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號中午十二點,駐天津聯軍司令部裡面,氣氛十分緊張。駐天津聯軍總司令,英國少將傑克,正在仔細地聽着手下的報告,他的臉色,越來越黑,那雙綠幽幽的眼睛,也漸漸地帶上了一些血色。而他的旁邊,站着俄軍指揮官、日本指揮官,美國指揮官,德國指揮官,另外呆天津的五百人的奧軍,其指揮權,全部交給了英國人。現在的天津城內,只有六國軍隊,另有兩千法軍和五百意大利軍隊,被派往守衛大沽口去了。對於傑克的這種決定,其餘六國都是支持得很,誰都知道,法國和意大利的軍隊,雖然裝備精良,士兵訓練有素,可是論起戰鬥力來,比起其它國家的士兵來說,還是差了一點點,把他們派到大沽口去,省得礙事。
這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傑克少將百思不得其解。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那是大清帝國的軍隊。自打八國聯軍六月份進入中國以來,打了三個多月了,到現在傷亡的人數,還沒有這一次的一半多呢,近五百個日本士兵,一下子就全完了。雖然死的是日本人,咱英國人心裡一點兒也不心疼,可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附近地區,有着一支實力不弱的部隊,而且,人數還不少。是打那兒鑽出來的部隊,情報顯示,附近地區的大清帝國軍隊,跑的跑,降的降,早就不見了蹤影了。大英帝國這一次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帶了大量的彈藥,本以爲會在中國遭到強烈的抵抗,可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所受到的抵抗太微弱了,他們帶來的大批彈藥,幾乎成了累贅,那些個大清帝國的士兵,手裡有槍,軍中有炮,可是,有些時候甚至於還沒有見到聯軍的人影,就扔下了城池,跟個兔子一樣,飛一樣的跑了,這樣的軍隊,怎麼可能一下子消滅掉五百個日本士兵?雖然日本士兵的戰鬥力在八國聯軍中不值得一提,可是,比起大清帝國的士兵來,好得太多了,大清得動用多少軍隊,才能消滅掉這五百個士兵?再說了,大清朝正與八國聯軍談判,根本就沒有做抵抗的準備,那個大清的老太后,甚至於還下令各個地方的長官准備了大量的勞軍物質,正往北京城送,就是要把咱聯軍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在這種情況下,那裡鑽出來的部隊?
旁邊,那個矮小得可憐、卻一付趾高氣揚樣子、留着兩撇讓人噁心的衛生鬍子,彷彿整個世界都控制在他們手中的日本駐天津部隊的指揮官,正在不斷的嚷嚷着,也多虧了那個翻譯,那樣難聽的獸語,那樣歇斯底里的叫嚷聲,竟然能夠翻譯得八九不離十的,敬業啊:“司令官閣下,這一定是某隻被擊潰的清兵,利用我們偉大的大日本帝國軍隊凌晨防守鬆懈的時候,發動了一次卑鄙無恥的襲擊,這纔有可能打敗我們英勇無敵的大日本帝國軍隊的。請司令官閣下下令吧,我們一定要把這些潰兵全部殺光,一定要讓中國人知道,我們聯軍是不可欺負的,讓他們長長記性。”
傑克看了一下這個他十分瞧不起的日本人,撇了撇嘴,輕輕問到:“指揮官閣下,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偷襲,一次性能夠殺死五百個士兵,而且是在短時間內殺死的,說明,這支軍隊的人數不少,要知道,我們大英帝國的五十個士兵,自打聽到槍聲後就趕了去,才兩個小時,那裡除了貴軍士兵的屍體外,就再也沒有見到人了,而且,中國人把貴軍士兵的屍體堆成山了,把貴國的旗幟插在上面,擺明了是向我們挑戰的,也就是說,他們自以爲有足夠的能力挑戰聯軍,說明,他們手上,起碼有着一兩萬的部隊,你說,我們該派誰去教訓那些清軍?”
俄羅斯指揮官站了出來,大大咧咧地說到:“司令官閣下,不用太多人,只要我帶着三千個俄羅斯士兵去就行了,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清朝潰兵幹掉了。”
‘不行,我估計,你們俄羅斯的三千士兵去的話,不一定可以消滅掉這隻部隊,他們能幹掉五百個日本士兵,說明他們足可以對抗三千個俄羅斯士兵,就是再加上日本的三千五百名士兵,也沒有辦法保證全部殲滅,而我要的,是給他們致命的打擊,讓他們一個也跑不掉,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抖出我們聯軍的威風。”
日本指揮官的眼睛都快笑沒了:“司令官閣下真是英明神武,不愧是大英帝國的人,真可以成爲我們大日本帝國士兵的楷模,本人真是佩服之至。司令官閣下,我們的確應該傾盡全力,狠狠地揍那些大清的潰兵一下,讓他們從此以後不敢正眼看我們聯軍。司令官閣下,下命令吧,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偉大英勇的士兵,全聽司令官閣下的調遣。”
傑克少將搖了搖頭,拼命忍住了滿身泛起的雞皮疙瘩帶來的那種打骨子裡的噁心感,看也不看正朝着自己,露出一臉諂笑的日本指揮官,把頭轉向了德軍指揮官和美軍指揮官:“兩位將軍閣下,你們怎麼看?”
德軍指揮官聳了聳肩,笑了笑,就當沒看見日本指揮官的讓人賞心悅目的表演,輕鬆地說道:“無所謂了,就聽司令官閣下的吧,不就是一些大清的潰兵麼,咱們這些天來打跑了多少這樣的潰後,沒見我們德國軍人出現什麼傷亡。閒着也是閒着,就當出去練練兵,散散心得了。”
美國指揮官也是一臉的不在乎:“哈,你們去打吧,這些個小潰兵,用不着如此興師動衆吧,我們美國士兵,這幾天來累得很,既要搶東西,也要燒屋子,還得動腦筋敲榨那些大清的談判官員,沒那功夫,我想,我們的士兵,是寧願呆在軍營裡面喝酒,也不願意去幹這種無聊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