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荒山脈,風景秀麗,入目處盡是數十上百米高的老樹古鬆,不遠處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那是山中的瀑布清泉。
與繁華的都城相比,此處少了些人聲的喧囂,多了幾分寧靜致遠的意境,讓吳笛心神平和,久違的感受到那一分平靜。
在一條小溪邊的大青石上坐下,吳笛掏出袁規給的那份地圖,而後又是從銀子中掏出一支筆,捏在手裡,不時的在地圖上畫畫寫寫,規劃這一個月的路線。
秋獵的一個月,對於外院的學員們來說是一場生與死的試煉,奪機緣、奪造化的關鍵時刻,而對於吳笛來說,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出遊打獵而已。
在幾乎將整張地圖都是畫上紅紅綠綠的路線之後,吳笛點了點頭,收起筆,將青石上的地圖隨意的揉作一團,隨手一丟,畫路線規定什麼的根本就是徒勞,像吳笛這麼隨性的人怎麼能夠被這些框框線線所束縛呢。
陽光明媚,天氣正好,吳笛仰頭躺在大青石上,翹着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暫時將打獵這回事放在一旁,不知不間閉上雙眼,舒服的睡了過去。
與吳笛的悠閒悠哉不同,同樣傳送進入小荒山脈各處的外院學員們卻是迅速的進入了狀態,根據各自隊伍的實力不同選定各自的活動區域,尋找適合自己隊伍的妖獸進行獵殺試煉。
對應人族的修行等階,小荒山脈總共分爲五個層級。
第一層級,也是範圍最大的最外圍,對應的是黃級修士,在這最外圍活動的一般都是一階的妖獸,一般在這裡活動的也都是外院黃級的修士,但凡隊伍裡有一名玄級的,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之下,學員們還是會去更高層級的區域捕獵。
以此類推第二層級是二階妖獸的活動地……直至第五層級,那裡已經算得上是小荒山脈的中央區域,盤踞着諸多的王者級妖獸。
雖然喪失了大部分的智力,迴歸野性,但是王者級的妖獸終歸不是好惹的存在,那裡的區域也只有青雲榜榜上有名的少年強者結隊才能去闖上一二。
事實上,除卻這五個層級之外,小荒山脈還存在着一些不祥霧靄地帶,統稱爲第六層級。在那些區域,六階的皇者妖獸時有出沒,甚至有一年的秋獵,被那一屆的青雲榜第一炸出一隻七階帝獸,造成極大的人員傷亡。
也是那一次事件之後,學院曾經出動超級強者對小荒山脈進行了一次地毯形的搜索,這一清查之下居然還真查出不少王者級以上的妖獸。
自此以後,戰神學院每年的特定時間都會去搜索探查一遍,然而這種現象卻始終無法杜絕,那些代表着第六層級的不祥霧靄區域異常的古怪,能夠在短時間內催化妖獸的進化升級,對於人族的作用卻是微乎其微。或者說不僅沒有作用,而且還會對人體造成血脈污染,阻礙修行。
經過多番的觀察,戰神學院的強者們還發現凡是在不祥霧靄中實現進化的妖獸,其本身彷彿和霧靄融爲一體般,隨着霧靄地帶的移動而轉移,端的是詭異非常。
而且由於每一年的霧靄地帶的位置都會發生變化,就連戰神學院的超級高手們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能夠做的只是提醒每一個學員注意這些不祥霧靄地帶,一旦發現,立馬通過隨身攜帶的通訊符向外界負責待命的強者們告知。
……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將吳笛從睡夢中驚醒。
迷糊的睜開雙眼,吳笛擡手擦去嘴角的口水,努力的想要看清周圍的景物,卻是發現無論他怎麼睜大雙眼,眼前都是一片灰濛濛的,眼前像是籠罩着一片灰色的霧靄。
