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真的是叛徒。”吳笛雙手垂立在身側,微微偏頭,目光淡漠的望着前方的萬妖獸族君主以及其身後幾名渾身籠罩在寬大黑袍之中的人影。
縱然有黑袍阻隔,有夜色的遮掩,但是那幾人的容貌在吳笛的目光所向下依然無所遁形,被清楚的看到。
也因而在看到的那一瞬,吳笛纔會做出他們是叛徒的判斷。
吳笛雖然平日裡不會去過多的關注那些無所謂之事,但是興許是因爲無敵力量帶來的附加效果,過目不忘的技能一直存在於吳笛的腦海之中,只不過平日裡始終不顯,只在某些特定的場合纔會出現。
所以吳笛纔會認出在那萬妖獸族君主身後的幾人中有當初被他夷爲平地的趙明侯府中人,而且這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正是被貶黜到青山城戍守的趙明侯本人;都城宇文王族跟在一位大人物身側的一名宗師,他自以爲一向低調,不會被吳笛認出來,卻不知吳笛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記住了他。
此外,吳笛也確切的認定其中還有數人是東滄都城人氏,曾經與閒逛的吳笛擦肩而過,只不錯那些人屬於哪方家族,吳笛就不甚清楚,也不打算去詢問,反正只要全部打個半死帶回去就可以了,就是這麼簡單。
在看到吳笛竟然從天而降,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就是萬妖獸族的君主都是不由屏住呼吸,因爲深知吳笛的恐怖,這是一個殺君主如砍菜切瓜的猛人,聖人之下誰遇上誰死。
至於包括趙明侯在內的幾人更是在一瞬間冰涼,渾身上下止不住的冒着寒氣,在這裡、在這個時候遇上吳笛,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就算他們現在解釋自己並不是一心來投敵,只不過是想要爲自己的家族謀一條出路,是來議和的,又或者說是來假裝議和的,難道就會改變吳笛的想法嗎?
如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有用的,那還要拳頭有什麼用!
不過不管怎樣,他們現在必須得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否則等待着他們的只會是被清算的結果。
“喝啊”趙明侯當機立斷,鎮國之主初期的修爲在瞬間增幅爆發,將原來還在相談甚歡的萬妖獸族領主打的四分五裂。
“吳笛前輩,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終於取得了萬妖獸族的信任,探聽到了他們一個重大的計劃,您來的正好,有您在,他們的計劃必然要破產。”趙明侯作出一副亢奮的模樣,大聲叫道。
而也就在趙明侯突然發難之後的下一瞬,宇文王族的宗師以及其他從都城亦或是青山城中的鎮守家族們出來的強者對周遭的萬妖獸族強者發動突襲,以響應趙明侯的行動。
霎時間場面一片大亂,吳笛依舊是先前那副淡漠的樣子,冷眼旁觀,同樣保持着冷眼旁觀的還有這處副大營的最高統領。
原本相談甚歡的合作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着實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太過突然,一切只因爲吳笛的出現。
終於,在沉默了半晌過後,萬妖獸族這個不知何種種族的君主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一掌拍出,將一名殺的興起的一方宗師打的四分五裂,殘肢四散。
事到如今,這次的合作商談已經走向了詭異的發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既然要演戲給吳笛看,那就必須演個全套。
當然,這位君主不會一時頭腦發熱去挑戰吳笛,然後真的將命交代在這裡,所以在擊殺了幾名宗師境界的‘盟友’之後,天空中忽的亮過一道銀光。
那先前還在大發神威的萬妖獸族君主此刻卻是化作一道銀色閃電,瞬息萬里,速度快到極巔,就連空間都是在他的速度下扭曲、紊亂,甚至於到的最後竟然隱隱涉及到了時間領域。
這種近乎達到極致的速度,即便是在萬妖獸族當中也絕對不多,是絕對的佼佼者。
只可惜,今天他遇上的對手是吳笛。
自從當初在滄海海底與夏滄放出來的那鬼東西打了一場,還有姑且算是被夏滄稍稍指點了一下,吳笛對於自身力量的掌控更爲的細膩、準確,這一點在當初與高瑟打架之時也是得到了印證。
現在的吳笛並不需要慢慢的去觸發、提升,只要一念生便可立足於真正的禁忌領域,在速度一項上真正涉足到時間領域也不是說說而已。
於是不知道多少萬里開外,一隻通體流轉着銀色光芒,有着流線型矯健身軀的銀鱗豹族君主自虛空中悄然鑽出,緩緩潛行,在確認吳笛沒有追上而鬆一口氣之時,吳笛卻是再一次毫無預兆的從天而降,出現在他身前十米範圍內。
‘噝’銀鱗豹君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後肢不自覺的倒退,銀色的瞳孔之中滿是震撼與恐懼。
理智告訴他要快點走,不能停留,但是他原本靈活的軀體這一刻卻彷彿生鏽了一般,竟是一步都動不了。
現在的吳笛與先前完全兩樣,無論是氣質還是其他。
如果說先前的吳笛在他看來與凡人無異的話,那麼現在吳笛卻是已經晉升爲一個他所無法理解的生命層次,威嚴、莊重,讓他完全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個人類究竟是什麼層次?銀鱗豹君主思索着,這是即便在萬妖獸族的聖者們面前,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那麼……銀鱗豹君主已經完全不敢再深思下去。
如果真的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的話,那麼這場戰爭的結局早就已經註定,所謂過程不過就是一場鬧劇而已。
神明高高在上,俯瞰世間沉浮,而後彈指間撫平一切。
“我說……”吳笛雙手叉腰,終於開口,令的銀鱗豹君主渾身汗毛炸立,耳朵豎起。
“我其實一直都想找一直拉風一點的坐騎來着,速度要快,賣相也得漂亮一點,我覺得你不錯。”吳笛微笑道,意思已經非常明瞭。
銀鱗豹君主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而後在吳笛的微笑下蜷曲下前肢,同時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我願臣服,追隨於主人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