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荒廢已久的棲櫻殿因昨夜那場大火而得以重新被啓用。當日痛失愛子的王后人若木偶,心已如死灰,然,在她踏進棲櫻殿的那一瞬,已如行屍走肉般的她,突失聲痛哭,悲慟欲絕,不停的重複低聲喚着一個名字……蘭隱!
蘭隱,君蘭隱,如今名動天下的第一蘭王君蘭隱。
一時流言蜚語在王城裡悄悄蔓延,據說幾年前棲櫻殿裡曾住過兩個人,有人說其中一人就是女扮男裝的王后,而另一人則與蕭帝生得十分相像,若不是那雙不同眸色的眼睛,說是同一人也不會有人懷疑。如今自王后的異常的舉動來看,那另一人無疑就是蘭王君蘭隱。
“原來蘭王是娘娘的舊情人啊!”
“蘭王與王上真長得如此相像嗎?莫非是親兄弟?你們說這王后究竟使得什麼狐媚之術,將這天下立於最頂端的兩位王者迷得團團轉?”
“喂喂聽說了嗎?據說王后當年與蘭王在棲櫻殿裡早已同牀共枕了!”
“小聲點,我也聽說小殿下其實就是蘭王的骨血!而這次的棲龍殿大火就是蕭帝爲除去那個孽種而一手策劃的!”
“噓,你不要命啦,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混賬話就到此爲止了,不過奇怪的是,既然王后與蘭王曾在棲櫻殿有染,王上又怎將寢殿移至棲櫻殿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快嘛!”
“不理解,據說將寢殿移至棲櫻殿完全是蕭帝意思……”
落華殿院落的一角,一個皮膚被烈日曬的通紅的侍女冷眼瞥了一眼不遠處七嘴八舌的八卦個不停的婢女們,毫不留情的揮下手中的花鋤,一時泥土翻濺,隨着細小的泥沙滾落間有什麼東西夾雜着灑落泥土裡。緊隨其後侍女臉頰一熱,有液體沿着臉部的輪廓滾落進空氣裡。
“啊!”一聲聲刺
耳的尖叫聲令這燥熱的初秋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安寧。
侍女一把抹去臉上噁心的血珠,頭也不擡的繼續鏟着腳底的白茶地,而不遠處本是嘰嘰喳喳的一羣女婢已身首異處,唯有那一雙雙瞪大的眼睛無聲的呻吟着。那段時日,王城裡時常會出現一些慘死的人或是被拔了舌頭的人,一時間王城裡人人自危,再也不聞有人亂嚼舌根之事。
落華殿的白茶地裡,侍女依然在驕陽下不辭辛勞的揮舞着手中的花鋤,她的身後,有人大步上前,向她遞過去一杯涼好的茶水,用生硬彆扭的漢語道:“這白茶地也快鬆完了,姑娘可有興趣聽在下一言?”
侍女放下手中花鋤,起身的同時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轉首用她那雙淡漠的大眼睛望着來人,他打着赤膊,烈陽炙烤着他栗色有力的臂膀,滲出密密的汗珠,而在那健壯的臂膀上九尾禽圖案紅的似要滴出血來。
侍女一愣,隨即伸過手去接過海碗大口的喝着,待碗底朝天時這才用手背擦了擦脣道:“青丘食人族族長青殺麼,我可不記得與你一族有過什麼瓜葛,我也沒那份興趣,謝謝你的涼茶,我還有活要幹,就此別過!”
侍女將手中的碗甩下,轉身撿起地上的花鋤,往院外走去。
“脣諾姑娘,難道你就不想再見到你視爲生命的言公子了嗎?”青殺垂首摸了摸鼻子,那雙泛着冰冷寒光的眼睛卻緊緊盯着腳下頓住的侍女。
忽而,青殺眸中一閃,已被折身撲過來的脣諾狠狠揪住了衣襟,但見她額上青筋畢現,眸中如有烈火在燒,她將口中的貝齒咬得咯咯作響,異常憤怒道:“公子已死,請不要將公子他作爲你口中娛樂的戲碼!否則,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啊!”青殺閉上雙眼,享受式的深深嗅了嗅鼻尖,雙手猛地摟緊脣諾
的細腰,湊上臉去,伸出長長的舌頭着迷的舔着她的脣角感嘆道:“真香啊,正如我所想的那種香味,你的肉定是上等的美味佳餚,你說我該如何吃了你?打住,打住,現在聊這些還不是時候!”青殺幽幽的睜開眼,意猶未盡的望着她道:“那並非是玩笑話,我知道這世上依然存在着一種異與常人之人,他們可逆轉時空,一旦有人回到了過去,那改變言子玉的命運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穿越時空?!”脣諾鬆開雙手,難以置信的望向他,半晌道:“這種事情若都能做到,那所有的歷史不就將全部改寫……究竟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無法辨認,古往今來所有的一切不是都亂了?”
“這不用擔心,在使用這種可怕的能力的同時其施術者也將遭到反蝕,據說是以施術者大半的壽命爲代價,所以他們一生只可用一次,而這一次已足夠令他大傷元氣,更何況會這種術式的人也只有神顏一族的蕭氏一脈!”青殺雙眼熠熠發亮,壓低嗓音在脣諾耳畔慢慢道:“對,那人就是蕭帝,而蘭世蘭則是打開秘術的唯一鑰匙!”
“你的目的是蕭帝!”
“不錯,吾輩一族只有擺脫了神顏蕭家的牽制,方可獲得自由,更何況他……”青殺身後握緊的雙拳因過度用力而劇烈顫動:“殺了我那個唯有我才能欺負的妹妹……”青殺深呼一口氣,平復怒火後,身子前傾將腦袋擱在脣諾的肩上,偏首在她耳畔吹着氣道:“還有我的目的並不只有他一個哦,脣諾姑娘你知道嗎,光有施術者可不行,還需一物,那就是引靈花,那個只有歷任青丘族長才知道的東西!”青殺慢慢移動着嘴脣,待移至她肩頭時,張開大口隔着衣服狠狠咬了下去,魅惑低吟:“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嗯!”脣諾吃痛的微微簇了簇眉,沉聲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