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聯盟維撒克駐地。
這個偏遠駐地的周圍既沒有富庶城市,也沒有珍稀的礦藏,水流湖泊也極其稀少,當刺眼的陽光被山脈的龐大身影所掩蓋後,對於駐地中的一支小隊來說,又是無聊的即將過去。
可是,這一天卻註定不會平靜。
駐地門口的兩名守衛正懶洋洋靠在駐地的大門上,其中一個卻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訝然睜開了眼睛。
因爲他看到了一個渾身滿是血污的騎士正朝着他們衝了過來,兩名守衛互相看了一眼,立刻丟掉了手中的長矛,狼狽地朝兩邊跳開,不跳開不行,因爲這名騎士渾身上下都裹在了一團耀眼的白色鬥氣中,而且來勢異常兇猛,以他們這種低階守衛的身份撞上一下就是被撞爛的下場,
騎士似乎絲毫沒有看見前方的駐地大門,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轟”的一聲大門被撞得粉碎,在漫天的木屑中騎士衝入大廳中,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是拉斯維柯騎士?”站在大廳中的騎士小隊長正在和下屬小聲交談着,頓時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嚇了一跳,但是他卻認出這名騎士的身份,急忙跑了幾步,一把將他攙扶了起來,道:“拉斯維柯騎士,醒醒,這是怎麼回事?”
這名騎士已經異常虛弱,嘴脣乾裂,身上到處都是撕裂的敞口,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們的駐地遭到了亡者議會的圍攻……”
“亡者議會,怎麼可能?”騎士隊長一臉難以置信,他知道對方駐地距離這裡並不是很遠,也是一片沒有任何價值的土地,駐守在這裡除了證明着是騎士聯盟的控制範圍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了。
“聽我說,”拉斯維柯騎士一把拽住了騎士隊長的手臂,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卷,“這是我們的間諜得到的消息……”
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高坡上,兩個帶着金色面具的人看着拉斯維柯騎士跑入了駐地,其中一個一頭白髮的男子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道:“好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另一個聲音尖細地高個子不解地問道:“諾拉奧先生。先前我們地行動一直在隱瞞着修士會。甚至還特意把攻打怒雷崖地時機挑選在他們修士長重選地關鍵時刻。現在卻未什麼要故意將消息泄露出去呢?”
白髮男子哼了一聲。道:“哼。亡者議會雖然與我們暫時合作。但是你要知道。他們絕對不會真心幫助我們。我們無非是利益結合。說不定他們還做着過河拆橋地打算。那樣我們將會異常被動。現在所有地包圍和佈置已經準備妥當。當然不能讓他們如此輕鬆好過。要讓修士會也趟進這渾水中來。在消磨亡者議會地實力同時。也能使得我們地同盟關係更爲牢靠。屆時我們無論是進攻還是後撤都能更加自由。”
高個子恍然大悟。點頭道:“這也是會長大人指定地計劃吧。果然非常高明。”
白髮男子低低笑了一聲。道:“好了。好戲就要開場了。我們走吧。”
在他們離開一會兒之後。數匹快馬從駐地跑出。往騎士聯盟各個重要地聯絡據點疾馳而去。
由於這個地方過於偏遠。兩天之後。距離這裡最近一個聯絡點纔得到消息。然後再用最快地速度趕到了秘密傳送陣。這才把消息及時傳遞到了騎士聯盟總部。但是這其中卻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天。
騎士聯盟的高層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他們首先是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因爲這件事情已經不是騎士聯盟單獨所能對抗的了,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進行確認,爲了確保聯盟的利益,他們決定立刻向教廷和法師會派出秘使。
ωwш¸ttκǎ n¸℃O 光明教廷聯絡據點。
一名學徒正坐在傳送法陣前翻弄着一本厚厚的羊皮書,炫目的光芒卻在此時閃耀起來,一名瘦小的騎士從傳送陣中跨了出來,他拿出手晃了一下手中的徽章,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是騎士聯盟的密使,快,我有緊急信函面呈教皇陛下。”
學徒頓時傻了眼,他從來沒有處理過此類事情的經驗,緊急,教皇,密使,這一系列的詞震得他頭腦發昏,他在呆立了片刻後突然醒悟過來,帶着這名密使急匆匆地趕到了負責此事的神官面前。
“騎士聯盟?”這名神官聽到事情似乎很緊急,他看了學徒一眼,道:“這位密使先生的身份確認了麼?”
