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敵軍發射火箭!”城牆上,傳來士兵們的嚎叫聲。
稀疏的箭流從城外飛致,落入堡壘之中,數量稀少,此時還待在城外的活人,並不多。詭異的是,數十根箭矢,即使毫無準度,也該命中些什麼,卻無絲毫建樹。
垂落的箭矢,擦着城內士兵身旁而過,命中土地,無力的回彈跌落。甚至連易燃的營帳,也都幸運的躲過了火焰侵蝕。
堡壘中未曾出現倒黴的慘叫,士兵們左顧右盼,一臉的懵逼。
這運氣,是他們好?還是對面差?
已不再重要,李頓操作着加特林號,隨即向攻擊來襲的方向回擊,轉動的箭流掃過,數十道經驗值獲得的提示,從系統中出現。
慎希月眨巴着眼,美目看看城外,又看看李頓與他身旁的弩車,對這詭異的準確度越發的好奇,卻又無話可說。
若超能者都有這能耐,這遊戲還能玩嗎?平衡太差了吧!啊喂!
索性,李頓是隊友亦是朋友,以後大概率也不會在遊戲中成爲敵人,即使開掛,受益的也是他們。就讓那些普通玩家,痛苦去吧。
“呃……”她仍舊覺得有些不妥,大家玩着遊戲,無非是衝着兩點來的,娛樂以及利益,“你以後別這麼明目張膽的開掛,要是嚇跑了別的玩家,咱們的金幣,在交易市場上可就賣不出去了。”
“嗯,放心!”李頓點點頭,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無非是怕趕跑了遊戲玩家,不能再保證遊戲活躍度罷了。這遊戲中,其實對超能者的福利不高,能力所能達到的威力,不過相當於青銅級,他只是特例。
莫名的幸運,到現在還未完全搞清楚來由。
堡壘四周,再無存活的敵軍,環繞着城牆燃燒的火圈,在沒有新的燃料補充下,漸漸不再旺盛。
聯軍的指揮官們,發現了這異常,好在,預估聯軍抵達再次包圍堡壘時,火圈應當還未熄滅。
‘情況不對!’堡壘周圍異常的火勢,令特納男爵心中警覺。
他架馬前行的速度,不由的緩慢下來。
本就與他交好的另外兩個男爵,見他速度緩慢下來,也跟着慢下腳步。連帶着其他的男爵,跟着慢下了前行的步子。
當頭的庫克子爵,察覺到身後馬步聲的異常,勒馬停步,疑惑的回過頭來:“怎麼了?”
他沉浸在計劃順利,即將覆滅鹹巴領的喜悅中,未曾察覺到對面的異常。
特納心中焦慮的回想着敵軍的問題,不由的聯想起情報中,李頓種種神秘的手斷。
“我等指揮官,以指揮聯軍爲要,不需接近堡壘,待遠處罷。”他提議道。
軍隊已動身,不能因自身的畏懼而停下行動,只得找個理由推脫。
“哈哈哈……”庫克爽朗的大笑起來,“特納閣下在畏懼什麼?有上萬聯軍保護,還怕被敵人突襲斬首不成?”
他覺得很是可笑,一直以來都是特納起頭來嘲笑他,如今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他來當嘲諷者了!
特納毫不在乎,比起自己的小命,區區一點顏面又算的了什麼。他可不是什麼庫克,會被區區的嘲諷就覺得尷尬。
“誒,聯軍統帥是庫克閣下您,有您在前方指揮,自然令人放心。”
“我有些乏了,軍中的鬧騰讓我感覺不適,還是呆在這裡,觀看您的演出。有您在,也令人放心。”
衆領主想笑,又充滿了疑惑,這納特男爵的行爲太過反常,他往日的武勇可不是假的。
加西亞男爵與達勒男爵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目光中,具都看出了疑惑。看向特納男爵,有見到隱晦打出的手勢,這是三人間約定的暗號。
“是啊,有庫克閣下統帥,我等也放心!”加西亞男爵附和道。
“特納閣下不適,我倆就待在此處,與他說說話,也好有個照應。聯軍的統帥,就靠閣下您了!”達勒男爵也跟着說道。
庫克皺眉,這三人同盟間,到底在打着什麼歪主意?
“你在畏懼什麼?”直言不諱,與這人交談,拐外抹角怕又掉進坑裡。
“唔……”特納沉吟一聲,衆領主投來質詢的視線,他再想找理由推脫,怕也不成。
索性,丟些面子吧,他一個男爵,也不是靠臉面吃飯。
“我有些害怕。”他似靦腆的撓了撓頭髮,“這黑燈瞎火的,若是敵方動用了那弩車,恰好射來的弩箭很難察覺,不容易抵擋,怕被傷着了!”
