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李雄霸和白瑩瑩一切收拾停當，喬裝完畢，準備出發時，小蝴蝶回來了。
灰頭土臉的小蝴蝶依然記得作女兒裝扮，一看到二人也沒多問，抱着白瑩瑩就開始嚎啕大哭，哭得震天動地。
“……”
白瑩瑩尷尬。
“你的老相好？”她問。
呃……
李雄霸不知如何回答，便道：“他是個男的。”
“男相好？”白瑩瑩有些吃驚。
“啊不……”李雄霸急道。“我是說他是男的，所以不是我相好。”
小蝴蝶哭了半天，蹭得白瑩瑩衣服上全是眼淚鼻涕，聽到李雄霸說話，轉頭驚道：“你是何人？怎知道我是男的？”
“我是李雄霸。”
“你是李雄霸？”小蝴蝶瞪大雙眼，重複道。
“我倆因爲某種原因，魂魄換了。”李雄霸解釋道。“你是妖，之前能分辨真假李雄霸，現在應該也能分辨吧。”
小蝴蝶閉上雙眼，用靈力感知了一下。
“沃滴個乖乖，移魂易魄之術啊？”他驚得語調都變了。
“這可是禁術啊！”
“你們這是怎麼弄的？在哪裡學的？換的時候沒有被雷劈嗎？”
“還有，你們爲啥要換呀？”
“並非移魂易魄，”白瑩瑩道，“是陰陽移易訣。以我的一魂一魄爲代價，換取兩人魂魄交換，能救瀕死之人。”
“還有這種法術？”小蝴蝶又用靈力探了探白瑩瑩，發現她所言不虛，十分驚訝。“這我聽都沒聽說過。”
“等我學會這個法術，就能換回來了。”李雄霸道。
“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小蝴蝶皺眉，“丟失了一魂一魄，也不知道下輩子會有什麼影響。”
“這輩子都沒過完，想什麼下輩子。”
“好吧，也是。”小蝴蝶點了點頭。
“那你呢？找到你師父了沒？”
一聽到“師父”兩個字，情緒剛剛好轉的小蝴蝶瞬間又蔫了下去。
“怎麼了？”李雄霸關切地問：“還有，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啊？”
他指了指小蝴蝶滿身的泥巴和滿臉的塵土，還有頭上隱約的青紫痕跡。
“師父揍的。”小蝴蝶委屈巴巴道。
“噗。”雖然有點慘，但是李雄霸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先上車吧。”他拉着小蝴蝶和白瑩瑩進了馬車，吩咐車伕開始趕路。
找了一張乾淨毛巾，給小蝴蝶擦了擦臉，又找出一件乾淨衣裳，讓他換上。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
“那日我追下山崖後，師父並沒有接住我。”小蝴蝶喝了口水，可憐兮兮地開始講述這十來天的經歷。
“他任由我摔了下去，昏迷了好幾天。”
“啊？這麼狠？”李雄霸吐槽道。
“不是師父心狠，是我以前確實做錯了。”小蝴蝶眼眶紅了。
“三百年前我喝酒誤事，害得師父遭了大難。後來師父就和我斷絕了師徒關係，把我趕走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小蝴蝶雖然貪吃，但從來沒見他喝過酒。
“那後來呢？”李雄霸問。
“後來我漫山遍野的找師父，又找了好幾天沒找到，就把山頭其他的小妖一起捉過來，叫他們幫我一起找。”
“……”
“那最後找着了嗎？”
“找是找着了……”
“只是，師父二話沒說，先用翅膀撲了我一頓，又用蹄子踹了我一頓……”小蝴蝶嘴巴一扁，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
“哈哈哈！”李雄霸笑道：“既然是你有錯在先，讓你師父消消氣，也沒什麼關係。”
“對了，你師父長着翅膀，但看起來像只鹿，他也是妖嗎？”
“不，他以前是人，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變成一隻鹿了。”
以前是人，現在是一隻仙鹿……
而且至少三百多歲了……
大概是個什麼仙人吧？
“他是青玉仙人？”李雄霸靈光一閃。
“啊不不不！”小蝴蝶趕緊搖頭，像是要說什麼，但是又閉了嘴。
不對勁。
他上次聽到青玉仙人也怪怪的。
不過，李雄霸雖然覺察到了，卻也沒有追問。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的。
“那後來呢？你又怎麼找到我的？”
“後來師父把我抓來的小妖放走，罰我跪了兩天……就…就直接送我到你們面前來了……”
“啥也沒說？”
“嗯，啥也沒說。”小蝴蝶面色爲難，但仍堅定地點頭。
好吧，雖然知道肯定說了謊，但李雄霸決定保留小蝴蝶保守秘密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