學徒剛纔並沒有看清那枚徽章,但他想來卻是沒有錯的,硬着頭皮道:“沒錯。”
神官眼中有奇怪的光芒閃了一下,想了想,有些爲難地說道:“教皇陛下這
爲神恩節做儀式準備,好像並不合適見您。”
秘使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道:“我聽說修士長蘭蒂斯頓大人也在教城裡,如果教皇大人不方便,那麼信函也是否也可以轉呈……”
神官挑起了眉毛,冷冷道:“雖然蘭蒂斯頓大人是修士會的修士長,但是也需要聽從教皇陛下的號令,騎士,請您要分清楚這點。”
密使一怔,他滿頭大汗地說道:“是是是,可是,您看這件,這的確……”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會盡快處理這件事的,而且現在天色這麼晚了,總不能因爲一封莫名奇妙的情報就驚動諸位大人,你,先帶使者先生出去休息一下。”神官指了指學徒,又指了指密使,語氣中是一股不可回絕的意味。
密使無奈,只得行了一禮,準備退出去,神官卻像是不經意地問了句:“對了,你們還有人把信函送到誰的手上?迪恩蘭斯修士長和摩戈華茲修士長是否也收到了?”
秘使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不過根據尊重修士會的慣例,這樣重大的事件我們不會跳過教皇陛下的。”
神官自言自語道:“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秘使轉過身去準備出門的時候,神官突然以無比靈活的速度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捂住了密使嘴巴,另一隻手猛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了密使的後背,“撲哧”一聲想是扎穿了什麼口袋一般,一下便刺入了身體中。
密使顯然沒有想到這名神官會偷襲自己,再加上他心神不寧,絲毫沒有提防,身體拼命掙扎着,但是這名神官的力氣居然大的出奇,絲毫不像一名孱弱的神職者,漸漸的,密使眼望上翻,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了。
旁邊的學徒嚇得面色慘白,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亡者議會的奸細,”神官裝模作樣的在秘使身上搜了搜,然後拿出一枚徽章,道:“你看!剛纔我就發現不妥了。”
他攤開的手掌中放得是一枚骷髏鎖鏈劍章,這居然是亡者議會的徽記。
學徒愣住了,他的確沒看清那名騎士手中拿得到底是什麼,第一次是沒注意,第二次是角度不對,雖然一時覺得有些不對,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
“好了,到後面挖個坑把這個人埋了。”神官揮了揮手,淡淡道。
“可是大人,既然這個人是奸細,那我們是不是要稟告一聲,”學徒看了一眼神官,小心翼翼地問道,
神官神色如常地說道:“的確是應該這樣,不過現在教皇陛下事務繁多,而且教廷中難免會有亡者議會的奸細,如果被提前走漏了風聲,那將對我們極其不利,你懂了吧。”
“哦哦,是是。”學徒忙不迭地點頭。
神官似笑非笑地看了學徒一眼,指了指地下道:“那就去把他埋了吧。”
學徒忐忑不安的把密使的屍體吃力地到了房舍後面,但是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但是一時間卻又無法說出問題出在哪裡,正在他胡思亂想地時候,突然手腕一緊,然後地上那個本應該已死去的人把他拽了過去,他頓時嚇了一跳。
“聽我說,”密使喘着氣,他先將手放開,然後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是奸細,那個……那個神官纔是,如果你把我埋了,他,他事後一定會把你也滅口,然後把殺我的罪責推在你的身上,到,到時候,你就是亡者議會的奸細。”
學徒頓時打了激靈,想到神官最後那奇怪的表情,他在心裡立刻信了幾分,顫聲道:“你,你先把手放開。”
密使的手果然鬆了,但是同時他雙目中的光也在渙散,顯然生命即將離去。
學徒想了想,猶豫了一下,他一咬牙,輕聲念出了幾句咒語,鄭重其事地施加了一個治癒術下去,稀薄的光芒從這名密使的身上閃現了出來,雖然學徒的神術效果不怎麼樣,但是卻將後者從及時瀕死的關頭拉了回來。
“謝,謝謝。”密使吐出了一口血,精神似乎好了一點。
“你到底想說什麼,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學徒緊張地看着四周,害怕那名神官會隨時出現在身邊。
密使從懷裡抖抖索索地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信函,道:“把這個交給蘭蒂斯頓修士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