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實說：“賈充能讓楊炳死，大哥的才能不比賈充差，大哥爲什麼不能讓楊駿、楊珧、楊濟死？”
這時，衛瓘嚇得額頭出了汗。
衛瓘知道：殺楊駿、楊珧、楊濟不是說着玩的，弄不好能滅門九族。
衛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衛瓘說：“殺楊駿、楊珧、楊濟，讓皇上知道，可是……。”
衛瓘說到這裡，他摸了摸他的腦袋。
衛實說：“那就看大哥事做得妙不妙了。事做的妙，皇上正查賈充，賈充正‘一身泥’，楊駿、楊珧、楊濟一死，大將軍會是大哥的，事做的不妙，大哥就……。”
衛瓘說：“讓我好好想想。”
……
這時，衛瓘想到一個問題。
衛瓘說：“我把楊駿、楊珧、楊濟殺了，將來和皇后娘娘結仇，不大好吧？”
衛實說：“大哥和皇后娘娘結仇，能有賈充和皇后娘娘的仇大嗎？”
“就是那樣，也……。”
“大哥殺的是皇后娘娘的叔叔，賈充殺的是皇后娘娘的爹，叔叔和爹不一樣，再說……。”
“再說什麼？”
衛瓘看出來了，衛實好像有重要的話要說。
衛瓘着急地問：“再說什麼？”
衛實說：“大哥聽說過楊炳進京前，楊府發生的一個事嗎？”
“楊炳進京前，楊府發生什麼事了？”
“楊炳進京前，楊駿、楊珧、楊濟找錢大虎算賬，被錢大虎打了，都受了傷。”
“他們以前經常受錢大虎的氣，皇上讓楊炳進京做大將軍，他們發達了，他們找錢大虎算賬，不很正常嗎？”
“不正常。”
“不正常？”
“別人看不出來，我看出來了。”
“你看出什麼來了？哪裡不正常？”
“以前錢大虎經常和楊駿、楊珧、楊濟打交道，錢大虎經常欺負他們，交道能少嗎？”
“是。”
“既然經常打交道，楊駿、楊珧、楊濟一定知道，錢大虎有多大的本事。”
“對。”
“他們知道錢大虎那些人不好惹，還去惹錢大虎那些人，正常嗎？他們知道去了準捱揍，他們還去，你說爲什麼？”
“我真沒多想。”
“他們明知道打不過錢大虎那些人，還去惹錢大虎那些人，原因有二：一，他們誤判了錢大虎，他們認爲楊炳馬上要做大將軍，他們打錢大虎，錢大虎不敢還手；二，就是……。”
“就是什麼？”
“我認爲第一個原因的概率不大。他們對錢大虎很熟，他們不傻，我想他們不會誤判。我認爲第二個原因的概率很大。”
“第二個原因……？”
“那天他們不找錢大虎，他們不會受傷。他們不受傷，他們會和楊炳一起進京。他們和楊炳一起進京，他們有可能……，有可能死司馬崗刀下。這就是我分析的第二個原因！”
“啊！”
衛瓘吃了一驚。
衛瓘心說：會嗎？
衛瓘兩眼瞪着衛實。
衛實說：“所以我說，大哥放心地幹，大哥幹了後，大哥不會跟皇后娘娘結多大的仇。楊駿、楊珧、楊濟明知道皇后娘娘的爹進京有危險，他們不提醒，他們爲了自己能做上大將軍，他們眼看着皇后娘娘的爹往虎口裡跳，大哥幫皇后娘娘殺了他們，興許皇后娘娘還會感謝大哥呢。”
“好！”
衛瓘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定：殺楊駿、楊珧、楊濟！
……
衛瓘下了決定後，他就想：
我如何殺楊駿、楊珧、楊濟？
衛瓘知道：殺楊駿、楊珧、楊濟弄好了，大將軍是我的，弄不好就得滅門九族。
而且，殺楊駿、楊珧、楊濟時間還非常緊。
僅有一天的時間。
爲什麼這麼說？
只有楊駿、楊珧、楊濟進京前，纔有可能殺得了他們，等他們進了京，等楊駿做上大將軍，就殺不了了。
……
衛瓘想來想去，他想到陶金了。
衛瓘心想：也許從陶金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衛瓘吩咐：“帶陶金！”
把陶金帶上來了。
衛瓘問陶金：“陶金，我問你，你給我說實話。”
陶金說：“是。”
“你可是賈王府的人？”
“不是。”
“不是？”
“真的不是。賈王府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有半句謊言，我讓你粉身碎骨。”
“我說的是實話。別說賈王府在哪裡我不知道，京城我都是第一次來。”
“京城你第一次來？”
“是。京城裡淨當官的，我是做賊的，我們做賊的一見當官的就害怕，我不會沒事來京城找倒黴。”
“是嗎？”
“是。以前從沒來過京城。這次要不是被衛嶽爺爺被抓住身不由己，我不會來京城。一來京城，我就知道我活不長。”
“我再問你，你可是錢大虎的人？”
“不是。”
“我再提醒你，有半句謊言，我讓你粉身碎骨。”
“我真不是錢大虎的人。我沒必要說謊。”
“不是賈王府的人，也不是錢大虎的人，爲什麼阻攔我府的衛嶽，壞我的事？”
“之前衛嶽爺爺審我的時候，我說了，我只是一個小毛賊，我只是爲了弄點錢。壞爺爺你的事，是巧合。”
衛瓘一面聽陶金說，他一面注視陶金。
他想看看陶金說的是不是實話。
陶金說的是不是實話，他一看就能看出來。
衛瓘看了陶金一會兒，他心裡有數了。
衛瓘又問陶金：“你是哪裡的賊？賊窩在哪裡？一共幾個賊？”
陶金說：“這……。”
陶金不想說。
衛瓘吩咐：“給他用刑！”
燒紅了的鐵棒拿來了。
陶金一見燒紅的貼棒，嚇得直哆嗦。
陶金急忙說：“別用刑。別用刑。我說。我說。”
衛瓘說：“說。賊窩在哪裡？”
“在京城南一百里的惡虎山。”
“一共幾個賊？”
“一千多弟兄。”
“什麼一千多弟兄？一千多賊！”
“是。一千多賊。”
“當頭的幾個？”
“四個。”
“四個？”
“是。我們弟兄四個。”
“另外三個叫什麼名字？”
“我是老大，我叫陶金，我三個兄弟分別叫陶銀、陶銅、陶鐵。”
衛瓘審陶金，才引出一段衛瓘殺楊駿、楊珧、楊濟，三路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