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爲什麼?”她問。
“爲什麼突然對我的態度改變?我以爲我需要努力更久,甚至一輩子的時間,你纔會原諒我。”
要怎麼說呢?
也許在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出現那樣一個人,深深地恨過他,卻可以反覆的原諒,再繼續去愛他。
“那是因爲想讓你感受一下心痛的滋味,想……想知道你心裡究竟有沒有我……”她終於說出了實話。
他低頭在她頸項間咬了一口,“所以那次在醫院裡相遇,說你在我面前裝作有男朋友,也是騙我的?”
“纔不是!”她反駁,“本來我是真的想要找個男朋友的,可是誰讓我……”
“你忘不了我!”他替她接下沒說完的話。
爲什麼每次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他都知道?輕晚感到心裡不平衡,她秀眉一擰,“你少自作多情了,我纔不是因爲忘不了你,只不過是我不想交男朋友而已!一個人生活多美好。”
“是嗎?”如笙輕輕將她下巴勾起,他凝望着她,英俊的臉上帶着微笑和深情,“那你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爲什麼認識了他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那雙漂亮極致的眼睛竟會放電!
心裡毛毛的,她別過視線,一抹紅暈還是悄悄爬上耳根。
Part7
他盯凝着她嬌羞的神情,“輕晚……”他喚她。
她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告訴我,你在G市五年……”他說,“你在G市五年是爲了等我嗎?”
因爲這一問句,莫名地,一股委屈在心中蔓延,也許是環境問題、也許是他在身邊、也許是自身壓抑了太久,輕晚終於忍不住親口說出五年來的委屈:“範如笙,你好可惡!是啊!我在等你,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了你五年了,可是那又怎麼樣!你以爲你吃定我,就可以像當年那樣不說一聲就離開我嗎?有時候我真的好恨你,你讓我覺得我自己前所未有的可憐!範如笙!你就是個混蛋!特大號混蛋!”
“對,我是混蛋。”他抱着失控的她,不斷地道歉,“對不起,輕晚,對不起……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這是我對你的保證。”
以前,範如笙從來不會向她許下任何諾言,而這一次,他用那麼認真的表情告訴她,他不是在說笑。
第二天早上,輕晚是自然醒的。
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有人陪伴的感覺。
她轉眸看着一旁好看的男人,心想,會不會以後每天清晨醒來,都能夠有他陪在身邊?
許是感覺到她的視線,如笙睜開惺忪的眼睛,聲音因爲剛醒而顯得低沉而沙啞:“醒了?”他習慣地拿起擱在牀頭的表看了看,“還很早。”
那塊表輕晚很眼熟,怎麼會不認識?那是她曾經送過給他唯一的生日禮物。
他俯身親親她的小臉,說:“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餐,待會兒叫你。”
她沒有阻攔,只是乖乖地點頭。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輕晚陷入了迷茫,她原本以爲一大早醒來,彼此都會尷尬的,可是如笙完全都沒有尷尬的表情,反而自然得就像是這已經是很習
以爲常的事情一樣,就好像他們已經是做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夫妻一般。
她忽然想起上次他跟她說過沒離成婚的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一切早已安排好,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去排斥他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
早餐是簡單的煎蛋、土司和牛奶,替她做好早餐之後,如笙並沒留下來吃,他的衣服昨晚弄髒了,必須回去換一套,在玄關處穿好鞋之後,他給了她一個告別吻,動作自然如常,彷彿他們從來沒分開過,彷彿他們這樣自然的告別親吻已經習以爲常。
Part9
自那天起,如笙真的做到了每天都陪在輕晚身邊,每天晚上下班時,他都會開車去她的公司樓下接她,然後兩人一起留在輕晚的單身公寓,兩人一起做飯、嬉笑打鬧、小貓依舊很喜歡圍着如笙轉,就像當年上大學時的宋輕晚。
兩人飯後有時還會一起散步,有時候也會分享彼此的氣息和快樂。
某次回家之前,去小區的超市裡買些日常用品時,老闆娘趁如笙去拿東西的時候曖昧地對輕晚說:“這個就是導致你長期生活不規律的罪魁禍首?”
