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森森魔火;天,灰茫茫。
瘦瘦的臉頰,薄薄的嘴脣,一頭海藍色長髮隨意散落,一雙猶如大海般深邃的眸子,此刻正立身在一座小島之外。
說也奇怪,男子距離小島不過十幾丈距離。若是在修煉界,即使剛剛到達縱氣階段的修煉者,也能依着快步,跨過男子距離小島這十幾丈的河流。
男子笑而不語,仍是靜靜的立身在小島之外,他已經在此地站立了兩個晝夜。
男子的身後,跟隨着兩名老者。
一個滿頭白髮,一身灰布衣服,看似只喜單調之色,他叫塔老。
另一個身形巨胖,笑容可掬,總是一幅喜洋洋的樣子,然而,死在他手裡的生命,都多的數不過來了,他叫妥。
小島上究竟有着什麼,可以讓男子如此靜候。
隔着細細河流望去,小島上不過是開了些七彩絢麗的花朵,有着幾間不算別緻的房屋,和幾隻在小島上來回奔跑跳躍的魔界小靈物而已。
天,漸漸暗了下去。
小島房屋內,燃起了一盞燈火。
‘吱~’的一聲,房門開了。一個身穿淡綠衣衫的女子,一頭欣長白髮,如玉般凝脂的皮膚,一雙靈動的暗藍色眼睛,見到小島外站立的三個男子後,女子微微搖頭。
淡綠衣衫女子輕輕帶上房門,一路走到小島邊緣,衝着島外的三個男子開口道:“少主,請回吧,我家小姐說不見。”
一旁的塔老開口道:“我家少主在此都等了兩個晝夜,拜託白蘭姑娘,多多勸些淩小姐。”
“塔老,我家小姐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白蘭是好話說盡啦。”白蘭想到自己那個凌大小姐,也是微微搖頭。‘小姐做什麼不好,非要在魔界培養仙界的七彩丹花,耗費了不少法力,也僅能維持花朵開放半日,真不知小姐在想些什麼。’
“塔老。”男子笑着輕聲說道:“她不做成了,是不會見我的。”
“少主,七彩丹花本是仙界之物,若要讓其在魔界成長,豈是一日之事?”塔老有些鬱悶的勸解道:“更何況,七彩丹花能不能在魔界生長都不一定。淩小姐一年沒養好,少主等。十年沒養好,少主也在此等嗎?”
“呵呵,塔老。”男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她不是在養七彩丹花。”
“不是養花?那是什麼?”塔老問道。
就連小侍女白蘭都有些糊塗了,聽少主這麼一說,那淩小姐不養七彩丹花,卻又是爲了什麼?淩小姐從數日前,就聲稱要來此小島修養仙界七彩丹花,怎麼會不是養七彩丹花呢?
看着塔老和白蘭疑惑的目光,一旁的妥笑道:“ 少主和淩小姐的故事,我們又何必去懂呢?”
“哼,你們愛等就等吧。”白蘭俏皮的輕哼一聲,說道:“我可是要回去啦,少主,塔老,妥尊者。”
“好。”男子應了一聲,依舊笑目看向小島房屋。
白蘭的妙齡身影,很快走到房屋前,開門,消失在門後。
又過了片刻,塔老開口叫道:“少主。”
“嗯?”男子輕輕應了一聲。
“少主,不若由我去冰情依舊島,向冰宮主借來些時晶用。這樣在那七彩丹花綻放時,就可以保住盛開時的樣子了。”
“呵呵,塔老,妥,你們若是等得煩了,可以先回去。”男子笑道:“我自己在此就好。”
“少主,我沒事。”妥笑眯眯的應道。
“真是搞不懂少主,你在想些什麼啊?”塔老又是開口問道。
“什麼都沒有。”男子說完,又是靜靜的站立在原地。
“喂,妥。”塔老見男子不在開口,對着一旁的妥說道:“你可聽說,九幽之主,驍坈,已經在操控修煉界的魔道門派,攻打修仙門派。”
“這種事情,魔界大部分都知道了吧,塔老。”妥撓了撓肥胖的臉頰,說道。
“我當然知道魔界都知道了。”
“知道你還問,塔老。”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塔老有些焦急道。
“那你要說什麼呢?”妥依舊撓着臉頰。
“我是說,驍坈這麼做,是有着野心的。”塔老神色認真的說道:“我們要提前防範。”
“驍坈有野心,這種事情,魔界也都知道了啊,塔老。”妥邊說,邊伸出手指,掏起了鼻孔。
“我不是說這個啊,妥。”
“那你是說什麼?”妥掏着鼻孔,說道:“我知道了,你是心煩了。”
“我纔沒有心煩呢。”塔老有些生氣道:“驍坈這麼做,很有可能是爲了那個存在。”
“那個是忌諱啦,塔老。”妥搖了搖頭,眯着肉眼笑道:“好了,塔老,你就莫要胡思亂想了。”
“妥,你聽我說。”塔老依舊有些餘悸道:“我有種感覺,我的感覺每次一來,都非常靈驗。”
“修爲到了塔老這種境界,有着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啊。”妥掏完鼻孔,又是伸着手指去掏耳孔了。
“我是說,我的這種感覺是天生的。”塔老有些急道;“你好好聽我說話,妥。”
“嗯,我聽着呢,塔老。”
“那你還掏耳朵?”
“我耳朵有些癢啦,在說,我掏耳朵也不影響聽你說話啊。”妥依舊掏着耳朵說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你這個樣子,會被他們嘲笑的。”
“除了你和少主,我還沒見過誰會笑。”妥認真的說道。
“爲什麼?連我都覺得好笑,他們肯定都會笑。”塔老疑惑道。
“因爲,有一次,他們笑我掏完鼻孔又去挖耳朵,笑得很是難看。”妥慢悠悠的說道:“比起墨老笑得時候,都要過分呢。”
“那不就是了,那你還說他們不會笑。”塔老沒好氣道。
“我是說現在沒啦。”
“爲什麼?”
“因爲那天笑過我的,都被我殺了。”妥慢悠悠的說道。
“哎呀,我說道哪了,妥。”
“說道你有一種感覺。”
“哦,對啊。”塔老認真的說道“我的這種感覺很真,我覺得,咱們魔界要發生大事了。”
“什麼?”妥有些意料之中的說道:“魔界哪年不會發生大事,這算什麼預感嘛,塔老。”
塔老聽後,有些氣氣道:“我是說真的,最近我總覺得.”
“覺得什麼?”
“他就要出現了。”塔老慢慢說道。
“他又是誰啊,塔老。”妥掏完耳朵後,又輕輕彈起手指間的污垢。
塔老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左右除了少主,沒有誰在偷聽之後,沉聲道:“魔帝。”
魔帝兩個字一出口,妥彈着指尖的手指,瞬間失去了規律。
而,站立在前方的少主,身體也發出了微微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