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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節衆香投懷，豈能不亂Ⅱ
三個人的輪番轟擊，把凌長風剛剛整理好的思路又給打亂了，特別是聰慧的小菊，把凌長風的辯駁方向上全給堵住了去路。他剛纔隨便給自己找的幾個理由，反而背叛了自己，全部投靠她們，成爲了她們的理由。
此時的凱瑟琳則看得目瞪口呆，她不太相信剛纔看到、聽到的一切，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匪夷所思了。竟然有好幾個大美女一起希望服侍一個剛開始還認爲是無賴和流氓的傢伙，而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傢伙竟然說要放棄這到口的美食。凱瑟琳雖然聰明，卻也一時有些迷惑。
這主要原因還是凱瑟琳是嬌嬌女出生，一生除了練武的時候受了些苦，長輩的責罵也只限於少數的幾次練武出岔子。雖然她也學了一些社會交際的知識，也聽長輩講過一些江湖的故事，可那畢竟都是理論知識，她還無法理解這個社會的真正的殘酷和荒誕。凱瑟琳對於社會直接的接觸也是從2個月前開始，她還清晰地記得，當她和師兄們一起獲得批准下山歷練時，她是多麼的激動和興奮。
凱瑟琳難以理解四姐妹的內心世界，她還不知道四姐妹的命運上的悽苦和無助。她也不明白，就算像凌長風剛開始表現出來的那樣一個真小人、真無賴，跟這個社會上的權貴比起來也已經算不得太壞了。何況凌長風還不惜被他人誤解爲流氓和無賴，還要對命運悽苦的她們伸出他的援助之手，甚至不求一點回報。更難能可貴的是，凌長風還有衆生平等的觀念。
四姐妹雖然從來沒有奢求過自己的主子能夠平等地對待自己，也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有可能存在這樣的主人。可當她們和凌長風接觸了一會，聽了他的話後，又怎麼能不爲自己慶幸呢？就算凌長風無法做到真正的言行如一，她們也認爲凌長風已經是比她們所瞭解的絕大部分權貴更適合做自己的主子。
凌長風看了一眼正睜着疑惑的眼睛等着繼續看劇情發展的凱瑟琳，知道自己是別想讓凱瑟琳幫忙說話或者出主意了。他努力壓下心裡的那絲慌亂，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他覺得，不是他對美女沒興趣，也不是他要故意擺高姿態、故作清高，也不是他嫌棄四姐妹。他也爲自己能夠得到四姐妹的青睞而自得，他也希望能夠有這麼善解人意又美麗動人的漂亮可人兒圍繞在自己的身周。
“可是我爲什麼覺得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呢？爲什麼我一開始就覺得該推拒她們呢？”凌長風望了一眼正在注視自己的四姐妹，又立刻低下頭去，繼續整理思路：“看來主要原因還是我對於女孩子過於接近自己有種緊張和羞澀感，而且我現在也確實一無所有，對自己的前程毫無把握，所以不想連累她們。另外，我也希望她們能夠認真思考這個決定，別被自己一時的情感所左右，以致到時候後悔莫及。”
想清楚自己的較深層的一些意識後，凌長風擡起頭。剛纔的四姐妹看到凌長風陷入思考，就都一直盯着他，等他的回答，見他擡頭，都露出期盼的神色。
凌長風正了正神色，用崇高而神聖的語調說道：“姑娘們，你們怎麼還把自己當成沒有人生自由的女奴呢？我剛纔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你們從現在開始就是自由之身了，你們現在已經不是誰的侍女，你們有決定自己生活的權利，從現在開始，你們的生命不比任何王公貴族低賤，你們從今往後將是這個世界最美麗、最不可或缺的組成……”
說完後，他看到的是四女那火熱的目光，甚至連看戲的凱瑟琳雙眼都冒出了一絲亮光，他覺得自己怎麼有些像教士們在傳道和宣揚教理了，可他原本只是爲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並幫她們重新拾回信心才用這種語調的。
凌長風意識到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他也不想煽動人家的情感，便趕緊換個語調，表情也變得嚴肅正經，規勸道：“我現在一無所有，漂泊無定，難以兼顧到身邊的人。而且你們也是一時爲情感所牽動，有時候，太感性也就意味着魯莽和衝動，所以我希望你們再考慮一段時間。你們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你們可以去追求你們嚮往的生活。再說了，如果你們現在回到赫莫士的身邊的話，也許他會爲你們所感動，而且那裡還有你們成長的地方和熟悉的朋友，難道你們不考慮一下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凌長風心裡其實也有些矛盾。他也像其他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樣，有些希望她們現在更加癡狂地要求自己來接收她們，這樣自己那大男人的虛榮心便會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可同時他也希望她們能夠仔細的考慮一下，希望她們自由地去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不……小荷一直以來都在想以後的主人是什麼樣的纔算是好主人，但是奴婢所想象的都是虛假的，也沒有現實中的例子作爲參考。可是現在，小荷覺得大人您就是奴婢心目中最好的主子，不管大人您是不是承認，奴婢都已經自認爲是大人您的侍女了……”小荷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堅定而熱切的目光，也是令凌長風既喜愛又慌亂的目光。
“大人，我們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們都願意服伺您，我們不會爲自己的選擇後悔的。我們最擅長的也就是服伺別人，沒有其他的謀生本領，讓我們自由生活也同時意味着讓我們失去依靠，失去生活的方向。”小菊接着說道，聲調平緩，娓娓動聽：“大人也許不清楚一點，如果像大人您說的那樣，讓我們回到王子身邊，我們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原本還在享受着音樂一般的語調、全神傾聽的凌長風，聽到這裡驚了一下，不由得問道：“這是爲什麼？難道你們的忠誠和堅貞還不足以感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