吳笛擡頭向天空望去,依稀還能夠看到高空中的那一個光點,這證明現在應該還是白天,那麼突然籠罩住這片區域的灰色霧靄就不是他的錯覺了。
吳笛不知道的是他這剛睡了一覺便是中了大獎,遇上了小荒山脈的第六層級不祥霧靄。
“哼”吳笛不爽的聳了聳鼻子,覺着繚繞在他身周的灰色霧靄着實讓他不喜,彷彿與人天生犯衝一般,自然而然的生出厭惡感。
同樣的這灰色霧靄彷彿有生命一般,對吳笛這個人類起了反應,絲絲縷縷的灰色霧靄沿着吳笛的毛孔向他體內鑽去,欲要污染吳笛的身體。
然而這些灰色霧靄剛剛鑽入吳笛的身體便是被吳笛體內的秘力絞殺淨化爲虛無,無法對吳笛造成絲毫的傷害。
“啊”先前的淒厲慘叫聲再度傳來,同時還伴隨着幾個少年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吳笛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不喜歡管閒事,但是既然遇上了,出於人道主義總歸是要去看上一看。
就在吳笛轉身的剎那,吳笛身後的灰色霧靄無聲無息的一陣聳動,一隻灰紫色的豹子悄無聲息的出現,雙眼之中閃爍着腥紅的光彩。
只是瞬息間,這隻灰紫色的王者級豹子的爪子上亮起灰色的亮光,速度陡然間增加,快到極點,向着吳笛的後心抓去。
身後傳來的強烈勁風甚至沒能讓吳笛皺一下眉,吳笛像是早就已經察覺到身後的突襲一般,隨手向後揮出一拳。
後發卻是先至,吳笛的拳速比之以速度著稱的豹王還要快上三分,無與倫比的力道落在豹爪之上,沙包大的豹爪瞬間炸開,黑紅色的血液四處飛濺而開。
一拳使豹王的爪子爆碎,吳笛的拳勢不減,拳風席捲而開,直接讓豹王的半個腦袋炸裂而開,倒地身亡。
數百米外的慘叫聲再次響起,情況緊急。吳笛沒來得及轉身撿走豹王的屍體,自然也就無法發現死去的豹王的身體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是腐化,化爲一縷縷灰色的霧靄融入這一整片的灰霧之中,成爲灰霧的養分。
數百米的距離對於吳笛來說眨眼便至。
吳笛在一株百米高的老樹的枝椏上站定,視線朝着下方望去,看到的是十幾只散發着強大而又詭異氣息的妖獸圍着幾個傷痕累累的少年還有一個看起來可能不足十歲的小蘿莉。
雖然視線受阻,但是吳笛還是能夠依稀辨認出地上的殘肢斷臂、鮮血淋漓,還有幾隻妖獸口中正在撕咬着的人類的身體。
“小殿下快走。”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急喝一聲,左手在先前的戰鬥中,被一隻黑豹王扯斷,如今僅存的右手握着一柄大劍,劍尖吞吐劍芒。
“喝啊”青年手持的大劍劍鋒驟然爆發出強烈的燦金色光芒,一股屬於天階修士的氣息爆發開來,然而在下方的十幾只王者級妖獸面前,這點實力着實有點不夠看。
“畜生們,給我讓開。”少年猛地大喝出聲,揮下手中的大劍,彷彿要連帶着自己的生命也一併揮出,爲身後的小蘿莉斬出一條生路。
然而差距實在太大,少年縱然斬飛了一隻王者級妖獸,立馬又是另一隻將生路堵上,已經完全看不到生的希望。
“項成無能,無法護得小殿下週全,能爲之事唯有死戰。”項成雙眼驟然亮起,破碎的衣袍無風自動,裸露出的皮膚表面浮現一道道血色的紋路。
以生命換取三分鐘的王者戰力。
老樹枝椏上,吳笛眉頭微微挑了挑,輕輕一躍,如同下墜的隕石般向着下方墜落而去。
‘噗’如同西瓜爆開,黑紅色的妖獸血向着四面八方飛濺而出,一隻十數米長地鼠王的大腦袋在吳笛的一腳之下徹底爆開,徒留一具無頭鼠身,無力的墜地。
“喲”吳笛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