輕晚在一邊傻笑,點頭承認。
那一段時光大概是她最幸福的時候,以前都是她追着如笙跑,那時候的如笙每天的重心都在工作上,根本沒時間陪他。
如今,他的生活工作都已經穩定,他已經不需要再那麼辛苦,可以空出很多時間去照顧她。
別看輕晚這五年來看似生活的很好,其實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大學的時候她時常盯着他的胃,可沒有他在身邊,她卻一點都不注意,經常空腹喝可樂和啤酒,三餐不按時吃,導致公寓裡冰箱裡的可樂和啤酒基本上都被如笙清理光了,換進去的都是純牛奶。
如笙很寵她,她在工作上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跟他講,他會耐心的聽完然後提出自己的想法與意見,他會每天早起,爲她準備一份精緻可口的早餐,雙休日的時候他會拉她出去玩,不讓她總是呆在家裡發悶,會耐心的陪她逛商場,眉宇間沒有半點不耐煩,會在別人羨慕的語氣中緊緊的牽着她的手。
這樣的如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依賴的人,讓她幾乎真的要相信那句書上的話:牽着你的手,閉着眼睛走也不會迷路。
有一次,蘇藝來她家過夜,她連忙將如笙趕回了家。
晚上兩人聊着天聊到很晚,只不過輕晚始終沒有提到上次歐陽柳絮跟她說過的事情,或許是因爲不知道怎麼開口,或者是沒有找到一個好時機。
兩人窩在牀上嘰嘰喳喳了很久,跟明天都不要上班似的。
“真的好像回到了以前。”最後輕晚感嘆。
是啊,真的好像……蘇藝在心裡想,當然還是有點不一樣了。比如公寓裡多了一些男人的生活用品;比如剛進臥室的時候,輕晚習慣地收拾如笙的睡衣。
“喂。”黑暗中,蘇藝戳戳輕晚的胳膊,清了清嗓音,“範大院長平時都睡在我的位置嗎?他應該很嫌棄我吧?好不容易跟你和好,我卻霸佔了他的時間。”
“小藝!”輕晚嬌嗔一句,白了她一眼,拒絕回答。
“幹嘛呀!我就是問問
嘛!你害什麼羞。”
“我沒害羞!”
“切!”顯然蘇藝不相信。
“說真的。”半響蘇藝幽幽地開口,“你真的原諒他了嗎?你有跟他說過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嗎?”
明顯感覺身旁的人身體僵硬。
蘇藝在心裡嘆息,即便是如今再幸福,可曾經受過傷的烙印還是深刻的烙在心頭。
“他不知道。”她小聲說,“我也不想告訴他。說了也是沒用的,時間過去了就過去了,再怎麼追究,那些時間也回不來。小藝,過了這麼久我終於有些明白,固執地計較過去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幸福的,倒不如珍惜現在和未來,至少目前我很快樂……如笙真的有在很好的的補償、愛我。”
“……那就好。”蘇藝不再多說,她靜靜的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直至眼睛酸澀,身邊的好友已經睡着了,她卻一直一直都沒有睡意。
Part1
以前的同學打電話來,說H大週末有場籃球賽,問如笙來不來觀看。
如笙跟輕晚提了提。
輕晚眼睛瞬間放光:“去!”
只要是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週末,因爲前一天晚上“運動”太激烈,導致兩人去H大的時間有些晚。
走到籃球館外面的時候,如笙接到了曹洲的電話,“你來了沒?我們都到了,就差你了,老袁大教練說你不來就太對不起他這個當年的室友了。”
老袁就是當年和如笙同寢室的袁宇超,畢業後留校當籃球教練之一,算是跟如笙關係好的一個。
“我們已經在球場外面了,你們在哪裡?”
“我們在球場大門口等你呢!你快點過來吧。”
如笙收了手機,牽着輕晚一起走到了籃球館大門口,幾個高個字男人站在一起聊天,都是以前認識的同學。
輕晚只認識曹洲和老袁,其他幾個只是有些面熟,卻不認識。
一位個子較爲高大的男人最先看見他們打了聲招呼,接着便是其他人接二連三地轉頭。
“大家都到了,就你最慢!當了院長的人果然不一樣!”
幾個男人抓準時機自然不會放過他,別說女人有嫉妒心,其實男人也有的,當年如笙大名遠揚到H大的女生連找男朋友的條件都要有幾分“如笙味道”,比如說容貌有些相似,或者神態有些相似,背影舉止啊什麼的,搞得其他男生個個鬱悶的很。
再加上那時候如笙因爲有兼職工作的緣故,每次籃球賽總是遲到,沒想到幾年後的今天依舊是如此,新仇加舊恨,他們不挖苦一下才怪!
“嗨,這個是以前那個癡情的小師妹嗎?”有人看見了輕晚,笑着問。
“各位師兄好,我是宋輕晚。”輕晚主動露出燦爛的微笑,打招呼。
“久仰大名。”其中一人說,“當年你追如笙的事可是感動了我們不少人,我們在寢室的時候就經常感嘆,以後找女朋友鐵定以你做典範。”
“不過那時我們也說,要找一個單純勇敢、眼裡心裡只有範如笙一個人的宋輕晚還真是很難,所以範如笙同學有福了。”
(本章完)