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這邊的事情不多,但是要說的很多:“小龍有點厲害呢!那些人現在不管是明着還是暗着都不敢給小龍添堵,小龍分派事情下去的時候,也不再陽奉陰違的。小龍安排下去的幾個人,也差不多混熟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得用了。”
“嗯!這就好,不過,那些暗中盯梢的人,還要繼續盯着,讓小龍不要鬆懈了。”
“都盯着呢!自從把嚴家的女人送走之後,這邊人手全部放開,別說一個盯一個,就是兩個盯一個也夠用了。天下行的人已經傳來消息,他們已經摸到幾個山匪的老窩了,就等着他們明年春上再次下山搶劫時,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在外面搶劫的山匪,就由我們這邊的人收拾。現在真正難搞的就是嚴家,他們半點動靜都沒有,想抓他們的漏洞都抓不住。小龍說要是當初嚴家女人告發的時候直接將他家端了,也就端了,現在反而沒有了由頭不好動手。不過,我想着他們既然做了,就一定有痕跡,總有一天會找到他們的把柄的。”
這個觀點二丫贊同,“對!只要他做了就不可能沒有痕跡。如果那個繼夫人真是土匪的女兒,緊盯着那個被她冒名借用的人家,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破綻。等確定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後,就借用嚴家原配夫人孃家人的身份,狀告嚴家寵妾滅妻,勾結妾身爲強盜土匪的孃家,搶劫原配夫人孃家並殺害家主。這就有了明晃晃的藉口,給嚴家來個底朝天,還能保住嚴家那個女人的幾個孩子。”
“小龍已經安排人盯着那家了,只是這麼長時間都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小龍有些着急。”
“這事哪裡能急的了?!讓小龍耐心等等!京城那邊呢?可有信來?!”
“來了!連着先生一起送來的,老厚的兩封信,大宏一封、想子一封。大宏他們原來留着那些專門租給進京趕考用的房子,原先不是沒人租麼?現在說是不夠用了,都擠破了頭要租他們的房子,房租都已經被那些留在京城準備繼續下一場考試的舉人們哄擡到十兩銀子一個月了,還租不到房子。誰都不願意讓。
一開始是大宏跟想子想着收了人家那麼高的租銀。有些不好意思,就每天供應三餐飲食。按照一天一百文的標準做的,早晨有牛奶和葷素兩種包子。中午是兩葷兩素一湯的標準,晚上是一葷一素一湯的標準。那些舉人按時按點的吃飯,比住客棧還要好。頭先租房的房客,看着他們十兩銀子包吃喝似乎更划算。都給大宏加錢,也要十兩銀子一月包吃喝。不過。這還不是這些舉人擠破頭要租他們房子的最大原因!”
小虎說着就賣了一個關子,二丫順着他的惡趣味,問道:“還有什麼噱頭不成?”
“嘿!這個噱頭可大了!大宏在信中說,他們小區現在不叫‘未來居’了。已經被周邊人稱作‘狀元居’。更重要的是,張浩宇和趙慶春每個月會去兩次,給那些舉人們做指導。嘿嘿!大宏說他們在貓耳衚衕建的小區。房子還沒竣工,就已經被人搶空了。而且全部都是一次付清的那種。沒有一個是以租房的方式買房的。大宏跟想子美得什麼樣兒,要不是有點遠不方便過來,我想着他們只怕會跑到我面前來顯擺。”
“他們可別只顧着高興,就忘了我們委託他們的事了!”
“沒有、沒有!那些事他們在信中也說了。木匠行由李長興帶起來,按照流水作業的方式,已經開工了一段時間,田莊那邊也已經落實好了。”說到這兒,小虎突然嘆氣道:“唉!說起田莊,想子在信中也順帶說了一下張浩宇家的糟心事。”
二丫奇怪的問道:“張浩宇家能有什麼糟心事?他們上面沒有公公婆婆壓着,下面的孩子還小,等於就是小兩口過日子,多輕省啊!能有誰給他們堵心呢?!”
小虎搖頭嘆氣:“嗨!能有誰?他老丈人唄!真不知道,他們官場上的那些事都是什麼玩意。想子說是張浩宇老丈人是一個隊伍的、孔家是另一個隊伍的、秦家又是一個隊伍的。張浩宇老丈人要張浩宇跟他在一個隊伍,張浩宇不聽老丈人的,他老丈人惱羞成怒。在回孃家的女兒面前大罵,罵張浩宇就是個低賤的命,活該無父無母,靠着別人施捨才考中狀元,在他面前裝什麼清高。
他這麼罵倒是過癮了,但是那些陪着張浩宇媳婦回孃家的婢子們,也跟着輕視張浩宇。張浩宇媳婦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從來都不管,直到後來膽大到對張浩宇的吩咐愛理不理,還有更甚的膽敢對着張浩宇翻白眼。這才把張浩宇徹底激怒了!
