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說好的下班去聚餐,怎麼出爾反爾。
再一聯想到他一整天悶悶不樂的樣子。
蘇權發現了問題。
他拍着曹鑫的肩膀道:“怎麼了?這一天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失戀了?”
曹鑫忙道:“我沒女朋友。”
“那怎麼了,和哥說說。”
雖然蘇權算是曹鑫的老師,但是兩人年紀差不多。
蘇權也沒把自己當老師,更多的時候是朋友。
曹鑫也鬱悶一天了,這時蘇權一問,他立刻把事情說了出來。
蘇權聽了皺皺眉。
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狀態。
他又拍了拍曹鑫的肩膀,“因爲這事兒你更要去喝酒了,一時在酒桌上,把這事兒告訴週一生,他說不定有辦法。”
說到這,蘇權又補充道:“我不怕你生氣啊,說句實話,我們周組長現在的心外實力,我感覺比田主任他們要強不少,那篇報道你沒看嗎?還有我們病房的那兩個心臟病人,哪個不是高難度。”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曹鑫這時心中一怔,他忙道:“我怎麼忘了這茬,是啊,說不定周組長有辦法!”
蘇權撇撇嘴,“你這不是忘了,你還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你潛意識裡認爲急診就沒有能看心臟病的醫生。”
曹鑫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一時忙糊塗了,忘記了周組長的強項。”
“別解釋。解釋就是心虛。走,先去罰酒三杯,然後再讓週一生好好給你想辦法!”
“嗯!嗯!”
……
四人一輛車。
週一生載着衆人直接找了一家燒烤店。
啤酒、烤串、幸福的日子就該如此。
今天蘇權定下的主題是不醉不歸。
週一生和白明明也欣然同意。
曹鑫見幾人的興致很高,也就沒有打算說井星海的事情。
他琢磨,這事也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