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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兒？”見尹依如沉默不語卻迅速打理好衣裳，東方夜感到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尹依如卻給他這麼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不，我或許可以幫助你。”東方夜遲疑了一下，用誠懇的語氣說。
“......我要去一趟仁裡。”尹依如終究是輕聲說。
她料不到，自己這個舉動會造成那樣的結果，她不希望這樣，從來不。
“我送你？”東方夜笑了笑，下一秒，笑容卻又馬上消失，他知道，去醫院不會有什麼好事，他的確後悔剛纔的笑了。
尹依如的臉色陰沉沉的，很難看。
但她再愚昧，卻也懂得取捨。
“好。”她果斷乾脆的回答，“你，先下去。”
東方夜輕輕點頭，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趕緊穿好淡粉色大衣，衝了出去。
路上，除了東方夜的聲音，就只有無限的沉默。
她沒有心思和東方夜現在閒扯談。
“到了。”他說。
尹依如這纔回過了神，麻利地打開車門下去。
“病人正在手術，因傷到頭部，雖然手術成功率很高，可難保病人以後，不會出現什麼併發症。”迎面從手術室中走出一個醫生，尹依如連忙詢問，卻得到這樣的答覆。
爲什麼......我會想到夙呢？
尹依如木訥地坐在冰涼的椅上，神情逐漸變得痛苦。
“依如？你怎麼了？”東方夜沒弄清緣由，好奇道。
“沒怎麼啊。”尹依如慌忙背過身，想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晶瑩淚珠。
東方夜也不再過問，心疼地遞給她一張紙。
她卻是推開了他的手。
“我不需要。”她沉靜的回答，卻帶着些哭腔。
燈滅了。
“他怎麼樣了？”尹依如焦急地衝上前問。
東方夜心裡卻很不是滋味，是誰會讓依如這樣擔憂，那不只有寥寥幾人嗎？
可他無話可說，他就好像一個局外人。
“手術很成功。”那人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呼......”尹依如長吁一口氣。
“那個人是誰？”東方夜還是忍不住問她。
“黑衣。”尹依如便給他這麼一句，繼而不屑地走開。
醉駕的人醒了酒，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不由得一驚。
便匆匆忙忙去找人家賠個禮道個歉，本着手不能空的原則，帶上了好些東西。
可看清那人是誰後，他竟大吃一驚。
“黑衣......怎麼會來？”他輕聲低喃着，眼中是那樣的複雜，是，他還想到了一個人。
“都怪我......可是我愛她，真的不是玩笑話。”他擡頭盡力忍住難過痛苦。
“秦澈！”身後傳來一聲驚呼，他回頭，是尹依如，可這的確在他的意料之內。
“是我。”他回頭，修長纖細的眼睫毛輕輕顫動着，眼中些許迷離遊轉。
“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在這兒嗎？”她沉靜了幾秒，忽地發話。
“是我不好......我可以承擔他的所有醫藥費包括手術費啊！”秦澈沉吟了好一會兒，終於堅定有力的說。
“誰稀罕！”尹依如大喊，痛恨的眼神，不過都是僞裝罷了，可若習慣了，那又何妨？
秦澈的眼神充滿了哀傷。
他模模糊糊的記得，他是爲了尹依如，才喝的酒，要知道，他酒量的確不好。
“依如，你就真的無法原諒我了？”即使如此，他還是嘗試着問。
“當然。”
“可這些禮，幫黑衣收下吧。”他懇求。
“你覺得可能嗎？”尹依如冷哼一聲，一把奪過來。
東西散落了一地，尹依如卻仍沒罷休，她狠狠地一腳踩下去。
“你怎麼......”秦澈啞口無言，他心痛，只是心痛的不是這些東西罷了。
“我什麼怎麼了！”尹依如失控的叫着，東西被弄得十分零碎，髒亂不堪。
“你果真變了。”秦澈苦笑着，眼中是迷茫。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會公平！我變了，你變了，他，從沒有變！”她偏激道。
“他沒有那麼多的過去。”秦澈淡淡道，他覺得這個世界是那樣的黑暗。
“你滾！帶着你的垃圾們滾！”尹依如尖聲地叫，眼淚奪眶而出。
“好......別哭了，開心點。”秦澈無謂的掙扎。
“我讓你滾！你耳朵聾了嗎？”尹依如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冷冷的說。
秦澈不再說話，沉默的離開。
那一攤東西，他便任由它去罷。
”......這真的不值得......是嗎......”秦澈失神的喃喃着。
他不覺間，走了很遠，很遠。
白珏卻依舊沒有一絲一毫要醒轉的意思。
噩夢，無時無刻不在困擾着他。
他好像，到了無限循環的空間。
依如離開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依如輕輕推開了門。
“白少，這是您要的咖啡。”她神情是那樣的麻木和麪無表情。
“依如，你在這裡？”他驚訝道。
可她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指着他的身後，結結巴巴：“東方夜......你是東方夜，走開！”
“我恨你！”她尖叫。
他無比的驚愕，慌忙擺手，一邊說着：“不......不......”
她像沒有了理智，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把刀，向他刺去。
眼前被鮮血染紅，他感到如此的恐懼，卻又好似解脫。
他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他又聽見了推開門的聲音。
還是依如。
“白少，這是您要的咖啡。”她的神情仍舊很木訥......
無限的循環着這個噩夢，他不知所措，因爲自己所有的反應都像是被人禁錮了似的，他無法做出其他的舉動，只有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先前的舉動。
無限的循環，無限的恐懼，卻也有着無限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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