原來,之前我們出錢給張浩宇,讓他自己在京郊置辦一個田莊。他倒是聽話買了一個一百多畝的小田莊,他媳婦進門的時候,就交給她管着。誰知道,他媳婦把原先的管事換成了她的陪嫁奴才,她那奴才把原先的管事欺負的沒處安身,只得求到張浩宇那兒,求他給另尋一個容身之處。張浩宇那時就已經因爲這事對他媳婦的陪嫁奴婢們很不滿,這次他媳婦身邊的婢子都敢如此待他,他能不發作嗎!”
二丫皺着眉頭問道:“後來呢?信中可有說?”
小虎點頭:“說了!張浩宇氣極,抓住這個由頭,直接逼着他媳婦帶着她的嫁妝和奴婢們回孃家去耀武揚威去!他媳婦這才知道慌了,哭着求饒。後來張浩宇讓步,所有陪嫁奴婢全部送回她孃家去,要是留下一個,她就自動回孃家去,再求饒也沒有用。”
“那他老丈人那邊能願意?”
小虎嗤笑道:“不願意能行!張浩宇就是打殺了那幾個奴婢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惡奴欺主本就是可以杖斃的死罪!張浩宇這可是厚道着呢,願意讓他們活着回去。”
“唉!”二丫嘆了一口氣,她還想着給小龍找個官家女兒做媳婦。可是這當官的要是一不合心就翻臉,也是個大麻煩呢!
小虎以爲媳婦是爲張浩宇嘆氣,就安慰道:“你不用爲張浩宇擔心,他當官這麼多年,做事都是有譜的。他其實之前早就預備好了奴才和婢子要把他媳婦陪嫁們全部都替換掉的,現在這樣給他找到藉口直接趕走,一個都不用留不是更好?!”
二丫搖頭:“他們都已經在官場扎住了根,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嘆氣是因爲小龍的親事不好找,找個孃家太硬的,就怕小龍以後跟張浩宇一樣受輕慢,找個門當戶對的,只怕他媳婦以後在與官家夫人的交往當中又要受到別人的輕慢。唉!左右都爲難!”
“小龍的親事要不託孔家幫忙尋摸着?我看來子媳婦就挺好的,她的幾個陪嫁也規矩的很,或許孔家也能幫着給小龍找個差不多的。”小虎雖然是男人有些粗心大意,但是既然媳婦提到了,他也能夠幫着出出主意。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孔家的家教既然那麼好,或許跟他傢俬交不錯的人家家教也差不到哪兒去。
二丫沉吟了好一會兒,纔回道:“我也知道來子媳婦很好,只是我想着不要跟孔家、秦府都牽扯過甚,免得讓人不自覺的把我們家都貼上他們的標籤。不過,既然你覺得孔家家教不錯,我也就別再有太多的顧慮,反正我們現在這樣也是脫不了秦家、孔家的關係。乾脆就順其自然得了!明兒我就寫信給來子媳婦,讓她想想可有認識的性格、教養都不錯的小妹妹,給小龍尋摸一個。”
過了一會,二丫又趕緊說道:“哎呀!不行,你今晚先跟小龍說說,問他想找個什麼樣的,什麼身高啊、臉型啊、性格啊、才學啊、反正越詳細越好。然後我再跟來子媳婦也好好說說,這樣比較容易找到一個合小龍心意的。”
“哎!好!不過,我怕小龍害羞不願跟我說呢!”小虎想想又擔憂。
“不會!終生大事,他不會這麼不開竅的!”
第二天,二丫終於得到小龍對於未來媳婦的一些要求,寫了信遞給來子媳婦。然後就跟着小虎一起去曲家坳那邊,看望一下住進新房的老兵和彭家弟兄以及他們帶來的人。
他們沒有直接去家裡員工的住所,而是先去的曲家坳,把二丫從家裡帶過來的一些鹹肉、鹹鴨子、鹹魚、香腸,給他們家家都分一點,嚐嚐味道。
曲家坳的人因爲跟着王家開荒幹活,家家都掙了錢,這個年過的肯定會比往年好。人人都喜氣洋洋的,這會兒看到小虎夫妻倆過來,還帶着東西,一邊是很高興看到這兩口子,一方面也不好意思老是接受他們給與的東西。不過孩子們卻沒有那麼多的糾結,知道馬背上馱着的是好吃的東西之後,就站在那生了根,怎麼也動不了,把二丫看的直想笑。
“這些是鹹貨,現在天氣又凍,可以放到過年的時候吃,你們就別瞅着了!之前不是教你們下籠子抓野兔了麼,你們都沒抓到過?”
其中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搶着回答二丫:“俺有抓到過,有好幾只咧!都叫俺娘給賣錢了,不叫俺們吃。”
二丫笑着搖搖頭,沒有說話。窮日子都是這麼過的,誰也沒法說這孩子的娘做的對或不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