“竟沒想到,閣下這般膽小怕事!”庫克農奴翻身把歌唱,得到機會就忍不住嘲諷,“你還真信那些莫須有的情報?那弩車就算真的存在,又能射出多少箭矢,更不用說這黑燈瞎火的,能夠準確的找到我們的位置!”
“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單個弩車,就能發射箭雨的事!都是騙局!太過謹慎,可就是膽小、懦弱!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哈哈哈哈……”
說着說着,庫克又止不住笑了起來。終於扳回一局,只覺得神清氣爽,暢快的不行。
衆領主與庫克的想法相同,世上根本不會出現那種弩車,就算有,也不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鹹巴領中,也跟着嘲笑起懦弱的特納起來。
“哈哈哈……”
一時間,升騰起歡樂的氣氛。
加西亞男爵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爲特納解圍道:“特納閣下怕真是睏乏了,腦袋轉的不靈光!我看,很有必要讓他待在這裡。這般吧,我也留下,陪他說說話,以免特納閣下睡着了,錯過焚燬堡壘的好戲來!”
“既然如此,那我也留下吧。”達勒男爵同進同退的說道。
庫克深深的看了這三人一眼,卻沒再嘲諷與阻攔,聯軍已發動進攻。這黑燈瞎火的夜晚裡,三人想再給他使絆子,干擾聯軍的動作,也毫無辦法。
覆滅那座堡壘已不可避免,少個三家男爵的軍隊,也沒差別。
“行,那你們就留在這吧。不如再給你們留些親衛,也好保證安全,以免被刺殺!哈哈哈……”
說完,帶着大笑向堡壘方向進發。
“呸,丟人!”暴脾氣的柯克男爵,看不起這種膽小怕事之人,離開前還唾棄了一聲。
領主隊伍一分爲二,其他人並沒有都離開,就像特納所說的,聯軍行動已定下,有庫克指揮少了他們也毫無影響。真正跟上庫克步伐的,只有兩人。
八名領主,留下了五人,除去特納三人同盟外,還有兩名不想湊熱鬧的領主。
加西亞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在乎,向特納問道:“說吧,你留下來,到底是在想什麼?”
他此時充滿了疑惑。
“很不對勁,焚燬那座堡壘的計劃,太順利了!”特納神情凝重,對衆人說出了心聲。
“計劃順利?不是很正常的嗎?這又有什麼……”加西亞男爵又有點想笑。
“不,不正常。”特納搖着頭,打斷了他的話,“你要知道,對面的那個李頓,可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向我等食物中埋下毒藥,無聲的令所有領主中毒。”
“是我們太想當然了,面對這種有神鬼莫測手斷的人,用陰謀詭計,反而會被對方利用,陷入全套!”
“沒那麼誇張吧?”一旁的達勒男爵,有些不信的反駁道。
“不,就是有這麼誇張!”特納鄭重的重複道。
“我們想拍潛行者,去堡壘中探知那李頓是否待在裡面的事情,既然說出,就不再是秘密!那李頓能給我們下毒藥,自然能夠探知到情報,趁機脫離堡壘,讓聯軍派出的潛行者找不到他!之後,行動不成,我們就會退兵,戰爭也會停下。”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那李頓反其道而行,是又有陰謀嘍?”達勒男爵面露恥笑之色,“別忘了,他之前可是給我們下了慢性毒藥,以此來警告我們,讓聯軍退卻。”
“真打探道這個情報,還需要暴露?直接潛藏起來不好,與鹹巴領的戰爭就結束了,他的目的不也達成了?”
“會被潛行者找到行蹤,恰恰說明他沒拿到情報!或許,在給我們下毒後,他的手下就離開了呢!”
“你啊!真是想太多,莫名其妙!”
達勒男爵連連搖着頭,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怎會和這種人同盟,丟人!
“不!你說的恰恰就是問題所在,明明是想讓聯軍退兵的人,卻反常的又讓我們進攻,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被人恥笑,特納沒有露出羞惱之色,反倒一臉鄭重的反問道。
反問的攻勢,接連而至:“我等在發現中毒後,第一個懷疑的是誰?想做的事情,又是什麼?”
沒等達勒男爵回答,他直接揭曉了答案:“第一個懷疑的是庫克!我們想做的事,就是和庫克翻臉呀!”
“想想暴脾氣的柯克閣下,他不就差點動手了?”
“只是我等還算沉着冷靜,及時制止了他,才未讓聯軍出現內亂!由此可知,他真正的想法,並不是讓我等退卻,而是想隔岸觀火,以更輕鬆的方式,把聯軍一網打盡啊!”
“他想成爲伯爵,甚至吞併我等,一舉成爲新一代的公爵!”
“其心思之縝密,可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